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幸福呢,它到哪里?我右手的忧伤呢,它血淋淋地盘踞我心……

我左手的幸福呢,它到哪里去了……
我右手的忧伤呢,它血淋淋地盘踞我心……

——题记

我喜欢在漆黑的夜晚中,依稀的灯光间,举起自己受伤的右手,仔细端详。黄晕的灯光就从手指缝中透进来,斜射进我的眼睛。我微微眯上眼,眼睛疼得让我难受。有种液体蠢蠢欲动。

小四有书《左手倒影,右手年华》。我曾经抱着它从书店兴奋地走出。我曾经碰着它,在运动会的那日,安静地看。我曾经在黑夜中想象自己的左手与右手。我左手是我积蓄的幸福,简单美好,却如玻璃一样容易破碎;我右手是我以身具有的忧伤,安静难过,如同江南终年的水雾,不散,不散……

有时候,我会这样问自己:你的幸福去哪了,为何你的忧伤如此猖狂?我蒙上被子,惊恐地喘着粗气。屋外是寂静的风声。

同学喜欢喊我“妓女”。同学喜欢说我懒惰,打扫的东西都是肮脏的。我什么话都不会说。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用我的右手写字。雪白的纸张上,写着密密麻麻地“左手幸福,右手忧伤”。同学肆无忌惮地笑。小默说“在这个世界,我只会忍。”我呢?我将自己的自尊任他们吞噬,却不能反击。如此委屈的生活。我的抽屉中有一个瓶子,玻璃制品,很漂亮,里面是橘黄色的沙砾。我喜欢把它放在阳光下,看它们发出很漂亮的光泽。而里面的许愿纸便孤零零地躺在里面,伴随着与日俱增的纸张。远处,偶尔传来同学的骂咧声。我微笑。犹记得同桌在我哭的那一天对我说“你就不能像你弟弟那样,微笑着面对吗?”我现在微笑,可我的右手隐隐做痛。

老师让我写稿件。写诗,写散文,写记叙文……我经常会在完成作业后,花15分钟左右的时间为她完成。从来没有奢求过老师的表扬,我只是循规蹈矩地完成她的作业而已。同学看不起我。他们习惯捧着雪漫的《我要我们在一起》,满脸堆笑地看着我:“我儿,你很像苏莞尔,文章写的很好。只可惜你没有哥哥。”多日之后,他们便会厌恶地看着我,冲我吼:“我儿,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说的每一句话就是在夸耀自己的文章写的好。我从来不和妓女讲话。”我的心碎了。世俗的眼光这样看待我。我左手的幸福呢?

左手幸福,右手忧伤。我把这话告诉前座。前座转过头,问我:“我儿,为什么你的左手是幸福,右手是忧伤呢?”我笑着晃晃许愿瓶,很认真地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头一扭,不知何时雪白的墙上多了一行小字“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前座看着我,问我在想什么。我摇摇头,右手的疼痛让我心力憔悴。“因为我的右手很难看啊。”“哦,那我也是左手幸福,右手忧伤。”年糕突然插话:“十三点,你们谈恋爱啊?”年糕的眼神如此厌恶,她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惟恐我把她的眼睛弄地淡然。

没有人会和我的右手一样。它终年封映。我的右手,如同江南的四叶草,经历了多日的雨水冲刷,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哪怕它开的更加美丽更加动人,伤害总是在。我的右手,它沉睡了多年,在某一天突然醒来,连同多年前的忧伤一起承受。于是,每天晚上,我都爱枕着11声的钟声入眠。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惊恐与不安让我揣揣不安。那时候,我的右手就会抽搐,手上的老茧触目惊心。想哭,却无法流泪。我的右手,它是天使舍弃的右翼。在人间接受着寂寞的考验。

我没有朋友,就像没有人对我说“你的右手可以带上美丽的手表,那样它会更漂亮。”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油条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容忍着她的任性,她的难过,她的自负。她寂寞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认真地给她讲笑话。她和其他人一起欺负我的时候,我无言地顺从她的意思。我喜欢将自己的巧克力分给她一半,甚至在测验网中认真地写上她的名字,心满意足地笑。伊夏说,时间久,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你感化。我沉浸在友谊的喜悦中。可油条却三番五次地拉着我在操场上,配合她们玩无聊的游戏,然后让男孩子对我说“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XXX吗?”无理取闹。油条会和年糕一起出门逛街,说笑话,买东西。油条会和年糕一起看我的文章,然后恶心地对我说:“我儿,你写的文章让人恶心,我昨天吐了一地。什么‘亲爱的扬’,‘亲爱的杰’。真恶心。你怎么不删除呢?”油条会和年糕一起上学。而我,只是在她难过的时候,为她递纸巾,送巧克力。她喜欢说我“食言”,我忍受。我的记性很差,经常容易忘记一些事情。我们班的人从来不知道。我的右手在光明的白天中,在微风的吹拂时,向我传递心疼。

