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长城内外”那般雄浑壮志;亦没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那至高至美的境界。我之于冬的情感是复杂多变的。
大人们都希望“瑞雪兆丰年”,而对于那时年幼的我们仅仅只是希望下一场雪,然后戴着厚厚的帽子,围巾,穿的像维尼熊一样,同时口里哈着寒气去堆起那一个个既丑陋又矮小的雪人,之后随手抓起一把雪进行无休止的雪战,直到听到大人们扯破嗓子大斥我们这群不怕冷的孩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片留下我们太多欢愉的雪地。那时的冬是有漫天雪花飞舞的,也有难以抹掉的童年趣味,我想那时的我之于冬是期待与热爱的,期待白茫茫的世界,期待窗外那片只有孩童的空间,期待寻食的鸟儿落入我们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中,期待冬日小草钻出地面的无限春光。
我们总会在迷茫中长大,在成长中我们不断的变换着,直至我们自己也看不清自己,而冬日也随着我们的变化而变化,全球变暖使得冬日时光变短,而在那仅有的时光里再也看不到那如同孩童间那般深厚的积雪,再也看不到如当年我们那般疯玩的孩子,于是窗外剩下的就只有那无情的寒风肆意的舞褐自己那份嚣张的气焰,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在寒风中出去,大家都窝在自己的小屋里享受着电视剧温馨的画面,沐浴着网聊的快乐,这个冬日真的宁静了,偶尔看到电话亭旁熙熙攘攘的几人,也会佩服他们的勇气,这样的冬日再也无法恢复当年的生机了。
而我对于这样的冬也不会再有期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恐惧它的过分静谧,恐惧全世界都彷佛被死亡笼罩一样的气息,同时也恐惧自己是否会在这样宅的冬日里感冒。曾几何时少了户外活动,多了感冒侵袭;曾几何时关上了门窗,储存了室内的温暖,抵挡了窗外的冷气;曾几何时多了些许忧伤,少了些许欢欣。此时之冬,之于我是无奈的,无奈冬日的寒冷,无奈冬日的凄清,无奈冬日的病菌,无奈冬日的一切。
我对冬日的情感变化溢于表面,而冬日本身的变化也溢于表面。白茫茫变得灰尘尘,儿童的世界变成冷气的世界。
这个冬日我在怀化,那个冬日我在衡阳。怀化的冬日山风特别大,而我早已不顾那些张牙舞爪的风,曾几何时我也变成了宅女,唯一未变的是感冒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与我同行。
不愿像郁达夫先生一样花二十个年头换一个北国的秋,但我却愿花五年的时间去消磨一个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