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空流火,从清晨开始,就拉好窗帘,白花花的阳光,楼群的反射,睁不开眼。
早早起床,收拾家务,出门买菜,在朝阳似火扑来的时候,赶紧躲进斗室,不再出门,再静静地守候夕阳落山。
酷暑时节是安静的,人们或行色匆匆,或安守屋宇, 不敢与烈日较劲。
而窗外的那群精灵,却不辞辛劳,昼夜不停地“知了、知了”,似乎是在为单调的夏日增添风情,又似乎在发泄激情,或者在引起人们的注意,原来这样的烈日里,生活依旧可以有情致。
喜欢在清晨就将一壶水烧开,泡一壶淡绿,茶香混合着客厅里那盆茉莉的清香,赤着脚在家里打理一天的生活,茶慢慢变凉,喝一口,沁入心脾。嘟嘟的琴声有了进步,听了悦耳,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指开始听从心的使唤了,一首曲子弹完便开始喊妈妈好听吗?我在编织绒线,一条围脖快成功了,腾出手来,给他一个大拇指,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又开心地跑回了琴凳上上,开始了更认真地练习。
窗外依旧热辣,街面安静,蝉鸣在耳畔,由梁溪河边的树林里传来,高温袭来的日子,早锻炼也在没有督促的声音中停了下来,于是河边去的次数少了,这清越的蝉鸣该是一种自然的传递吧,是对我慵懒的一种警戒,该在早晚出去走走了。
炎热的日子,植物新陈代谢加快了,修修剪剪,去除枯叶,但季节的原因,枝繁叶茂,客厅与阳台显得拥挤了许多,坐在散落的绿意中,盛夏里感受到了丝丝凉意,冷气抚慰的是你的肌肤,而清绿滋润的是你的心,只有心宁静了,焦躁才会遁形。
盛夏里也有惊喜,有朋来访,相识相知相惜十来年,也同居一个城市,但能闲散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假期里,总算相聚。十几年了,周遭变换太多,而我们俩却瞬间找回了当初的影子,吵吵嚷嚷,相互打击,相互恭维,是我们之间永不落幕的戏码。
窗外的热情,依旧让人不敢逼视,蝉鸣依然,穿越热浪,不偏不倚袭进我的耳内。送走姐妹,我依旧在织绒线。记得那天我跟兄长说,我要做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女人是要拿得起针线的,大言不惭,任竹针数次扎破手指也要坚持。本来不敢在这能干的姐妹面前展示我的处女作,但她看见了,不仅看见了,还不吝夸奖,说真是一条漂亮的围脖,根本不像出自我的这双手。虽然这夸奖听着别扭,但我已经乐和得手舞足蹈。见我如此,她说是夸线的颜色好看,与你无关!被打击惯了的人,怎么样也能捕捉到其中的赞美,此时,咀嚼着,回味着,犹如天籁!
谁说这是浮躁的社会,谁说这是嘈杂的暑天,请你静下心来,聆听着,窗外蝉鸣清越,似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