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还年轻,潇洒俊朗,干练多金,具备一切成功男人的要件,身边美女如云。公司的招聘会上,他看到她,纤细、长发、齐眉刘海,站在惶惶的人群中恬静淡然。第一眼,便觉得石破天惊。后来,她进了公司,他关注她,知道她有一个尚未确定关系的憨头憨脑的老乡男友。
他开始约会她,用极尽奢华的细致的方式。为她挑选全身上下、从内到外的名牌服装,带她去他喜欢的发型设计室,参加各种高档的party,她小心翼翼地学习着,他看她一天天精致起来,满心地欢喜。
她生病了,住进医院。因为忙着公司的事情,他在花店订了娇艳的玫瑰,每天一束,每天一种色彩;高薪聘了专业护理员,交待了每天必备的参汤。他抽出空,抱着大盒的德芙巧克力去看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个憨头憨脑的老乡在怀里焐着一个小煲进去。他站在门口,看她打开来,只是一碗她家乡特色的米线。他摇头叹息,心里充满对这男生的怜悯。
她出院了,却提出分手,离开公司。这个时候他依然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身边围绕着各色的女人,他不甘心,却高傲于“大男人何患无妻”,于是装作潇洒地挥挥手。后来的后来,他开始同许多的女人约会,她们美丽妖娆,高贵大方,他却再也没有石破天惊的心动。
许多年后,他偶然在街上遇到她,还有那个憨憨的男生,手牵着手。她依然安详恬净,表情中带着满足,时光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问她离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碗米线?她笑:我只是个俗女子,只要一点点真实的怜爱和可依靠的切肤之暖。
摘自《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