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式 ╮遗書────────

假设拟好的一切可以照着原计划走…… 死亡不恐怖、那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概念…… 多久没有写日志了，翻开曾经的旧日年华，把痛写得那么淋漓尽致。那一缕缕的思念，把自己写得那么颠沛流离。凌晨过后，这喧哗的城市并不会因昼夜而消停下来，房间内没有开灯，却也不见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们已安然熟睡，我床位是靠着窗的位置，皎洁的月透过玻璃渗进来的光和路灯蒹葭，照射在这一米多的白色被单上。惯性般的顺手拿起香烟，随之便点燃了一支。抽一口过半的烟雾都被我嗜进肺里，呼出来的余烟呈现出一种淡黑色的灰色。愈是不断的抽愈是难过，回忆像土壤里的萌芽在脑海中猛然崛起。深夜中潸然泪下也不会有人察觉，是召唤死神的最佳时间段…… 所以我喜欢黑夜…… 十几年前。我被多少中老年陌生面孔轮流抚养着，爷爷奶奶并不爱我，带养过我，却不是参杂感情的，所以打小就对他们没有分毫的依恋。默认幼年时淘气的无法无天，而且经常被训斥的泪流满面。最记忆深刻的是，奶奶家旁有座不到两米的石桥，站上去眺望是那一望无垠潺潺流水的江河，江面时常有渔翁撒网捕鱼。奶奶家没有左邻右舍，然而找不到一个幼时相龄的玩伴，即便有那也是路人甲。我时常喜欢跑到桥上玩耍，即便因这经常被奶奶训斥，对于屁颠屁颠的我在桥边还是具危险性的，却仍死性不改。奶奶家附近常会有一个尚有四十岁的女人出没，瘦骨嶙峋的形体显现出她竹竿似的高度，蓬松的长发遮盖了半边面黄肌瘦的脸，着装参差不齐沾满了厚尘，行为举止很阴阳怪气。炎炎的夏日，她时常赤着一双皮包骨头又晒得黝黑的脚，有时叼着一双破烂的拖鞋。我总对新鲜事物或人颇感好奇，她每每神出鬼没的浮现在我视觉内，我站在桥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她朝着我浅浅的笑……时常会走到奶奶家门口，脸颊贴着门闭着一只眼探索着屋内的情形。她一转身就瞧见了我已跑到她一米多远的范围，然后她龇牙咧嘴的又冲我笑了，比第一次的隐约笑意更让人懵懂。奶奶在家的时候，她也照常若隐若现在门口徘徊。对此我向奶奶疑问那个女人的身份，奶奶对我这年龄的看待并没作出过多的答复，只吱唔的阐述了几句：“她是一个疯子……”。我也没因此略简的回复刨根问底，直到我将要离开的最后一个冬季，然而她也销声敛迹了，许多人对她无声无息的隐秘唐突的断定：“她已经死了……” 对她印象深刻的缘由，也是因为那一年冬季某天，被她行为诡异的惊吓到一次……具体事件我就不详细简述了，留个悬念吧。农村生活结束的便也是那一年，角色转变，父亲开车把我接回了家，一个并不附带情感陌生的“牢” 。幼年农村习性还是与县城有偏差的，经常还没脱掉鞋脚就越过瓷板的界线了，那些规矩由时间而慢慢的习惯了。从那之后我就常常梦见奶奶口中的那个“疯女人”，还梦见我坠入桥下的那一刹那被惊醒了。太多次重复的梦境，不计其数了。即使是亲戚，我却素未谋面，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他们。饭桌上每次都让我坐立不安，拘束礼节，跟从前活蹦乱跳笑口常开的自己是判若两人，此后我不爱笑了。小点大的我，害怕黄昏降临的月夜，睡觉时喜欢用被子盖住小脑瓜，尽管被子里的氧气欠缺，也不愿睁眼就是那漆黑一片的四周。所以我喜欢白天…… 小学，我最不爱写的作文就是《我的父亲或者母亲》，每次把题目写好后，对着作业本发呆了良久都还未落笔。作文的潜规则我懂，一定要往好的方面写。我一直误以为然课本里把父母描得绘声绘色，感人肺腑的情节都是骗人的，因为跟自己的现状相提并论，母亲不像书本那样的，父亲也不是这样的。然而，每写完一篇我就是对老师撒了一个完整的谎，作文内容大部分文字都是参照书本里的，直到有一年最后一篇同样的作文题目，清楚的记得最后这篇我写的内容是：“我的母亲很慈祥，我很爱我的母亲……”。脑中一片空白搜索不到任何有关讯息，只写了这一句话就写不下去了，简洁的一行字体很醒目，最后以老师给的一个零分邂逅了。我最喜欢的科目是美术，溺爱画卡通人物，愈复杂的剧照我就愈想去挑战。同班有一个女孩子画画很兼优，她是班里美术第一名，并列我就在班上优越第二名。我与她竞赛，同学们对我们的画赞不绝口，因此我也信心倍加。往后我的画也前列到第一，我和她的作品不分上下了。某日，某个遥远偌大的城市组织美术竞赛，挑选出我们全校每个班这年级学生画画的前茅，名单只限一人，当然我被列入选拨，我和她只能以同学们表决了，老师一声枪响同学们就开始投票，她们没有举手只在呐喊竞选者的姓名，教室的房盖快被同学们掀起来了。还是没有选出，最后老师当众给个机会让我们自己决定，她端正的静坐在那没有言语，我瞅了瞅她，没有举手话音很弱的对着老师目视后说：“让她去吧，她的杰作比我好。”