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童年!我一直把它藏在心里的最深处,因为它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也正是因为这段纯真记忆,我的童年有天堂般的日子,也有地狱似的年轮!
我两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去深圳闯荡。而我对于那段记忆却似乎没什么印象。也许是我那时还太小吧!我在深圳只念了学前班和一年级的第一个学期。后来就搬家了,搬到了淡水。那里虽然没有以往的繁华,但对于那份宁静,我更喜欢…
搬家了,读书也自然不能落下。于是我就继续去念小学。由于我们是外来的,所以本地的学校一般是很难进的,既使进了,学费也是很贵的。由于家里不是很宽裕的缘故,父亲和母亲商量后,觉得让我进附近的一家私办的小学读,那所小学的名字叫新潮小学。
第一天,母亲大清早就骑单车载着我到学校,然后就把我放在学校里,我并不怪她,因为我也不想让她陪。我的父母一般比别人的父母年纪都要大,而且又老又丑,我喜欢一个人待着,静静地,做我喜欢做的事,从不想像其他的小孩一样,要爸妈陪着,我是这样,我姐也是这样!我除了感到陌生之外,当时心里还有的就是激动。第一天,无非是安排座位什么的,很平淡地就过了!于是中午放学,我就一个人离开了喧闹的校园,回家了…
家在学校的东边,学校和家之间隔着一片看似走不尽的黄泥坪。我背着新书想经过黄泥坪走捷径回家,中午的太阳毒辣辣的照射在我的头上,我的汗水不停地滴落在我孤单的影子上,望着远处的风景,太阳照射着大地蒸发出水气,视线开始有些扭曲。我走着走着,咦,发现离学校怎么越来越近?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走错路了!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就在这时远处一个身影摇曳,而且越来越近,等到进入我的视力范围,我才发现那是一个老头骑着单车在寻找他的儿子。我强忍着泪水上了车…
第一天就这样过了,在以后的日子,那个老头从未出现在我上学的路上!我依旧不停着走着那片黄泥坪,不知过了多久,留下了一条淡淡的路痕…
学校是私办的,老板即是校长,校长有四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在我们的学校交学期班。其余的三个都是儿子,大儿子当时是在读六年级,拥有着很好的绘画和球技,那时是我很崇拜的一个大哥哥。好像叫陈升恒。二儿子和小儿子跟我同班,也是我在那里最先认识的同学,一个叫陈泽杭,一个叫陈焕建。我们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在学期上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学习。三人的友谊日益加深,每天放学我都会逗留在学校,或陪他俩玩耍,或一起学习。那时家里穷,没有电视,周末的时候我也常常跑到他家看电视。我们看的百分之百都是动画片。有时看到他们的大哥去关电源!哈哈,不过我们那时真的好高兴,天真无邪,两小无猜!偶尔他们也会去我家玩玩,三人行影不离。在别人看来,他们像是两位少爷,我只是陪他们玩的而已,不过我们没想那么多,也不管别人怎么讲。继续玩乐着,日子像是在天堂一样幸福!
就这样我们上了二年级,学校的名字也从“新潮小学”还成了“崇育文武学校”!呵呵,这对于我们可乐坏了,学习之余还能跟着武术老师练练武术。而我们练武的秘密场所正是那片黄泥坪。那片黄泥坪有一脚就能跨过的小溪流,偶尔还能看到里面游动的小鱼小虾;有着长在旱地上大片的芦苇;有修到一半就停工的公路;有着被挖土机挖过加上流水侵蚀造成的“土壁”…我们就在这里随武术老师们练武,他们教着,我们练着,学得有模有样。每天残阳照射在黄泥坪上,风吹着一层又一层的黄尘。稀稀疏疏的过往车辆隔着一层高高茂密的芦苇,我们在黄泥坪上嘻嘻哈哈,追逐打闹。我们奔跑的脚步卷起了一阵的烟尘…直到太阳落山,我才怀着愉快的心情直奔家的方向!
空余的时候我们还会去学校西边的那个浅浅的水池“游泳”<那时我们还不会游泳,只是是玩水而已>,水池的旁边刚好有个小山包,小山包上长着很多不知名的野果。每到野果成熟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会去采野果吃,记得有一次,不小心踩到了草丛里的马蜂窝,我就不要命地跑着跳进了水池。但结果还是没逃过屁股被“打针”的命运…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三年级的第一个学期,噩梦降临在了我的头上,教育局的人来了,警察来了,说私办学校是违法的。于是我的天堂就一夜之间成了地狱。桌子和凳子被他们收走了,我们就坐在地上上课,腿太累了,我们就站起来,没有谁埋怨。校长看我们这样,于是就把我们整个学校的人都转到了文昌小学,我在那读完三年级,又转到了桥东。我很泽杭和焕建就这样分离了。期间文昌的一个老师还来过桥东找过我,可惜我没碰上。
就这样,小学结束了。初中到了三中读。意外地发现了泽杭也来到了三中。我很高兴地跟他打招呼。我们都很高兴!然而几年的不见,我们之间已没有了曾经的那份熟悉。没有太多的话题,我们只是互相认识而已。他有着一群我不认识的同学和朋友,我也依旧怀念着从前那段时光!就像歌曲《十年》讲的: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问候,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上了初二,焕建也来了,大概是留级吧,才会跟他哥不同年级,而且名字也改了。我们路过一句话也没讲,只是在那零点几秒的时间里眼神交叉在一起寻求着过往的记忆。然后,我们彼此都笑了,只不过不知道他的那个笑是留给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老朋友?
这段记忆我没跟任何人说过—那时候我家在东边,学校在西边。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我都是背对着阳光,而阳光照射的方向是黑暗,我是否应该把那段时光叫做“黑暗童年”呢?
不,即使我的记忆是属于黑暗的,但我不能沉溺于黑暗之中,因为黄泥坪上的童年已是一个悲剧,我现在也拥有许多好朋友,我不想再重蹈覆辙那段历史了!朋友们对我的心是向之暖阳,我怎么能够永远躲在黑暗的深渊关闭心扉不让阳光照射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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