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宸远摸着头问:“你也是新生吧。那个……能要下你电话号码么?” 涣然歪过头:“你就是这样泡妞的啊。”宸远的脸在九月的天里渐渐泛起酡红色。 她咯咯的笑起来,如风一样抚过宸远的脸,想要见我的话,过段日子学生会选拔希望你能去参加。然后,拿过行李,留给宸远一个娇小倔强的背影。 加小熙QQ942912328 回到宿舍,涣然同好友素水讲起这件事情,两人抱做一团,哈哈的笑。素水戳她的头,人家小学弟被你骗的好惨。涣然无辜的说,是他自己愿意被钩。哈哈。 再见涣然是在学校开学典礼上。几千号人坐在学校宽敞的礼堂里,当司仪说下面有请学生会主席为我们讲话时,底下开始有骚动。 宸远听到旁边的女生说,听前几届的师姐说这个主席是个厉害的角色呢。高一甫入校,就坐到了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并且众人都对她服服帖帖。嘴巴伶俐出色。 是在这时,一束追光灯打在涣然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条纹衬衫,衬托着显得更加干练。宸远张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 旁边的女生啊了一声,这个不会就是学生会主席吧?生的那么娇小,完全初中生模样。 涣然微微一笑,握着话筒自然得体的讲了起来,中间配合手势。她的讲话不像平常那些讲话那样公式化,生动有趣,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末了,涣然调侃道,有些学弟,不要只想着泡妞哦。底下轰的一声笑了出来,宸远的脸轰的一下红了。 司仪说,下面有请新生代表发言。宸远稳定了情绪站起来向台上走去。两人擦肩而过时,默契的相视一笑。 谁都没有注意到,素水注视着台上挺拔卓尔不群的少年,仿佛看到前方的一束光,指引着她奔跑的方向。 那日,开学典礼结束,涣然出礼堂后,看到蹲在墙跟的宸远。她并未有多大惊讶:“小学弟你好呀。” 阳光包裹着宸远,他笑的温暖,打了个揖:“以后还请主席罩着小弟我呀。”涣然擂了他一拳。 自此,两人感情日渐笃定。 Chapter 2 子明是在宸远离开一年后出现在涣然生命中,抑或只是在她生活中惊鸿一瞥。 记得是去年生日,酒瓶横七竖八地扔得包厢的地上都是。众人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子明输了一回合,被同班女生问到感情动向时,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当着众人,拿着酒杯,爬上桌子,大声的说:“苏涣然,我喜欢你!我只想喜欢你!”死皮赖脸的告白,众人哄笑。看正版加筘筘一叁八五零叁零二二。 涣然窝在包厢的沙发里,像猫眯一样庸懒的抬起眼睛,定定的看着脸色潮红的子明,独自走了出去。包厢的气氛唰的降到最低点。 子明踉跄着爬下桌子,赶紧追了出去。他在走廊里钳住涣然的手,过道两边紫色的灯暧昧的打在涣然洁白如瓷的脸上。她如小兽一般看着子明。于是他俯下身,铺天盖地的吻上去。 直到在自己怀抱里的涣然眼泪掉下来时,子明才恢复清醒,手忙脚乱的说,涣然,是我不好。 以前也曾迂回的打听过涣然的恋情,每每此时,她总是似笑非笑的说,感情说到底无非是一个人的事,冷暖自知,我不愿旁人来分享。 涣然摇头抚摩他的脸:“子明,今天也是宸远生日。” 子明早知道,涣然心里定是住着一个男子,操控着她的情绪,翻手让她笑覆手让她哭。如今终于从她口中得知这个叫宸远的男子。 涣然泪眼婆娑的用手指勾画着他的眉毛,“子明,你和他长的那么像。” 不过是替身而已,可是自己心甘情愿。子明凑到涣然耳畔说:“涣然,让我照顾你,直到那个人回来,好不好。” 如今她心中的那个人即将回来,自己也应履行当初所言,涣然注定是他世界里的一抹风,握不住。 同室室友素水了然着涣然的一切。 