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半年过去了。你不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这半年对我来说有多痛苦,你更不知道我以后还要经历好多好多这样的六个月。有时想想我好恨你。恨你这般无情,恨你对我太好以至于现在才会拼命的想你。
从你离开后,我的每段文字都是关于你。在文章里,我总是用“你”或者“她”来代替“妈妈”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因为这个称呼是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不能碰。
白天黑夜我都想睡觉,因为我想在梦里见到你,可我睡不着,十点,十一点,直到凌晨依旧睡意全无,就这样醒着,自无尽的黑暗凝望到东方露出微白毫无倦意。
以为你的离开,我会变得很坚强,内心会很强大。我发现一切恰恰相反。看电视会流泪,走路会流泪。听音乐会流泪,仰望天空会流泪,一人发呆会流泪,这些眼泪总是不经意的流下来。流下来的那一刻恰好是我不经意想你的时候。那天在群里看见大家有说有笑的聊天,我却在屏幕这一端无声无息的落泪。我发送了一句:过年都回家吧,我想你们了。按下回车的那一刻,我突然无措地痛哭起来。因为曾经我在外面工作的时候,你就类似这样的对我说“过年快点回来,妈想你了。”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对于曾经经历的事存在两种人:一种,经过岁月长久的洗涤会慢慢变淡。另一种,如铜镜般经过时间的擦拭越来越清晰。我多希望自己是第一种,这样我会快乐些。可我偏偏是第二种。
每晚睡不着的时候都是清冷素白的月光陪着我,它们自帘间投入,落在地上,似霜如雪。
睡梦里见过你一次,可醒来后我只记得梦里有你,却忘记了梦里发生的故事。拼命的想要抓住关于你的一切,想到头痛还是想不起来,于是眼泪在那一刻愤恨地,埋怨地,委屈地,无奈地,疼痛地流了个痛快,秋寒已至的夜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漫无声息的渗进枕头里,被褥皆被我的泪染作了潮湿的冰凉。
长久的睁眼和哭泣之后,眼睛干涸得刺痛。
我怎能不知眼泪没用,如果有用,我愿将体内百分之70的水分全部已眼泪的方式流淌出来
种种的情绪也只是夜里摘下面具的样子。在其他人面前,尽量恢复原来的样子,该说说该笑笑,像是一个机器,程序已经安装好机械的不用思考。
我感冒了。你在的时候,我会小题大做的对你说我好难受,不停地在你面前咳嗽,然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你的安慰和你心疼的责备。那时我就特白痴的觉得生病都是一件好幸福的事。
记得朋友给我留言时说:上天跟你借走了你生命中最美好的,它一定会还给你更美好的,哪怕你不愿意这样交换。。
如果人生真的可以交换,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流。
朋友问我最近好么?我只能说:我还好。说不好吧?我还活着。说好吧?我还不快乐。还好就是:生没意义,死没勇气。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去看了心理医生。我对医生说:我有过想死的想法,而且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想法,我还有救么?不愧是资深的医生,不仅淡定而且爽朗的笑了出来,对我说:你找到我的这一刻,就说明你有救。
你放心吧,医生都说了,我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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