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那一月(斗饰争妍)

那一天,那一月(斗饰争妍)

  那一天

  已不记得,那一场偶遇确切是哪一天,我只记得,那是在秋季。

  只因你所在的方位与我所钟爱的小说里的地名不谋而合,于是,我颇为固执的认为那是一份缘际的倾城之光,暗地里一定有着某种相吸的磁力从四面八方交斥而来,你即若不是嘉陵江畔我曾寄予几许幽然情愫的身影,也当会是一袭清凉的晚风悠然吹动着我斯时敞亮的心境。

  我知道枕着琼瑶小说成长是多么值得祭奠的日子,请原谅我用了祭奠两个字,未免显得悲凉和生硬,但却是极为贴切的。一如青春在席慕容笔下那般的朦胧,但那些纯美于这些年后的我们就真的只能在发黄的书页里搜集陈年墨痕了。

  所以,你简单的一句话语,稍顷就贯穿刺痛了我心底的幻觉经络,这该是巧合,还是注定。我是只愿意信赖自己的直觉的人,一句话,一件事,一种思想,几乎全凭自己的意愿左右心灵感喟,别人的说辞即使再动人也很难让我完全改变心意。于是,我相信你是可以看见我心里一刻所想的,你轻易就破译了我无意识传达给你的讯息,你可能无法想像我当时的惊愕和慌乱,我神情掩饰的虽然云淡风轻,装作客套的寒暄,只为抑制内心的惊涛骇浪,浪花飞卷。我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一种不用费心雕琢即可质朴生成的手工作品,亦如我不敢相信你对我似清流泉涌的心意。

  从那一天起,很久一段日子我害怕再去触达你的世界,我只是一旁偷偷的观看着,我希望躲避之外可以让我驻留一份红尘的清好在心底,玻璃清透却是极易破碎的物体,心也如是。或许我也是胆怯的,胆怯的没有真诚和勇气去揭开那覆盖在我们身上的那层谜面,进而探出谜底。我更愿意忠诚于自己凛然的幻觉,更喜欢看见花朵含苞欲放的羞涩,疏落盈盈之美。这也是隔着山水和城池的距离看人世的清绝与鹜然。

  自此,你我之间,似乎未来得及撰写详实的情节与篇章,故事就已经嘎然而止,画上句点。

  经年度月之后,我仍清楚的记得你曾说给我听的那句,“其实,你的心早已经来过。”

  那一月

  应是在那一个烟花三月,与你懵然遇见。我问你,近来可好,你说,还好。你又说,你总算还记得我,我淡淡一笑,这记忆啊,是神奇的东西,许多事物动辄背离岁月,转身就难再拾起,可有些人和事,过再久,都还是眉间的一丝蹙动轻愁,嘴角的一声叹息。

  这一次和你的谈话,我想可能是我们最为轻松的一次,时间让我丢掉了很多因内心包袱带来的纠结和停不住的梦魇,时间也让我醒察人生活在虚无和天真中的利害损耗。曾毅然攀登过昂然俊逸的大山,那些低矮的山体,自当敛眉低在眼底,轻驰行在脚下。

  你不断抽着烟,我安静喝着茶,不咸不淡的说着一些碎碎言语,其实,我知道谈及任何事都是一样的结果,我们都不会参与对方生活中更多的角色,更多其他的所求所愿。你说,你悄然探查过我的消息,知道我还在这个城市,如此,于你也是默然关心的方式,你只是想知道老朋友过的可好,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我们彼此是既陌生也熟知的朋友,也曾无话不谈,也曾视为知交,最后,也由不得现实的流离失所,无处安放的情和意,只得任由岁月一日日风吹日晒,刮沙卷土,终至绝裂干旱,寸绿不留。

  之后,我删去你留下的所有手机记录,虽然那个旧号码多年一直存留在心灵电话簿里,已失去一键删除的功能。我知道,这世间种种,终必成空。

  只是记忆里,那个穿过一排葱郁的小树林,踏过闹市几条街,一同吃火锅的两个少年,那情景,像是一帧简笔浓汁的水彩画,裱挂在记忆的窗前,昭示着青春的鲜美。

文:斗饰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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