她试图去拉涣然的手,你不要这样……涣然眼睛里有凛冽的光:“那你要我如何。” 说罢,拿起包,挺着脊背离开。子明欲起身去追,不料被素水抓住了手:“子明,你要好好看着涣然。不要过分宠溺她。”平日里风风火火的素水,如今也是一脸疲惫。 子明小心翼翼地问:“素水,你能告诉我怎么了?我曾经听涣然讲过宸远,他与我是同天生日。” 素水抬起头:“你生日是几号?” 10月29日。 素水握在手里的饮料掉了下来,洒了满桌子都是。整个人像是置入冰库一样。 子明用纸巾擦着饮料:“素水,宸远先前去了哪里?” 素水定定的看着他:“看守所。” 子明的动作像是突然定格住一样,素水一字一顿说:“以前他犯了点事情。进去了一年。” 4楼 子明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记起从前,自己曾摇着涣然的肩膀问她,你到底有多喜欢那个男的!?涣然只是甩开他的手,对上他的眼,不是喜欢,是爱。字字铿锵,砸在子明心上,于是他便知,再无机会。 Chapter 3 十月初,天有些微凉,整个天空呈现病态的灰白色。早起时,就有细密的小雨,准备去车站接宸远时,雨势渐渐变大,整个城市像是困在海面上的小船。 涣然早已梳洗妥当,换了白色棉布裙,头发散散地披下来,安稳娴静。因雨势太大,只能倚靠窗口,拿着一杯咖啡,俯看着窗外迷茫的一片白。转过头问素水,我今天这样打扮好看么。 素水合上书:“好看。但是,涣然,你知道你要去接谁么?” 涣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前,宸远是最厌恶下雨的。” 素水板过她瘦弱的肩膀,声音顿时软和了下来:“涣然,宸远已经过去。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涣然抿一口咖啡:“素水,我爱宸远。恐怕你也是吧。”两个人在逼仄的空间里对视,气氛渐渐凝重。 素水先败下阵来:“涣然,你总是那样任性。算了,你要怎样就怎样。” 涣然勾住素水的肩膀:“那我们现在去接宸远吧。” 子明是在这时候敲开的门,他浑身湿透:“好不容易叫到出租车,我们走吧。” 子明从后视镜中看到蜷缩在后座的涣然,脸色苍白的像易碎的纸,唇角却扯起一抹诡异 的笑。雨水打在车窗上,一丝丝的雨,像是把玻璃窗割裂一般。 到了车站,涣然的电话响了起来,里面响起嘈杂的人声:“你在哪里?“ 子明远远就看见站在电话亭旁边消瘦的男子,极短的头发,暗灰色衬衣。 涣然拨开人群向宸远奔去,摆出一个飞蛾扑火的姿态,对方也向她张开手臂。 子明与素水跟随其后,走近了才看清男子的面容,俊朗的线条,笑去来眉间有淡淡的褶。如遭到雷击,他回想起三年前在父亲的文件袋里看过他的照片。那是当初A市轰动的事故案,因父亲承建的楼房不合规格,栏杆断裂,导致一名高中生意外坠楼。后来,父亲出了很多钱托了很多关系,终于把案子压了下来。 素水拉着子明的手问:“你没事吧。子明回过神来,没……” 他原以为会看到有情人团聚时的感人画面,没想到,涣然张嘴喊了声“宸远”时,那个男子整个人明显的僵硬起来。愣了愣,还是把涣然拥进怀抱。 被唤做宸远的男子,摸着涣然的头,小丫头,越长越瘦弱。 涣然靠进他的怀抱,撒娇的说,宸远不在,我怎么能好过。涣然埋在他怀里的脸上浮现起不怀好意的笑。 男子喃喃,都过去了,不是么。 涣然睁着眼睛无辜的说:“以前种种,我都记得。” 这句话,像是把一把刀,剜进男子的心里。一旁的素水,也打了个冷颤。 Chapter 4 一行四人一同下馆子吃饭。为宸远接风洗尘。 涣然执意要去川菜馆。素水急忙说:“你知道他不吃川菜……” 涣然眼波流转的看着男子:“宸远最爱吃川菜,对么。” 那个被涣然唤做宸远的男子,点了点头。涣然攀住宸远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 子明别过脸去,雨下的更大了,所有一切都被雨势包裹着,无处逃遁。 馆子里人生鼎沸,四人找了清净的包厢坐了下来。宸远说要去方便一下,便离开了。