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趣味百话》（连载）

陈宣章陈珑玥编著

三十九、有趣的牵牛花

南朝·梁·陶弘景就曾记载牵牛花的花名来历：它的黑色花籽是一剂良药，可以通便利尿。有医生用它给人治好了便秘不畅的顽疾。病人十分感激，就牵了一头牛前来致谢，因此有了“牵牛花”这个美妙的名字。因此，牵牛籽被称作“黑白丑”。这里的“丑”是“牛”的代名词。长期以来，中医们习惯将牵牛花分成黑白两大类：开白、黄、粉等暖色花朵的称“白丑”，开蓝、靛、紫等深色花朵的称“黑丑”。黑色系列的花籽称为“牵牛子”。

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先生，业余爱好养花。他喜爱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更喜爱牵牛花。他因每天黎明前就要起床练功习艺，这时牵牛花正陆续盛开，正好同他的勤奋精神一脉相承，故他赞扬牵牛花为“晨曦之伴”。他认为，牵牛花是勤劳的使者，每天清晨吹响破晓的小喇叭，如雄鸡高歌，催人奋起，人要有牵牛花的精神。他在自家院内种了30多个品种的牵牛花。1919年访日演出，在东京上野植物园看到数百种牵牛花，他索要了种子，回国后精心培植了60多种。每到花开季节，梅兰芳总是邀请著名画家齐白石、吴昌硕、徐悲鸿、张大千等到家中赏花作画。齐白石赠送梅兰芳一幅牵牛花的画，上面题词：“百本牵牛如斗大，三年无梦到梅家。”齐白石夸奖梅兰芳种的牵牛花，并说他画的牵牛花，多以梅兰芳的牵牛花为“模特”。至今梅兰芳纪念馆周围仍种有许多牵牛花以作纪念。

牵牛花是旋花科一年生缠绕草本，粗犷，到处生长开花，又细腻雅致，花朵清雅，而且开花时色彩会变。花色随时间不同而发生变化，这不是指各种不同的品种。普通牵牛花的花苞为紫红色，盛开的花朵却是蓝色，日出后变淡红色。宋·杨万里：“素罗笠顶碧罗檐，晓御蓝棠着茜衫。”对牵牛花的变色作了极其生动的描绘：牵牛花像头顶倒置的笠帽，笠顶白色，而帽檐蓝色；日出以后，卸掉“蓝裳”换“茜衫”。“茜”是淡红色。

影响牵牛花变色的因素：①细胞液泡内酸碱度：PH值较高时，花青素为蓝紫色，而PH较低时为紫红色。牵牛的花期就一天，随花成熟PH会升高，颜色变深。②光照：清晨牵牛花细胞内CO2含量较低。阳光照射后，细胞内C02含量增加，细胞液呈酸性。因花瓣由碱性变酸性，花瓣中的花青素也就由蓝变淡红。③光质：对于牵牛之类的植物，紫外光有利于花青素合成；④温度：低温有利于游离糖积累，促进花色素形成，会使花色变深；⑤糖类：合成花色素的能量来源，也调节渗透压。光合作用有利于糖积累；⑥与细胞内所含色素、金属离子有关。⑦基因：科学家选取了一种盛开后花朵仍是紫色的牵牛花，将它与蓝色牵牛花进行比较。结果发现：盛开后紫色花的液泡酸碱度保持中性；而蓝色花的液泡会变成碱性，使花色由紫变蓝。研究证明：紫色花液泡酸碱度不变，是因某个基因缺陷导致的。这一发现不仅有助于园艺师培育蓝色花卉，还能改良农作物在盐碱地上的生长情况。

牵牛花为什么早晨开放？原来，不同的花开放在不同的季节，而且，开放的时间也不同。牵牛花大多生长在空气湿润的地方。它的花冠大，一到中午，炎热天气使花的水分很快蒸发，所以只能在早晨看到牵牛花。这是长期自然选择的结果。

牵牛花列入传统名花千余年，名见花谱、花志专著，而且历代有许多美妙诗文吟咏。世界上牵牛花多达六、七百种，经人工种植、培育后，花冠直径可达8-12厘米。华南植物园新品种“金星玉簪”：花黄而艳，虽小如指甲，却十分生动，花蕊5雄1雌，突出于外，像5根纤纤玉簪环托着一根细长金线。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每片花萼有5条清晰纵脉，底宽上尖，形成非常完美的金色五角星，十分耀眼。如果说还有重瓣牵牛花，你可能会惊奇。

