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渐褪尽,寒冬即将临近,我卷缩在床头看电视《老爸的爱情》,儿子在电脑前激战正酣。当画外音响起,我想起那句“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忽然有些感伤:今生我和棉袄无缘,能有个绵背心就知足了。
虽然我是家里的唯一男丁,从小并没受到溺爱。父亲常年在外不能顾家,母亲独自哺育我们姊妹四人,心里积蓄的怨气无处发泄,调皮的我就成了释放的对象,打我时从来不心慈手软。我一直疑问我是不是亲生的。故而我压根就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倒是羡慕姐妹的更多呵护。
妻子怀孕时,很多人看了孕姿都说指定是男孩。说的人多了,我也深信不疑,准备的衣物都是男孩穿戴。结果被众人言中,果然是男孩。孩子是维系家庭的纽带,是生命的传承,也是上天赐给父母的最好礼物。我虽然没有后继有人的窃喜,但一条新生命的诞生足以让我的父爱瞬间泛滥成河,忍不住大放悲声、潸然泪下。
名字早就拟定,直接套用。男孩叫余诗伟,女孩叫余诗璇。诗字,源于我一直不息的伪文艺青年情结,尽管我的工作和文字没有一点关联。
儿子的成长倾注了妻子更多的心血,我一直作为助手和帮辅。我能做的是不让他挨饿受冻。母亲去世前曾说:你们夫妻收入低,我也不能给予资助,生个女儿更划算。想想也是,车子、房子我穷极一生只怕是也不能给他购置。
儿子在我们的呵护下慢慢长大,现在已是挺拔俊秀的大小伙子。父子间的天然隔阂仿佛让那个老远就向我扑来的娇儿相去甚远,很少和我说话,问话也爱理不理,有事就和妻子说。此时我倒更愿意他是个女儿,可以和我撒娇、可以搂着我的脖子要钱 、可以很羞涩地说喜欢班里的某个男生......只是、只是这只能是幻想。
那时候计划生育特严,有人违背就会被单位除名,跳离农门的我自然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命运垂爱。如今一切都不能挽回,我只能接受没有女儿没有小棉袄穿的事实。希望将来有个贤惠、懂事的儿媳,我会当她是亲生女儿,传递一份溢满亲情的父爱。只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公爹对儿媳太好会招致左邻右舍取笑。
朋友们,你说我尴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