随后,素水也借口上厕所出去了。 涣然冷笑了一声,子明歪着头问,涣然,你好象变了。涣然捏捏他的脸,哪里变。如果要变也是被逼。 涣然点了酒,与子明讲起她与宸远的过去。他是小她一届的学弟,每当课间总是跑来她教室,躲在门后吹口哨,亦会给她买早餐,叮嘱她当心胃痛。是粗心大意的男生,但亦有柔情一面。 涣然从脖子里拉出一根洗的发白的红绳线,上面一小块纯白的玉石,接着说:“这是有次我们一帮朋友交游爬山,他在山上寺庙里送我的,上面求老和尚刻了一行字——长长久久。那次,因为刻玉,我们脱离了大部队,而天色渐暗,后来我脚崴了,就与他在山上过夜。” 涣然回想起那夜虽然清冷的风,却像是春日暖阳照在她身上,漫天繁星做了背景。 那夜之后,两人平常见面也有了约束,不似以往那样肆无忌惮。 高二暑假,七夕情人节,涣然竟然收到宸远的情书。不是不激动,涣然攥紧信,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子明问:“那后来呢?” 刹时晃了晃酒杯,眼神氤氲:“那日我在天桥等了他一个晚上他都没有来,后来才知道是出事情了……呵,子明,你看,老天爷就是爱捉弄人。” 那边,素水尾随着男子进了厕所。素水轻轻喊一声:“宸北,对不起,我阻止不了涣然。” 宸北点起一支烟:“没关系。若是她把我当作宸远她能好过点,那么我不介意。” 素水仓促的说:“可是……宸北你应该知道,涣然把宸远的死都怪罪于你,她怎会放过你。” 宸北抬起埋在烟雾中的眼,清凛而无畏:“素水,若是对付我,能让涣然好过,那么我甘愿。” 是的。所有一切都不过是苏涣然导演的一出戏。 今天他们去火车站接的是商宸北,宸远的同胞哥哥。而一年前的夜晚,宸北与宸远的推桑中,栏杆不甚断裂,宸远跌下楼,造成死亡。 宸北拍拍素水的肩膀,出去吧。素水问,宸北,你爱涣然是么? 宸北转过头,眼睛亮的如北极星,是! 素水拉住他的手:“其实你应该告诉涣然真相的,不是你的错,你何必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来。” 宸北垂下眼睛:“算了,我不想让涣然承受更多。” 他们不会知道,他们刚刚那出对话,被前来寻他们的子明听到。他躲在门后面,他记得一年前,父亲最后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全推到与死者一起在天台上的少年身上,指控他恶意伤人。子明还记得那个焦头烂额的日子,路过父亲的书房,听到他如刀一样锋利的声音,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找个替死鬼。 子明终是善良忠厚的男子,他曾哀求过父亲,放过他人。父亲只是甩开他的手,子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不死就是他人死。容不得心慈手软。判刑后,子明曾偷偷的看过男生的家人,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身躯做菜,后来子明以学校名义帮助孤寡老人为由,周六便去陪伴老人。也是这时,认识的苏涣然。她当时也只是说帮助老人,如今,子明才知,她是在替宸远照顾家人。 原来,故事的起因都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子明身体泛起隐隐的寒意。 回到饭桌上,所有人都像是没事人一样。涣然夹了一块笋片放入宸北的碗里。 素水张嘴说:“你明知道他吃笋要过敏。” 涣然挑眉:“宸远,我怎么不记得你吃笋要过敏。”说罢呵呵的笑起来。宸北却一口把笋片放入嘴中,爽朗的说:“真是好吃。” Chapter 5 子明清早起来撕日历,发现又是10月29日,叹一声,又长了一岁,祝自己生日快乐。 涣然发来的短信,子明,你正好与宸远同天生日,我想让你们一起过,等会必胜客见。子明回过去一个“好”。 外面的天是澄净的蓝,晃动的着浮云,暴雨过后的宁静。 