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友说,好久没看到我写的文字了,问我是不是准备丢弃。
其实,关于文字,我还谈不上保留,也谈不上丢弃。我一直用一种记叙心情的方式看待文字。心情有了,就写写,心情散了,笔也就散了。
当然,我更习惯在一个人很落魄的时候开始书写,让自己冷静的思考,让心灵净化。思索苦痛的边沿,甚至触碰灵魂深处的东西,茫然的迷失和游离。
如果说文字的修炼是个人灵魂锻造的过程,那每一次所得必然要在褪去浮华,烟花淡落之后。如果一个人在享受着声色犬马的时候,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我有多苦闷,多抑郁,我多么关心人类的苦难和飞禽走兽的息息命脉。多假啊。
我没有写,原因不外乎如此。当然我没有享受声色犬马之乐,也没有糜烂灵魂。或许是在沉默中更深层的历练。我欠的东西太多,比方说心灵的磨砺。所以,有的东西只适合在恰当的心情读,此外,亦无一用处,更谈不上共鸣。一个人的寂寞,让所有人都读,是读者的错,还是笔者的错?也许是我忘记了忧伤,或者是根本的排斥。这些东西谁又说的清楚。
事实上,我错待了文字,也曲解了心情。文字挂钩了心情,只是情感的日志,纵有辞藻的煽情,也难脱肤浅和粗糙。偶然一品可以,不适细究。作为别人,即使再好的朋友也不愿听自己一味的牢骚和啧啧。感情的挫折,如果只为得到同情,难免有些矫作和难为情。
朋友说,看我的文字,就像是在同我聊天,我一直在倾诉着自己。失落抑或彷徨。
我时常还要写点什么,大抵也脱离不了感情的束缚。这个年纪,七情六欲燃烧的厉害。寂寞是一池不灭的孤独,甚至有些疯狂和不解。词句颓败忧伤,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歌唱。思绪绵绵的悠扬,总是藕断丝连的折合勾连。寻寻觅觅几度,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一直妖娆在我身边,像火苗,又想冰雪。下笔凄清,时常一半停笔,便觉高潮已落,无意继续。
我在一本本书里找寻前辈的遗迹,看是否会有丝毫的契合。在某个黄昏的午后,图书馆被夕阳点亮了古老的铜黄,我站在靠窗的墙,伫立张望。看到几千年的生死折回,有哭啼,有喧嚣,有文明冲撞的声响,也有融合和洽谈。像上演一场古今中外大杂合的电影,一时之间,我竟无法自容。一段文字跃然,世界先是变丑,然后毁灭。我也会灭亡。所以,从此我不再关注有关情爱的心绪。
平心而论,上天给了每个人自成一格的天赋。在社会生活的历练中,将会逐步明晰轮廓。哲人说,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事物,人也一样。我逐渐明朗了我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心绪,无所谓孤独,无所谓情欲。未经世事,早言沧桑不好。成熟是好事,好事多磨,可见成熟并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所以,我也应该学会坦然,疯癫和幽禁,扭曲了人格。此后,我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且行且走,且进且退。
文字,我一直没有丢弃,丢弃的只是一段散落的情感。
我站在一片废墟的残垣断壁上,高喊,生活必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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