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早就有一些世界级的伟大思想家和研究者,他们提出了种种“与众不同”的女性天性的事实依据。
“与众不同”的女性
1855年,一次选举大会上,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就女人的本性说了一番比较友善的话,他阐述的是19世纪的观点,即认为女人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她拥有更好的品德:
“女人,”他赞美道,“是人类文明的开导者。文明是什么?我的回答是,优秀女人的能力……女人头顶上环绕着一顶星光闪烁的皇冠,那就是她友爱和丰富的感受能力,及其无限放大后所导致的一切。”
里根总统也曾说过一番话,他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大概是和爱默生一样的观点,不过他说得更俏皮:“要不是为了女人,我们男人为什么还要穿着性感服装拿着高尔夫球杆到处走动呢?”
1970年,在心理学领域中,有一个著名的《布罗弗曼报告》很出名,报告说“非常容易流泪”被一组心理
学家确认为非常女性的特征。其他女性特质还有“非常感情用事”“对不重要的小事非常过敏”以及“容易感到受伤害”。所以她们“非常容易受影响”“非常主观”“不能区分想法和感觉”“非常没有逻辑性”以及“非常怯懦”。可以想见,作为其反面的男性特质是一些更加坚强的品质。“非常直接”“非常有逻辑性”“容易作出决定”“从不流泪”。
《布罗弗曼报告》的重要意义不在于它确认了有关两性特征的一些流行看法和传统观点,使之从心理学上得以确立。其重要意义在于,依据作者的观察。女性特质总体上说都是些负面的因素,而且,所谓的女性特征中有许多同成熟、健康的精神状态是背道而驰的。爱流泪的女人
无论在影视中,在新闻中,很多国家的葬礼上,我们都可以看到站在一旁哀哭的妇女,极度的伤心似乎是适合女性充当的角色,至少那是内心痛苦的表达方式。在国家新闻书的照片库里,当国家遭遇灾难之际,妇女为民众哭泣(恐怖主义的爆炸袭击、空难、暗杀)。女人的泪水是受鼓励的——来吧,来吧,哭吧——而人们却告诉男人要坚强,对男人来说,劝他“痛哭一场”好让自己觉得舒服一点儿,这可不是一个鼓舞斗志的好办法,因为失去对情感的控制不是男子汉应有的表现,正是这个令人不快的念头阻碍了男人们选择诉诸泪水的宣泄情感方式。
1972年,新汉普郡总统的第一人选,参议员爱德蒙德·穆斯基,当时是一个民主政治的先驱,他因为在竞选演讲时当众流泪而断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穆斯基在讲到针对他妻子的一些尖刻的新闻评论时流下眼泪。回想起来那是他事业急转直下的转折时刻:能指望一个在政治战役中遇到困难就哭鼻子的人去面对俄国人吗?这对于一个曾经为约翰·肯尼迪那不戴帽子,不穿外套,充满阳刚气的身姿,为艾克将军的军事胜利以及忍无可忍地说出“去死吧”的哈里·杜鲁门而欢欣鼓舞的国家来说,答案是否定的。媒体对穆斯基那再人性不过的泪水所做的评论是残忍的。1983年,以色列总统梅纳杰姆·比根在他妻子去世时不加掩饰、不听劝阻地表现哀痛之情,以色列和美国的新闻把这一点当作一位坚强的老战士已经不再能够胜任总统职位的证据。或许,比根也对自己的情绪状态做了同样的理解吧,不久之后,他辞去了总统职务。
不可愤怒的女人
接下来,我们要说一说愤怒。表达愤怒和气恼无损于男子汉气质,男人发怒如果是有原因或有根据的,那常常能得到理解和谅解。而且,不仅如此,男人发怒甚至有助于塑造其英雄气质——这是对其荣誉的侮辱作出的正当反应,并是某种男子汉的果敢行为的前奏。而与此相反,愤怒被认为是女性最不应该表现出来的一种情绪。
无数的人认为,对女人来说,发怒是不好的,一个怒火中烧的女人是最没有吸引力的。发怒的女人是难相处的,卑下的,令人厌恶的。她失去自制是靠不住和不文雅的。她的脸因为扭曲而让人讨厌,下巴突出,眼睛变小,牙齿露出来。女人应该有无限的克制和忍耐,她不应该有任何的愤怒反应。
然而,由于无可宣泄,女人无法排解的愤怒情绪在她内心发酵,并以某些卑鄙、低劣的方式弥散出来——充满嫉妒、幻想报复、邪恶的复仇阴谋——或许,这还不如大声喊出来更安全。
西蒙波伏娃曾写道:“女人有轻易流泪的倾向,很大程度上来自以下事实,即她的生活是建立在一种虚弱的反抗的基础上的。”社会强加给女性的禁忌,社会对男子气概的偏爱,或者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无可争辩的是,女性内敛的愤怒和非暴力的急躁情绪的代价抵得上一筐眼泪了吧。
谦卑顺从的女人