记得上次从饭馆分别后,鲜少碰到宸远,或者应该说是宸北,只是有一次在图书馆的拐角处听到素水与涣然的争论。 “他吃了笋严重过敏,现在去医院打点滴了,你怎么不去看看。”素水气结的说。 涣然翻着新借的书说,以前宸远吃笋不过敏呀。 “你……你明知道他不是宸远……” 涣然挑起素水的下巴:“我的事不要你管。” 子明到必胜客时只有宸北一人托着下巴坐着。子明大方的喊了声,宸北。宸北诧异的抬头:“原来你都知道。” 子明耸耸肩:“那天你们在厕所的谈话都被我不小心听见了,不好意思呢。” 宸北摇摇头:“没事。听素水说,这段日子是你一直在涣然身边照顾她,谢谢你。” 子明对上宸北的眼:“我同你一样,很喜欢他。” 涣然与素水是在这时手挽手进来的。原本一头如海藻般长发的涣然剪了简单的碎发,垂在耳边,别样的乖巧。 涣然拉过宸北的手问:“好看么好看么?”宸北宠溺的看着她说:“好看,你怎样都好看。” 涣然可爱的撅了撅嘴巴:“以前宸远最喜欢我剪短发了呢,是吧。” 原本快乐和谐的气氛,因为涣然说出宸远两个字而生硬的冷了下来。 宸北不自然的点点头。 涣然依偎进宸北的怀抱,糯糯的说:“宸远,今天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听到生日两个字时,宸北与素水的脸色唰的白了。素水想站起来说什么,却被宸北的眼神阻止了下来。 涣然拿起电话,给附近的花店打去电话。叮嘱他们把刚刚预定的花送过来。 子明把脸别到窗外,看到匆匆涌过的人群,突然觉得很无力。 估摸过了十分钟,穿着制服的送花小弟把花递给涣然。 一捧雪白的百合,白的耀了宸北的眼。涣然把花递过去,宸远,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喜 欢。 一旁送花的小弟边找钱边多嘴的说了句:“哎呀,苏小姐,原本不是说要把这束花拿去扫墓的么,如今……” 素水一个白眼扔过去,小弟乖乖的闭了嘴离开。 涣然浅笑倩兮:“你喜欢么,宸远?”捧着花的男子笑的牵强,点了点头。 素水突兀的站起来:“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子明说:“我去看看她如何。”也匆匆离开。 这夜,无人入眠。 素水与宸北发去消息,宸北,她已经恨你入骨,今天公然把祭拜死人的花给你,公然叫你宸远,摆明就是要让你良心上过不去。我不想看你如此辛苦,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去告诉她真相。 宸北很快打来电话,深夜里,他的声音显的如此疲惫: “素水,没关系,涣然只是任性而已,过个阶段就会好。” 素水在夜色中叹出一口气: “宸北,你总是好脾气的退让。” 涣然双手抱膝盖,看着相片上眉目干净的宸远,宸远,宸北如今已经回来,若不是他你又怎会离开。说着说着,眼泪簌簌的掉落。 子明也辗转反侧难已入眠。那日,涣然醉酒,跌跌撞撞的走,她嬉笑的说:“子明我唱歌给你听。”涣然张开双臂口齿不清的唱,最黑的黑是背叛,最痛的痛是原谅。随后她低下头,吐了一地。再抬头,眼角渗出泪来。 子明用纸巾给她擦嘴,涣然问:“子明,若我做卑劣的事,你是否会瞧不起我?”子明摇头:“你若那样做一定有你苦衷,只是,涣然,你为何不放过自己。” 子明有一瞬间开始厌恶自己的自私软弱,明明是知道真相的,宁愿让她误解宸北,那些话也不能说,一说父亲就没有逃脱可能,一说就真的同涣然永隔天涯。 他把她背上背。涣然环住子明的脖子,入夜的街道人声鼎沸,四周有汽车的喇叭,子明恍惚听到一句夹杂在其中的话——子明,若是没有宸远,我定会爱你。那是唯一一次,像是一道刺青酪在子明心里,支撑着他以后绵延不断的爱。 Chapter 6 日子逐渐安稳下来,也算是岁月静好。四人常常一起吃饭玩闹。 我想说两句(您的回复是对作者莫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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