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日期终于确定下来了,欣喜的同时我犹豫着该不该给母亲打电话,说些我的近况并叫她给祖堂上香,替我说些好话。好让那边至亲的亲人保佑我一切顺利。
考试的前一天中午,我还是给母亲打电话了。她先问我上什么班。我说我没上班,请了三天假。我知道母亲的反应一定很惊讶,所以我轻声的跟她解释着。到底母亲是真的老了,所以她对我的作为表示许多不解,她一再重复的问学那个有用吗?而我又无法解释清楚我的每一个决定,我不能说没用我只是心血来潮。
最后母亲不再追究有无用处了。她转移了话题,嘱咐我差不多就回去吧,说跟大他同城的那些同乡回家又去母亲那告状了,总说我走开太久,大他有多么辛苦,又更黑更瘦了。
接着又聊了母亲的病情,各项指标都正常了,只需再吃段时间的药巩固就可以了。多亏了同学(翩)的提醒与帮忙了。毕业十多年了,平时联系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每有事通个电话,她从不含糊。当然,于家里兄弟姐妹而言,大姐的功劳是最大的。
最后挂了电话,我那句话始终没说出口,说到底我还是不忍心再麻烦母亲了。
回味着母亲的嗔怪,我又拨通了大他的电话,问了他的体重,说了被同乡告状母亲所表达的心疼,不知道大他有没有感动呢?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说出了我的私心,我说其实我好想叫我老妈明天一大早帮我烧香啊!(这是原话)
于是在我说完那句话后,我跟大他都笑得不行,对着电话笑足有三分钟以上。大他对我最清楚不过了,什么时候我学会信这个东西?大他没问出口,我自言自语的说,大他,其实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信仰。于是大他又笑,笑我不自信,笑我没底。
也许在我内心深处,那种信仰一直存在着。也许是我觉得这是对已故的亲人倾诉的一种方式。向他们倾诉我们的迷茫与不安,是的,我相信每个活着的人都会有迷茫与不安!
我想我是孤独的,因为在这个城市我没有同类。当我一个人在异地过年,因为没有买到合适的闭路线而没法看春晚而抓狂时,她们说这有什么嘛。于是她们借电脑给我看了重播,我看了却没人跟我分享,她们不好这个。
我说去爬山,她们说那么热。我说下了班我们去跑步吧,跑到海边,她们说你疯了?我说去游泳吧,她说如需要她陪我,我说我要的不是你陪。我练跳绳了,还下了软腰,我从她们的眼神里我读到了我的孤独。
后来我才发现孤独也是可以累积的,只是没有兑换快乐的价值。
于是我就更孤独,但我是愿意的,我愿意让自己这么孤独着。
于是我愿意用我仅有的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看好声音,一个人抱着双膝。那一刻我想我家的他们,想他们和我一起赖在沙发上看好声音时的那种投入,那时候我是不孤独的。于是我又想到大他年初打的电话,说好声音谁谁去他那巡回演唱,要是我在就好了!我说你有钱吗?他说我虽然钱不多,但我们家派个代表我还是舍得的,于是我幸福的笑个不停。
突然某天梁发来信息说想去爬山就叫我吧,我陪你。他的这句话并不能使我感到高兴,反而更孤独。想起在汕头,在我休假时,一大早的,郑就打来电话说赶紧起来,我跟娜马上到你家门口接你去吃早餐。我麻利的撩开我温暖的被窝,扔下大小他,洗漱,上车,路边摊,热腾腾的早餐,热腾腾的友谊,那一刻我也是不孤独的。
还有周,一大早的发了个说说想去看桃花,我评在哪?我也想去。电话马上打过来说要去马上起来,我赶紧跳起来问在哪?她说她也不知道,边走边问。于是又有了边走边问的看桃花之旅,带着小他,一路欢笑,那时候我也是不孤独的。
是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只是每个人的孤独不同而已。
我要的是能陪我一起疯的,而不是陪我一起孤独的。
就让我一个人孤独着吧,放肆的孤独。因为冬来了,我默定的归期近了,更近了。
考试成绩很好,但并没有像当初想象那样我会欣喜若狂,会去嗨,会去醉一场整夜不归。我很平静,去梅家吃了她说的幸运晚餐,然后早早睡觉。
第二天一个人出去吃饭,点了两个菜,一个人去洗头按摩,一个人回来。
就任我这样吧!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光很短很短,多他说我应该好好珍惜。是的,我应该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