我不是天使。我不会飞翔。在六年级的岁月中,我微笑,我不打架,不吵架。用自己的方式去飞翔,尽管一次次地摔交,尽管一次比一此地疼痛,我都不甘失败。可最后,我终于遍体鳞伤,用我与众不同的右手擦拭着肮脏的脸。左手幸福。我的幸福已经不在了。某一天,我的数学成绩考好了,数学老师怀疑我有答案。当着众多人的面说我和堂弟。堂弟气愤地在吃饭时说我有答案把他拉下水。多么好笑,有些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甘编造谎言。老师会对我妈妈说我早熟,我妈妈回家就说我青春萌动,只会写文章,是个废物。我一顶嘴,她就给我响亮的菠萝。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谁会在忧伤侵袭之即,懦弱地像小孩子?其他的老师说我作文像高年级的孩子写的,他们不喜欢,他们喜欢幼稚的小学生文章。我在电脑前写我的文字,尽管它没有人认可。就如妈妈所说“你说写文字可以赚稿费的?你现在拿到过什么钱吗?你只是个废物,不要给我写那些东西。你写的很糟糕。”记得当初,她安静地对我笑,摸着我的头:“我希望你是那个叫十月的乖小孩。”六年级改变了什么,拘谨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如此厌恶?这些是我的亲人,我的老师,我的六年级。我的文字,终于在三月春的某一日,决定沉睡。我的右手前所未有地疼痛,我无法入眠。

什么时候左手才苏醒?什么时候我才幸福?

这是我的生活,我宁愿我远走高飞。尽管你们从来没有遇见过。我在自己的世界,握着我冰冷的右手,乖戾地寂寞。桀骜本身就是错误,更何况它遇见了忧伤。生活还在继续,我右手的疼痛何时终止?

手凉的孩子没人疼。
是的,我右手忧伤。冰冷。

后记:我没有幸福,我只是在自己的天空中抱紧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不让自己难过与寂寞。眼泪划落的一瞬间,没有人会对我“我儿,不要哭不要难过。”我得到了什么?我从一年级开始究竟拥有了什么?妈妈对我的态度转变很大。时好时坏,她骂我是“心肠恶毒的人”,我接受。洗澡的时候,就这样冲刷了滴落的液体,没有人知道。我厌恶妈妈,却无法恨她。因为我很爱她。很矛盾对不对?

亲爱的,三月是很好的季节。记得去年的三月,我走进了这里。去年的十月,你们祝福我生日快乐。可是,你们知道吗,我没有生日。在10月12日这天我只能忍受着同学们的讥笑,在4时50分的时候,一个人冰冷地哭。蜷缩在没有温度的床上。
我的右手忧伤,它会哭。

我在考试的时候。在雪白的试卷反面,不停地写“我儿,你不许哭,你的右手会回到天堂。”同桌不解地看着我。我就拿橡皮擦掉,埋着头,不说话。前座的人会对我说:“你看看,那个十月写的文章比你好多了。文笔就是比你强。”我笑。他说:“这人很忧伤呢。”我反问他:“我也有时候很忧伤呢,你怎么没发现?”他笑:“你的样子让人无法想到忧伤。你经常笑。”

你经常笑。是,我经常笑,把眼泪往肚里咽。
我给叶子姐发短信。有时候是自说自话。这个三月的春天,第一日刮风,我在吃饭的时候祝贺叶子姐生日快乐。同桌的一女生特做作,她用那种瞧不起人的口气说:“现在只有穷光蛋才用小灵通。”妈妈的,那你怎么没有呢?我什么话也没有说,那天饿着肚子上了一天的课。

和鱼、妍妍姐、小默通信,却经常把信寄丢。和妍妍姐、柠飘打电话,从来不想让她们担心。她们声音、她们的字,如此美丽动听。

喜欢淋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妈妈说我感冒是活该。我有时候心口疼。爸爸说要带我去看医生。我拒绝。我的心脏很健康,去年的7月刚刚检查过。另一方面,我怕妈妈又说我浪费家里的钱。如果真有病的话,我想这是解脱。我不愿意这样在委屈的世界,过委屈的生活。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有人都把罪过推到我身上。
亲爱的,这是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你们如何理解呢?
你们如何了解我的无奈与苦涩?我的天空有点灰。

右手忧伤。我儿,习我儿。十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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