我第一次走进刘妈家也是唯一一次走进刘妈家,是上初中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玩皮球时把球踢进了刘妈家,看着沿街居住的刘妈家里里外外堆放着拾来的破烂,几个同学谁也不愿进去拾,球是我踢进去的,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刘妈家把球捡出来。
刘妈家收拾的很干净、利索,除了堆放的破烂,家里最显眼、最能让我记住的是正门处摆放着一个陈旧而整洁的半截柜。 除此我再也没有什么印象了。那个半截柜也是刘妈的最爱。
我怎么也没想不到一天天刚明我出门办事路过刘妈家时,亲眼看到刘妈用一把生锈无刃的斧子在劈砍她最心爱的半截柜,她一边砍一边嘴里不停的唠叨着:我砍了你!砍了你!砍你······街坊邻居来了不少人 拉的拉,劝的劝大家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她劝住,过后我才知道刘妈为什么好好的要砍她心爱的半截柜
刘妈这一辈子很苦,他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和同学到浐河游泳时淹死了,不久老伴也跟着儿子走了。刘妈也吃过几次药每次都被人及时救下了,第二年刘妈捡了一个流浪儿又认了一个干女,儿子养大后找了个近郊的媳妇,刘妈嫌是农民 说什么都不愿意,娘俩也因此闹僵了,尽管儿子有时也来看她,刘妈总是带答不理的,干女儿结婚后和女婿老闹矛盾,刘妈也劝过几次没用,女儿女婿来的也越来越少了,到后来一年也就来上一两次。
刘妈的日子过得很简朴、节省,每年都能省下一笔不小的钱,快过年了,每到这个时候她估摸着儿子、女儿也该来看她了,他把一年来节省下来的另钱拿到银行换成大票子,除了给他们买点吃的喝的,临走时刘妈把剩余的钱会分别悄悄的放在儿子、女儿的口袋里。
这天刘妈照旧把另钱换成整钱并用信封装好,她一进门刚打开半截柜堆满东西的抽屉,身后有人喊她,他顺手将钱放在抽屉的上面,转身去和来人说话,正说着儿子、女儿也分别带着孩子回来了,刘妈脸上装着不高兴,心里早就笑了,她忙前忙后照管着几乎一年未见面的儿女,这一刻他的心里比蜜还甜。( 散文网: )
儿女吃完刘妈准备了一天的饭食,都说要走了,刘妈忽然想起了还没给孩子们钱呢。她忙打开半截柜的抽屉。刘妈一下子愣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抽屉里杂乱的东西,猛然间抓起抽屉里的东西猛的往外乱扔。儿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走向前。刘妈开口说到:“谁动了这上面的东西?”儿女俩相互看看,都摇摇头说没人动这里的东西。刘妈没有言语,铁青着脸用目光把儿女送出了大门。
儿女走后刘妈孤孤的在想,这屋除了我和一双儿女还有孙子、外孙女再没别人进来过,抽屉的钱跑哪去了,他怎么想也想不通,想着想着她想起自己苦难的一生,想起她怎样艰难的把一双儿女养大,又想起她那被水淹死的可爱的儿子和那短命的老头子,她越想心里越难受,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半截柜,一瞬间她把所有的气一股脑都撒在眼前的半截柜上,她想:我是把钱放在半截柜的抽屉里的,钱就不见了,难道是死去的老伴和儿子拿走了他的钱?那晚他想了一夜,天快明时她最终想明白了,是哪张半截柜再和她作对,除了半截柜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她做了一个决定,这是她一生中做的最坚决、最彻底的决定,天一大明她就要劈了这个让她喜爱了一辈子的半截柜。
刘妈把半截柜砍成了一堆柴火,在大家的劝阻下他的气也消了不少,她静下心来开始收拾被她砍成散乱的半截柜,忽然她眼前一亮,一个她熟悉的信封从柴堆里跳进了她的眼帘,她慌忙捡起信封,她记得信封外面的字是储蓄所的人给她写上的,她从信封里拿出钱数了数一分不差整整500元。刘妈此刻心里没有一点惊喜和怡悦,她呆呆的坐在柴堆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住下流,她时而抖动着嘴唇,从牙齿里发出轻微的喃喃声,那声音只能拼出一个字,钱、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