像愤怒的情绪一样,为个人取得成功而欢喜雀跃也被认为不是女性应有的反应。当然,一个有教养的赢家,无论男女,都应该适度的,光明磊落的谦卑,但是,为自己取得的胜利感到最起码的骄傲和满足——是我,是我,是我,我做成了这件事,也是同女人和女孩应有的谦虚和顺从不相符合的。最起码,在职业拳赛、摔跤比赛或者网球锦标赛的颁奖高潮,举起手臂向获胜者致敬不是女性应有的举动。胜利带来的强烈情绪、登上巅峰或达成某种其他的成就感,这些对女性而言都是不适当的情绪。更加适合女性特质的是,当新的冠军小姐接过花冠和节杖的时候,要流下人们意料中的泪水。颤抖的嘴唇和噙满泪水的双眼使人联想到那位不可思议地撞到不该她得到的好运气的灰姑娘。在胜利的时刻,在美国最受欢迎的盛典上,获胜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获胜者,倒像是一位败下阵来的失败者。一位将节杖高高举起,像拿着战利品一样的美国小姐,同女性的理想形象是不相符的。
不过,在现代社会,女性的情感变得大声了。在一些音乐会、歌舞现场,我们看到了女性高声的尖叫和呼啸。然而,这在伊丽莎白时代,是下流的,是下层社会的标记,是放荡和放纵的表现。
时下有一种很流行的做法,就是一些人喜欢把男人和女人描述为人类的两个极端,并且鲜明地表明所有人当中都存在着两极:太阳和月亮,阴和阳,软和硬等。那么男女最基本的差别是什么呢?男性的原则最好是被看成一种强劲的有优势的精神,激发出直接的、有信心的成功。女性的原则则由易受攻击、需要保护、顺从的礼节以及对冲突的避免组成,总之,是一种依赖于男性的要求,以及给男性原则夸大的合法性和钦佩的掌声的良好愿望。
理应有爱心的女人
如果一个女人,看到婴孩的照片不发出“噢”、“啊”的赞叹声,或者,要是别人把婴孩递过来而她居然不把他抱在怀里的话,那她马上就会受到怀疑。热爱婴孩,即任何婴孩以及所有的婴孩而不仅是她自己的孩子,这是人们认为女性必须具有的显著情感。
尽管有一半的母亲并不真正具有养育孩子的天分,尽管日复一日地尽做母亲的本分并非对每个女人都是一个适合的或有趣的工作,但人们依然固执地认为,一个不想要孩子的女人一定是无情的或自私的或不完整的。
此外,人们还要求女人应该为爱奉献自己的生命,母爱、对异性的爱、对信仰的爱、难以名状的以及大公无私的关爱。毫无疑问,当女人停留在某个爱的舞台上——即便是少女的热恋或是单相思或是破碎的心——这时的她,最容易展现自己的女人味,也最容易使她确信自己有一副女人心肠。
出名的流行音乐女歌手们,无论多大年纪,大多数都是首先推出一些表达爱情的歌曲,而且通常是比较感伤的爱情歌曲。喜忧参半的感伤恋歌,悲伤的挽歌,混杂有一些永远忠诚于那位曲解她不顾一切的示爱信号的坏小子的誓言——几乎独一无二的女性歌手所有的,那种破碎的心灵的赞歌,所表达的都是一种没有真的关上那扇任情滥觞的心门——只要她爱的人回心转意。女人从小就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心灵的守望者,一个感伤记忆的守望者。在日记里,在保存过去的情书里,在相册里,都保留着女人的情感经历。记住过去发生的事情——生日、周年纪念、去世——这些都是属于女性的爱的领地。人们认为,女性理应如此,这是她维系家庭、爱情关系的责任。
挑战面前的女人
每个女人都面临着挑战。总的说来,女性特质是对女性的挑战,一种每一个骄傲的、自尊的女性都不能忽视的挑战。从历史的观点来看,担心自己不够女性化——不论是外表还是内心,一直就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猛烈地打击着女性集体的以及个人的志向和抱负。因为缺乏女性特质就意味着男性化或中性化。从我看来,女性特质最大的似是而非之处就在于,一方面,在男人的世界里随时随地识时务地做出退让。那对于保养好自己的容貌或作为一种生存手段来说,的确相当有效,然而,从另一方面看,在各方面委曲求全也阻碍着妇女们在更重要的领域有所突破,取得成就。无论这女性特质是如何起作用的——如果我们认清了以下事实的话,应该说,正是那种在起着作用的女性特质,在每一条被男人们界定为专门属于男性追求的道路上,都竖立着一块禁行或绕道的路牌,上面写着:“对于女性特质,从这里转弯。”“对于女性特质,请返回。”而忽视这些路牌的独行者就不得不冒险前行。
时至今日,妇女们在感情和经济上仍然是匮乏的,可以理解她们为什么想要抓住那些在过去似乎奏效、目前也依然对一些人奏效的策略。即使现在她们还在想着让自己穿上更高的高跟鞋和更短的超短裙,拥有更细的眉毛和更长的睫毛,还在想着退回到全神贯注地挑剔不完美和追求完美效果的独特的女性意识里去。不过,谢天谢地,现在至少她们不必忍受前几代人的自欺欺人的全副武装。因为事情的确在改善,人们在进步,她们正在——如果不是在实际自由选择中也至少在她们的意识当中——朝着成为她们自己的方向上走得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