据资料，原生牵牛花花径不大，约3-4厘米，花色仅蓝和紫红两种。明代传入日本后，园艺家们培育出几百种变种。据称，日本国立遗传研究所应用的牵牛花原种即是北京天坛的野牵牛花。1958年，日本国立遗传研究所出版了《原色朝颜图鉴》。这是一部关于牵牛花的专著，对牵牛花在日本的发展史、品种、遗传因子、栽培经验等都作了详尽介绍。在日本培育的优良品种中，最名贵的是狮子牡丹，花形也不是喇叭形，而是呈多片丝状。另外，普遍推广的大花品种，子叶一般为双卵圆形，花径可达20厘米以上。

牵牛花别名“朝颜”。日语里把喇叭状花叫“颜”，即“脸”的意思。颜类花中：①朝颜花：举世闻名的牵牛花，开白色或者蓝紫色花。古时日本，桔梗和木槿也曾被叫作朝颜，很是混乱。现在大家公认“朝颜”即牵牛花。②昼颜：旋花科打碗花属篱天剑，别名打碗花、面根藤，唐诗中的鼓子花。开粉色花，在上海有颇多野生的。③夕颜花：葫芦科植物匏子（匏瓜）的花，白色。匏瓜是夏天常见蔬菜。以上朝颜、昼颜、夕颜及其拉丁名来自鲁迅《桃色的云》。④暮颜：仙人掌科昙花。⑤夜颜：旋花科藤本月光花，原产美洲，晚8时开白喇叭花，芳香，次晨闭合。⑥撞羽朝颜：茄科矮牵牛，花呈喇叭型，花色繁多，常作为园林花卉。它与旋花科牵牛花完全不同。⑦虎颜花：野牡丹科单种属植物，原产广东，罕见的野生观赏植物，花色艳丽，具有观赏价值与重要科研价值。叶巨大心形，酷似熊掌，又名“熊掌”。国际自然保护联盟1994年濒危物种新等级系统评判，虎颜花已列为极危种。

植物分类学中，旋花科又分“牵牛属”和“紫牵牛属”等。与牵牛有明显区别的番薯、五爪金龙、通心菜等都被列入“牵牛属”，可谓杂而无类。紫牵牛别名毛牵牛、圆叶牵牛，与牵牛主要区别为全株密被白色长毛，叶阔心形。花蓝、紫、粉红、白等色。原产于美洲。种子也称牵牛子、黑丑、白丑，供药用。

掌叶牵牛：俗名五爪金龙、番仔藤，旋花科多年生草本。叶子掌状，3-10厘米，5-7裂；漏斗状淡紫花，4-6厘米，有5个雄蕊，花期以夏季最盛。原产热带非洲和亚洲，它与牵牛花是两码事，是一种外来入侵者，成片的树林都会被它扼杀而死。

还有一种变色牵牛，旋花科粗壮木质大藤本，高达7米以上。叶对生，阔卵形，长12-18厘米，先端渐尖，基部心形，两面粗糙、有毛，叶缘有角或浅裂，叶柄无翅。花大，腋生，有柄，多朵单生下垂成总状花序，花冠长5-8厘米，径7厘米，初花蓝色，盛花浅蓝色，末花近白色、喇叭状。花期5-11月。产印度北部，现广植热带和亚热带地区。在华南地区可露地栽培生长茂密，荫蔽度大。为一优良的棚架、篱笆用植物。

爵床科山牵牛属山牵牛（大花老鸦嘴）和菊科紫菀属夜牵牛则与牵牛花风牛马不相及。还有野外到处可见的旋花科打碗花属的打碗花、旋花等，常被误认为牵牛花。

牵牛花对空气中的光烟雾污染如二氧化硫有较强的监测作用。其叶片受二氧化硫伤害时会产生斑点或枯萎。可作监测指示植物。牵牛花随着二氧化碳含量增加，花色从蓝变红。故可作空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的指示植物，对环境进行监测。

科学家们运用基因工程，可增加西红柿皮中黄烷酮的含量。黄烷酮是一种很强的抗氧化物质。人体中的自由基会破坏人体组织，加速人体老化，而抗氧化物质则可清除自由基，防治疾病。有些食物，如：洋葱和茶有丰富的抗氧化剂。普通的西红柿皮里也含有抗氧化剂，但含量较低。英荷科学家发现，西红柿中黄烷酮的合成是由“苯基苯乙烯酮异构酶”控制的。他们在南美一种牵牛花属植物中发现了能刺激分泌这种酶的基因。科学家将这种基因植入西红柿皮，使黄烷酮含量提高近78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