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下了,那天早上回来的时候,疲惫的夜色刚刚退去。也是唯一一次坐着车回来的。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柠檬味儿,回旋着西安上空最纯净的音乐电台里流淌出的曲子,阵阵暖风小吹,尽可能地以最舒服的姿势把自己扔进后座里,安逸地享受着这份尚雅舒心的感觉。
车窗外的人们依旧像以往一样自顾自地忙碌着。七点多冬天的街道还沉浸在一片并不很热闹的宁静海洋里,鳞次栉比的店铺大多还都没有开门营业。那位年过花甲的老头步履轻快,拉着平时人们出远门拉行李的小车,上边倒靠背坐着一个7.8岁撅着嘴的小女孩,后边的老太提着个小熊书包或是零食包一路小跑地跟着。头戴着一副超级大的黑色耳机,鼻梁架着一副比眼眶大得夸张的黑色镜框,发型凌乱的白衣青年走路还是那么有节奏感。提着包踩着各种靴子的女士还像以前那样匆匆忙忙地与小臂夹各色公文包的男士擦肩而过,忙得顾不上抬头望一眼对方。陆陆续续地身着白蓝色拼成朝气蓬勃的校服的男女生吃着饼子或是捧着牛奶、豆浆走向学校。不宽的小街,还是有些堵。前边那些上档次条件好一些的,家长对孩子上学采用车接车送的方式。路边那对常年卖包子的老大叔大妈还像往常那样吆喝着卖热乎新鲜的大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