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裹紧棉衣。深吸一口冷空气,回头望望雪地上走过留下的脚印,昏黄的灯光似乎也快要睡着了,把一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冬夜里,行走在每天往返做直线运动的柏油路上,与以往不同的是,黑色的路面以及周边都披上了白色的婚纱。“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伴着我,回荡在干冷稀薄氧气的空气里,显得寂寥悠远。
这样的夜晚,不自觉地又想起了他们的爱情。
最后的道别没有一句言辞。一别,就是天涯。
盛夏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来年元旦前一定要去天府之国见她一面。蓦地,心“咯噔”一下,仿佛被石子撞击了。
日子紧紧追随着脚步推赶着自己向前奔去。
12月的圣诞节快来了,却迟迟未闻他动身。其实,在心里我也期许着他能迈出将要踏上异乡的一步。可是,现实大概终是让我失望了。自我安慰道,何必非要在意别人随口而出的一句平常话,还自以为是地以为他自有自己的道理。
一切都是从她的一句“元月11号应该可以到西安,到时候联系你”开始,像一颗炸弹爆炸在我的平淡的日子里,硝烟四起;又像是平静的水面倏然被谁投掷了一颗石子,涟漪阵阵。
仰首低头间日子匆匆而过。而我,一直在安静平和地等待着新一年的第一个11号来到。躺在床上看书等着入眠的时候,忽地想起,何必不约他也来西安呢?认真地一页页翻着“QQ好友列表”,企图在第一时间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更期待他的回应。
不知道他那一刻的心情是怎样,我只是很平静地说她要来西安看我。谁料到网线那端的他自那一刻起就周身血液滚腾,心潮澎湃,兴奋雀跃。
我的心里有一丝小窃喜,希望他能说服父母来西安一趟;又怕他反悔不来了,只是心里觉得遗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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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她娇羞妩媚,婀娜多姿,欲仙飘飘。那一年,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姿飒爽。他们的相遇,像是一树花开。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在缘分的天空下满树花开时恰巧相遇。那一年他们17.8,花季雨季,两颗懵懂无知的心的碰撞擦出青涩之爱的火苗。
只因那个时候过分贪婪地早恋。在唐风宋韵里徜徉徘徊,在 诗词歌赋里留恋不已,在婉约豪迈里进退自如,在小说散文里斟酌揣摩。如此志趣相投的两个人,如此雅致,幸也。在那个被风吹过的浅夏里牵手,泛黄的记忆将思绪搁浅。
2012年的十一前夕,提早定好了的两张往返车票,24个小时的车程,千山万水的距离,这一切都阻挡不了两颗心所期待着的相遇。不料,现实无情,致使原先的计划发生了变故。原本美好纯净的爱情似乎也因无谓徒劳的解释导致由外及内发生着质变。最终败给了时间和距离
谁曾想,原本吟诗作赋,道古论今,谈情说爱的两个人,两颗心,如此经不起考验便各自退缩。原本多么美好,多么纯洁,多么神圣的一段感情就这么无疾而终。匆匆地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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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凉月满天”的脚印,折回来的路上她加了我的QQ,偶然的瞬间她惊喜地发现“几寻”出现在我的留言板里。我以为她一直知道,我以为他们熟识,我以为他们一直在一起。然而,事实告诉我错了。她并不知道我也认识他,现在的他们只是彼此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现在的他们并没有像开始的那样爱得深沉,骨子里流淌的也是对彼此细水长流的爱意。
原来这一切都是老天开的玩笑而已。现在的他有了新的她,女友追得他,恩爱幸福。现在的她有了新的他,男友追得她,甜蜜快乐。没了彼此,却也生活的像模像样,完全不是传说中的“生活里没了谁就要死去活来”的节奏。
平淡的交流中,才知他们都很满足于眼前人所给予的幸福。彼此遗憾的是没能真实的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
原来,过错真的只是一时的,而错过才是实实在在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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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火车站接的他,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丝喜悦、兴奋。忘了这是我们第一次碰面,似乎是去见一个老朋友一样。心海无澜。静静地在出站口等着。人潮涌动,一眼我就认出那个头戴黑色帽子,身穿黑色呢子衣的男生是他。
为他接风洗尘的是一碗飘香四溢,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谈笑风生中总免不了触及以前的种种,而如今的他或许早已经可以轻松释怀了。
拨通电话,那头传来她甜美的声音。大概一会就能见到了吧。他却变了模样,浑身不自在。期待久久的时刻终于快要到了,就像每一年的春晚倒计时时心里激动、兴奋的难以抑制的感觉许是一样的吧。
文艺路十字天桥下的德克士,成就了缘分的碰撞。一杯甘醇的咖啡,一杯香甜的牛奶,两张不同的桌子旁有两颗等待的心。
大概就是她了。放下杯子去和她热情相拥。墙上镜子里反射出他脸上激动无比的表情。也端一杯牛奶给她。寒暄过后从包里拿出事先他托我给他的龙凤铃。她诧异惊喜地看着我,说不出话。而此刻的他左右不了失控的情绪走出去了。巧妙地问她可否介绍个朋友给她?她欣然答应。去门外找回失魂的他带到她面前,四目相对时,无语沉默。
我已无法退出躲避,能做的也只是静静地聆听,间或微笑地伴着他俩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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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她就离开西安回了甘肃。他一个人在西安玩了两天。走的那天我去参加研究所的培训了,远远地看着他一个人消失在小寨地铁的人海里。
我想,此生能了却这份遗憾,或许他此刻已经彻底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