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莫明其妙的,兜中的新糖已经融化,爱情依然寒冷如窗花。生长吧,滴落吧,残阳银雪天幕下我来策划这爱情的荒唐奢华。
夏雪天,你会离开姚卖乐吗?在某年第二个下雪天,姚麦乐慵懒的盯着空洞的街道旁光秃秃的法国梧桐,光脚站在潮湿的木地板上闷闷的问。
不会的。当麦子拔节拥有潇洒的快乐,我依然会在你身边。看着你涂满血红的脚指甲浓重的吟唱如此这般。夏雪天抚摸着棉布裙子盘腿坐在空调旁虔诚的啮嚅。
夏雪天我们总该回忆那些当初快乐的童年以期待它们能遮盖现在的不死不活的匮乏感。
那些胡同中的欢笑在猖狂过为数不多的几个炎夏后消声匿迹,留在记忆中的不过是风吹柳絮白茫茫的声音,伴随着隔壁教堂沙哑而又迷乱的祷告。
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午夜飞行,沙融死海,留不得一丝气息,你很享受吗?棉布裙子是否是你终身不灭的仰望?
柔软的触感连碰撞都是不甚利落的,摩擦皮肤出不来快乐,但即使是安然也是我渴求的,现在我是安然的。
今天我要带个男人回来在凌晨五点。
好。
凌晨四点钟,姚麦乐在镜子前描眉,勾魂摄魄的纠缠出一朵黑色的暗河,仿佛真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它延伸到灵魂以外的小镇上,那里有迷蒙的大雾,有隐忍的树木,有苍凉的地皮,没有瑞德却有斯佳丽残破的张望。姚麦乐从来只画眉,一个奇怪而又偏正常的女子,眉可以找到她想要的仿若。前面那是我对它的理解。请恕我的疲累和匮乏。无论是知识还是安全感。呵,但愿凌晨的她是可以的。
凌晨五点,悉悉簌簌的飘尘开始醒来,一种温热的男人气息点亮了这座老旧的阁楼,阁楼上缠绕着只剩下筋骨的爬山虎,是那种可以绿的心安理得的植物,现在的它们用疲累的喘息欢迎着这个来自凌晨五点的男人。
我坐在离空调很近的地板上,摩娑着棉布裙上凹凸有质的微小绣体,那是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狗尾巴草似的无声,玫瑰花似的妖饶,暗中透着血涩与安静的气息。静悄悄的勾引着我的指肚。
你们来了。那男人高大,只有高大没有其他,流溢出来的安全感让我觉得即使在这样的冬天不坐在空调下也可以安然的活着。他用大衣把姚麦乐包裹着,我看到姚麦乐眼中似笑非笑的执着,她的眉挑着像是志在必得。或许这眉是属于那男人的。
夏雪天,你看,他不错了。姚麦乐从他怀中脱离,滑到我身边期间脚上的大红高跟鞋被她粗鲁的蹬掉,十厘米的悲伤透着地板电击我的心脏。你看,我们就是这样没有形象,干净,安然。说完,两人便进入房间,晚安都没有和我说。在凌晨这个点,我们都该去休息,也该在日光泄下前温柔的说晚安。
我该睡,可是我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些,倚着冰箱门,我叭咂一杯冰水,很有味道的那种,在这样的雪天,冰水可以阻止我心中喷张的欲望。从头到脚的冰凉,那么干脆且残忍。
七点钟,这个世界昏昏沉沉,我安静的睡在床上,安静的看到了梦中的雾林,安静的看瑞德的不在场。我是其中的一棵树,享受雾流动的抚摸,轻轻的轻轻的,这种感觉贴切且奢华,让我放弃醒来。当他凶猛且安静的进入我的身体,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梦中的现实的,都是令我惊喜的。我睁开眼睛,看他因为疲累而流露出的摇曳且凋残的欲望,你来了。我轻呵。咬住他的左耳,有血奔入我的口中,半酸涩全香甜。像是加了很多糖的可可。
午夜,我穿着棉布裙子坐在空调下,姚麦乐散乱着枯草般的长发从房间中飘出来,黑色的内衣把她玲珑的身体衬托的无可替代。在这样的冬日雪天,空气中洋溢的快乐使人温暖。我们白天入睡晚上醒来,灵犀的像是夜来香。那男人怎样?我问她。不是我想要的,只适合寄托不适合上床,也许又都不适合。我喜欢。我轻幽的说,喜欢他大衣里的棉布衬衫的味道。
看着他像是偷腥的猫一样从我房间蹑手蹑脚的走进你的房间,我连装睡的心情都没有了,明晚又是新的一天,我将更加谨慎的画眉。
我们的猫奶奶怀孕了,这里会变热闹吗?我问。
爬山虎掉完了最后一片枯叶,光着脊背勇敢的面对深冬,第三场雪即将飘落,我们这里会变热闹吗?我问。
那个男人只会来找我,我们za,这个房子会变热闹吗?我问。
姚麦乐,如果你累了,请到我房里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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