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光的树斑驳一地的树影掠过夏天的浅风,缄默的回忆那些被黑白所覆盖的光影流年,凌乱而断续的片段像漫天飞花铺天盖地齐齐涌来。我才发觉,并不是所有的昨天都鲜活如初,时光带走了我的清晰,我只能回忆些早已泛黄模糊的岁月。
你把“叮当”给换了吗?我想你没舍得吧。毕竟它承载着我们的记忆。呵,我是不是过分自信了,或许它在你的世界压根就没重要过,可是你却在我的世界狠狠地绚烂了一场。那时的你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骑着“叮当”,我就坐在车后座上,安静却又甜蜜。不时听见车子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声,我努力忍住笑意,却还是扑哧地笑了出来。路灯下的你侧脸特别好看,完美的轮廓。我说:“就叫它叮当吧,真有趣。”“啊。什么?你是说人有趣还是车有趣。”“你白痴啊。”你挠了挠头:“什么,你再说一声,小心等下我把你甩出去,来个人车分离。”我露出浅浅的酒窝:“真是的,一点也不凶还想吓唬我。去给我买大白兔吧。”“什么,现在去哪买啊”“拜托,前面不有家便利商店吗?”你转过头来:“便利商店有卖兔子吗?”“我说你还真是白痴啊,我说的大白兔是糖。”你不好意思的笑笑:“哦呵呵,是那个啊。”你就像风一样,在我心头暖暖地吹过。
或许那个洋溢热情的夏季一过,我们接下来的宿命只是归零。你说,你累了。第二天我看见你的座位空空的,失了从前温度。老班豪迈地挎着阔步,郑重其事的宣布你退学了。什么,我幻听吗?清醒点,我努力暗示着自己。周围女生们的议论震痛了我的耳膜,我知道你是真的离开了,一个人安静的从我的世界脱离了。老班的头上冒着火,但与我无关。“停,你们谁不想留下来打这场仗的现在就可以走了,哪个熬不住的收拾书包马上走人······”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的天空苍白无力地被盘旋与上空的电线切割成零碎的悲伤。呵,真可笑,你连离开都是用逃离的姿势。空的,空的,什么都是空的,只有眼泪的微热才最真实。
我们无法战胜的,终究是时间。 黄昏的晕眩打在我脸上,淋漓汗水折射出刺眼的光,闪电雷鸣从头顶划过,轰隆隆地碾过头顶这片阴霾的天。我停下了脚步,闭上眼,忘记了呼吸和心跳。似乎一切都被冻结,而在这个定格的画面中,我的身旁没有了你,只有燥热的风。往昔的斑斓,被未来铭记。是谁在青春的巷陌,信步而去。
我们走过的路就像车轮留下的印迹,虽然有一天会被沙土掩埋,但这已不重要了不是吗。生命本来就是一场逝去,无论是华丽或堕落。我开始忘了你的存在,你比那风更加隐秘。我们的过去,那些冰封的回忆,时间将它们粉碎,我的脑海只剩下那些零碎的画面。夕阳下琥珀的日落,把我的背影粉饰成寂寞,一个转身,一场烟火,青春太过唯美太过脆弱。背后的昏黄霞云,模糊了影子的孤单。节奏的脚步声打着节拍穿过光线,浮起的尘埃也笑着一起跑散,跑进属于自己谁也不知道的空间。丢失了笑声的篮球场上,没有影子的秋千一如从前。看着时间如风消失了昨天,还有校门旁那骑着单车的白衣少年。
而我,也不再需要你了,不再需要我们了。我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我还是喜欢在饿的时候吃泡面,还是喜欢和姐妹们一起疯,一起闹,还是喜欢去街角的饮品店喝奶茶,还是喜欢穿简单干净的白T恤,还是喜欢,喜欢吃大白兔。
我剥了糖纸,把大白兔送进嘴里。真的很甜,很甜,甜到有点忧伤。
偶然翻开日历,要七夕了呢。
那么,我迟到的幸福,你该来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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