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是一个小城,安静的小城。
当我跟琳芳提议去绍兴住几天的时候,她没有反对,因为我知道,我俩臭味相投,都是喜欢安静的人,至于嘟嘟,无需考虑他的意见,我说我和姐姐出去溜达几天,你要是愿意就跟我一起,要是不愿意,在家里做作业,练琴,游泳,给爸爸做饭...我还没说完,他说妈妈我跟你一起去,你和姐姐去的地方一定是极美的地方,就像你和姐姐一样...不容他说完,吩咐他收拾行李去,要不然鸡皮疙瘩会撒落满地。
冷冷清清的站台,伴随零星的雨滴,更烘托出了小城的小巧与安宁。这也让我们更加欣喜。
没有料到车站与市区相距挺远,在出租车上与司机闲聊起来,他很客气地纠正了我们一个地名的发音,他说要是你们这么读,你们是找不到住处的,当时我们有点窘迫,私下里,我跟琳芳说我是中专生出身,本身知识有限,可是本科生也会念错字真是不可原谅啊,更有甚者,小学生不是正学拼音吗,怎么也会读错呢?他俩说这是多音字,只是在绍兴这么读而已,想想也许是吧!
途径一个地方,那地名如此熟悉,我跟司机打听,原来这里我还真的来过,而且是十几年前来过,是绍兴的一个镇区而已,而我本身就是一个地理白痴,哪里还能记起这么许多呢!只是想来好笑,十几年前,我居然被姐姐姐夫领着来相亲,模模糊糊的记忆中,相亲的场面还挺隆重,只是后来以失败告终。跟琳芳说了这个小插曲,她笑得有些猥琐,而我自己也撑不住笑起来,真是时光一恍惚,孩子都有我高了。嘟嘟本就是一个单纯的笨笨的孩子,看我们笑,也跟着嘿嘿两声,感觉挺精明似的,其实只有我知道,他的情商比智商低多了,关于平日里我们聊的八卦内容,对他来说就是一张白纸,亦犹如天书。一路欢笑,一路风景,我喜欢这穿城而过的河道,朴实而悠长,似乎没有尽头,
清晨,琳芳和嘟嘟还在睡梦中,我已经独自在小城溜达,已经给他俩留言,我流浪一会就回来,给他们煮牛奶红茶,一起吃凌乱而又简单的早餐。静静的河流,三五居民在石板上浣洗衣物,那刷子刷动的声音,那轻轻交谈的声音,有没有让你的眼帘有瞬间的湿润,曾经的生活场景涌上心头,你想起了远方的外婆,想念起故乡的白发娘亲了吗?我静静地立在树荫下,鼻子发酸,给千里之外的母亲拨通了电话,问妈妈身体好吗?母亲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身体恢复很好,提高了声音与我对话,我说妈妈我的耳朵都被你震坏了,你说怎么办?母亲说等你回家,妈妈给你揉揉,像小时候一样....这嘘嘘叨叨的通话,我跟母亲在撒娇,姐妹们一直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妈妈,妈妈地叫,我说本来就是妈妈,我是妈妈最小的女儿,妈妈对于这样的甜腻的叫喊很受用,人啊,总是在往回走,小时候想着离开父母,真正离开了,见到一些触动人心的场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念父母,想念父母的那个家,那也是我们永远的家。。。
我是脚力特别好的人,沿着河流走一点也不累,等我缓过神,似乎已经迷路了,于是去街上的书报亭买一本书,顺便问路,想问清楚周边的路况,好方便下一回去神游。问好了路,付好了钱,却忘记了拿书,这是我经常犯的错误,我也不想怎么去检讨自己了,一次比一次检讨
深刻,可是事实证明没有成效。跟着乌篷船的方向转悠一圈回来后,给俩个孩子带回了早餐。跟琳芳说我的书落在书报亭了,她说没事,下午出门的时候去拿,我想也是,既然已经付过钱了,为何不去拿呢?我可是一向节俭的人呢!
下午去暨定的景点游玩,途径书报亭的时候,说阿姨我早上的书忘记拿了,现在来取。书报亭阿姨说你的书啊被别人拿走了。我听得一头雾水,这吴越的细侬软语,滋润着我的笑容, 我说我的书怎么给别人了呢?她说你走的时候我喊你你没听见,我放在亭子边上,后来被路过的人拿走了,你知道,这条街上人很多的....我听明白了,我没有拿走我的书,人家经过的时候,觉得这本书的主人不在,就顺便拿走了!这和蔼的阿姨真的像这绕城河道,你到底有多少曲曲弯弯,就凭我这简单的行走,还真的不知道。
我对浸润了书香的阿姨笑笑,继续一路向前,河图片风吹来了荷香,细细地辨别,那是绍兴特有的荷香,是在孤鹤轩下、冷翠亭畔的荷香,那一缕荷香,顺着水路,历经近千年而未消散,那里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在等着我,桨声悠悠,泥墙斑驳,我来到了你的面前,梦里萦绕心头的《钗头凤》,抑郁而终的唐琬,我只想走近你,探寻那多情的过往,才子佳人的际遇如何世世代代传说不息。
琳芳说,因为是悲剧,我说,因为残留着诗句,嘟嘟说,我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