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寿大广场,也叫颐和广场,地处县城的中心地带,紧挨西兰大动脉312国道,设计别具匠心,凸现了传统文化的特色,整体呈八卦形,周边被开发成一幢幢鳞次栉比的高楼,底层一刬是商业店铺,二楼以上是人居住宅。应该说,广场是县城的白菜心,是近年来城市建设的大手笔和精品之作,是城区人们集会、休闲、娱乐、养生、购物的最好所在。想当年,我们的县城完全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小镇的模样,自强不息的永寿人民硬是凭着魄力和斗志挖掉了城中村,采取“以地招商,聚财建城”的思路,超前规划建设成了大广场。
从此,永寿人的视野胸怀更开阔了,气魄斗志更雄健了,不但掀起了一轮又一轮建设的热潮,更重要的还是思想观念、生活习惯大变样了,懂得了什么是生活,学会了追求生活,更好地享受生活。
早上七八点的时候,太阳仿佛一座乳房,为我们的广场洒满了蜜汁一样黄灿灿的阳光。上学的孩子们背着书包,从广场东、南、西三个入口,源源不断、散散漫漫地走向广场北边的逸夫小学。早起的人们来到广场,沐浴着明丽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抖擞抖擞精神,舒活舒活筋骨,做着各种各样的健身活动。有些人手握健身球沿着广场无忧无虑、不紧不慢地散步;有些人身穿短裤,打着赤膊,飞快的跑步;有些人身穿宽松的衣裤,选择一块避静处,练着太极拳或者太极剑;有些人没有什么章法,后倒退着走,边走边抡着胳膊;有些人站在大槐树下,手握话筒进行秦腔清唱;有些人伴着旋律在踢踏踢踏做健美操。。。。。。
傍晚时分,大概正是学校放学不久吧,偌大的广场上,音乐喷泉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在高大的“寿”文化雕塑之下,节日焰火似的,喷出了无比快乐的水柱,四散飞溅,纷谢如花,如雨,如星。疙瘩棒槌大小的孩子们,像一群刚刚出笼的小鸟,更像一群肆意奔突的小野兽,钻入喷泉的雨雾,你推搡着我,我挤兑着你,追逐嬉闹,经受着快乐的沐浴和洗礼,如醉如痴,如癫如狂。每每这时候,爷爷、奶奶、爸爸或者妈妈,就站在喷泉的外围观战,做着羡慕的看客。看着孩子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痛快淋漓的憨相和酣态,心里不禁喟然长叹,现在的孩子们是多么幸福。觑着孩子们摔倒了或者淋湿了,有的人就声嘶力竭地喊着孩子的名字叫干脆出来,不知他(她)的孩子是听见了,还是装作没有听见,就是不出来;没奈何,有的人就索性跑进雨雾,把孩子揪了出来,还没有来得给擦干脸上的水珠,孩子又泥鳅一样溜了;有的人虽然硬把孩子拉出来了,但孩子气得哭鼻子抹眼睛,最后还是让跑进去了。所以,明白的大人、有经验的大人总是默默地站在喷泉边上,或者坐在不远处的花园边上,欣赏着孩子们尽兴地喊叫,尽兴地闹腾。就这样,喷泉一下子成了快乐的漩涡,成了孩子们的世界。
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快乐,大人们也有大人们的乐趣。
夜幕刚刚降临,广场上就更热闹、更沸腾了。在东西入口处,变幻炫目的彩灯、凸显福寿文化的灯箱,以及花园里的射灯,一下子全亮了起来。晚饭后的人们似乎都来到了广场上散步、转悠。随眼望去,幽暗的灯光下,人影憧憧。看啊,花园边上的音响里播放着快乐的曲子,随着优美的旋律和明快的节奏,一群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排着整整齐齐的方阵,脚下踢踏踢踏,身子扭来扭去,手臂抑扬顿挫,她们正在前面几个人的带领下,跳着健身舞蹈。尽管动作都有些生硬,但她们的一招一式是那么认真,神情状态是那么投入。周围观看的人很多,有女人,有男人,有老人,也有孩子,他们都自觉的站成一圈。就是过路的人,也要下意识地停下来,驻足欣赏一阵子。看着看着,有的女人就心热了,手痒了,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舞曲节拍跳了起来。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近年新栽的老槐树,它的身边围着一大圈老年人。这是老年人秦腔戏迷自娱自乐的现场。几个人围着树下的木椅坐了一圈,有人手执板胡,有人手操二胡,有人提着铙,有人拿着钹,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件乐器,一折清装古戏就像模像样地开场了。在哗啦啦的掌声中,一位身着西服的老年男子清了清嗓子,就肆无忌惮地大声“吼”了起来。“呼喊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笑开怀,某单人独骑把唐营踩,只杀得儿郎们痛悲哀,遍野荒郊血成海,尸骨堆山无处埋。。。。。。”此人一开腔就字正腔圆,入情入理地吼出了角色慷慨激昂之气。场外响起了一阵阵喝彩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在广场的另一角,还有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流漩涡。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大众露天舞厅。在音乐旋律的伴奏下,许多青年男女成双成对,跳着交谊舞。那张扬的动作、绅士的风度、优雅的舞技,以及随风飘动的裙裾,吸引不知多少双黑黢黢的眼睛,羡煞不知多少颗活泼泼的心。
还有,你再看,好些人好像没有什么爱好,几乎所有的花园边上都坐满了黑压压的人,他们漫不经心地看着广场大屏幕上的电视节目,和身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随意谝着闲传。还有好些人乘着夜色,走来走去,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日月流转,生活常态。这就是闲余时候的永寿人。写到这里,我只想说,永寿的颐和广场承载着人们太多的欢乐、太多的幸福、太多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