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婆婆家待产的日子还算好过些,有时也会捉衣见肘,幸好婆婆在眼前,不至于饿着。眼看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宝宝时不时的给我发个信号,踢踢我,转个身什么的,弄得我极不舒服。我和你见面少了,电话自然就多起来,有时会不知觉得打上一小时,即使手臂酸了,也不愿放下电话,此时的电话费显得微乎其微。我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给你打电话。你每次回来,我都兴奋不已。可看到你憔悴的面容,心里又难过的不行。悲喜交加地挨到怀孕七个月,同时,我也在省吃俭用的攒生宝宝的钱,手里已有五千多元啦!正在盘算着孩子出生的事时,你弟弟却要结婚了。
原来我打算给你弟两千块钱,剩下的钱生孩子刚好。但有一天晚上,我勉强跪着吃完饭(肚子太大,只能跪着吃饭),除了你全家人都在。公公发话了,“xx结婚你们拿钱啊!一万不嫌多,五千块钱不嫌少。”我不情愿地说:“我满手就五千块钱,全给他,生孩子怎么办,你也不想您的孙子没钱呆在医院吧?”公公点点头。我又对你弟弟说:“自家兄弟,我要是钱多,就多给你点,可现在只能给你两千。你别嫌少。”他说不要了,我说:“别啊,结婚是大事,我们出钱是应该的,别嫌少就行。”他们的婚礼如约的举行了,同时,我也分得了一些快乐。怀孕后期,我每晚都睡不好觉,甚至有些焦虑。等熬到转过年的三月份,预产期已过了七天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按捺不住性子,决定去医院做刨宫产手术
2005年3月21日,我躺在医院的手术床上。我惴惴不安的看着天花板,不容我多想,麻醉针就打进了我的体内,我进入了弥留状态。当冰凉的手术刀切割我的腹部时,感到一种剧烈的疼痛,我本能地呼叫着:“疼,疼,疼…”护士又急忙挂了一个吊瓶,我渐渐失去了知觉,我似乎在梦里,感觉自己灵魂出了窍,魂儿到了一个无人的大厂房,进入一个大型螺旋式机器里,魂儿在机器里上窜下跳,寻找出口。可无论怎样挣扎,也钻不出来…感觉自己咿咿呀呀地还和魂儿说:你别着急,你变成烟儿飞出去。魂儿终于飞出去了。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你别叫了,孩子生下来了,是男孩,七斤八两,挺好的。”护士大声对我说着。听完那句话,我又开始迷糊过去。
术后去枕平躺十二小时,不许喝水,吊瓶还要打十个小时左右。。真比杀了我还难受,嘴角干的起皮,你就用湿毛巾给我蘸两下。等麻醉的药性一过,疼痛就紧跟过来,身下的血,不知湿透了多少厚厚的纸。一小时后,大夫过来查房,她用手按住我的伤口,用力的顺时针揉动,身下的血一下子狂涌出来,我如万箭穿心的痛,手都快把床板抓烂了,此时的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个字‘痛’。痛苦折磨着我的神经,而你就静静地躺在我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睛里装满怜惜与爱。为了嘤嘤啼哭的小东西我忍受着所有的痛楚。第一次看到宝宝已是两天后了,小小的身体被严实地包在大大的被褥里,眼睛微闭着,小嘴只有大手指甲那么大,还 不时地蠕动着。看着他可爱的小模样,似乎所得的痛都烟消云散,所有受过的苦都那么值得。
每一天都和他说早安,跟他聊天,给他换尿布,给他喂奶,给他唱歌,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满脑子都是他一人,忽略了你的存在。时间见证了宝宝的成长,他的第一次笑,第一次拍手,第一次发牙,第一次不清楚的喊妈妈,第一次会爬,第一次扶站,第一次亲你,第一次会走,第一次摔倒,第一次咿呀的说话…日子就这样简单平淡快乐的过去了一年半。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才打破了那安宁的生活。(待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