她眼光扫描到我身上，我也看了她一眼扬起嘴角浅笑了下。支持我的同学都替我倍感遗憾，她被那边派来的工作人员接去竞赛了，室内继续着同学们熙熙攘攘的读书声。酷爱画画的我，在家孤单的时候就拿起笔来画，一画画糟糕的心情就豁然开朗了，所以年幼的我有一个小小的梦，期待以后能成为一个小画家。某天，我依然守着画笔，父亲气愤的走到书桌前，训斥道：“你整天画这些有什么用”。话音刚落，父亲抽起了我双臂压着的画，撕了个碎片，随之抢过握在手中的铅笔轻易的折断了，片刻就扔进了垃圾桶……瞬间眼泪就坠落下来了，转过头望着被抛进去的碎纸和断笔，2分钟后擦干泪水。父亲把我的梦活生生的也折断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画画了（除了老师的作业意外），直到后来美术这课程作业也不交了。至今，再没兴趣，再也不喜欢画画了，再也画不出一幅让我骄傲的铅笔画…… 时光荏苒……风烛残年的奶奶已褪去了当年的朝气蓬勃，可深铭肺腑褪不去的是那年我被接进“新家”后，您让我喊的第一句母亲不是“妈妈……”，是“姑姑……”。幼小的我并不知其然，只是奶奶一味的让我铭记于心那样称呼母亲，时间久了我却觉得别扭了，渐渐的称呼也省略了。对一家之主的接触少之极少，关系也并不融洽，只感觉我是他肉中刺般厌恶。倘若没人告知我和他的关系，我定揣测不出他就是我的“父亲……”。时过境迁慢慢接纳了一切的一切，从始至今我也未曾相信过“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这一说。奶奶去世那一年，我清楚的记得是新年里的一个漫天飞雪的冬季，那时只闻奶奶快不行了，父亲开车载着我们赶过去，还是那座石桥，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房屋。奶奶卧病在床，她已经记忆老化了，叫不出我们的名字……总是叫错，她瘦的只剩一堆骨架一般，大腿跟胳膊般的细，瘦到骨头都曲折错位了，让人看着畏惧。我站在一旁注视着她眼神，什么都没有做。父亲买了昂贵的两针生命延缓剂，最后奶奶还是离开了人世…… 我并没有哭，因为根本哭不出来，就像外公去世那样没有任何触动，就当我是冷血的吧…… 我多想“逃”，逃出这个“家”。多想有双羽翼翱翔，再也不回来了…… 中专时期，那个让我恨入骨髓的师范学校，整个人都变得大逆不道似的。抽烟嗜酒也就从这开始的，开门不用手直接拿脚踹，没有人牵着的双手我一直都爱插在口袋中，一幅冷酷的表情让人想隔离。那些钢琴、舞蹈、简笔画、素描、剪窗花、毛笔字、英语、历史、…… 要人命的课程，鸭梨最大的是考试。舞蹈课中她们练着基本功，快把我韧带都拉断来了，欲哭无泪。压韧带的姿势真不得不让我暴布汗，太有损淑女形象了…… 从去外面读书后，她们老问我：“你想回家波，我好想回去啊……”。我毅然的回答：“不想”。她们玩笑的说了一句：“没良心的家伙”。我朝她们勉强的笑了 …… 也是从刚读这个幼师专业开始，永生难忘的一天，第一声脱口而出叫了：“妈妈……”。可总觉得别扭，真可笑…… 至于亲口对父亲的称呼，还是比母亲迟缓了很久才开的口。这么多年了，我却数的清楚一共叫过他几句：“爸爸……” 但结交一个生死相伴的死党，也不悔当初就读这个幼师了也正是那个学校，一场刻骨铭心的感情粉碎了我的心脏，眼泪流到满屋都装不下了，那么多那么多……血淋淋的灵魂葬身在了那所学校的门口，也葬掉了属于我五年的感情，她们都以为我们会结婚，她们看着我们就像言情里的剧情，她们都断定我和他这本书会画上一个完美句号，让她们让自己没预料到的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悲剧，是参杂背叛的邂逅，给了我致命的一枪，他却还是一个军人…… 从心脏流淌出来的血液，有着与他的点点滴滴，他的名字，他的摸样…… 我死都的记得，你与我分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爱她……”，也便是那一刻，瞬间崩塌了神经…… 那天起我对天起誓，再也不相信男人！去他妈的爱情！死党，我唯一的死党。你说一定让我做你的伴娘，如果我做不到了，你可以在婚礼上的一个角落上点燃一支白色蜡烛吗？我掩饰的太多，不想你们去因为我难过。死党，听说天堂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没有现实世界里难以承受的残酷，没有那金钱就是帝王的王道，听说那里很快乐…… 没有忧愁…… 是吗……？宝贝，假设我真的变成蝴蝶了，会有一天飞到你身边，你伸出手我会落在你手心的那就是我，嘻嘻…… 你我的相遇，很美…… 假设这天注定要来，一定要记得你要笑，不准再哭了，你可以做你原来的自己的，你的亲人很爱你，她在努力…… 你听…… 党嫂，有你替我陪着我死党，替我照顾她，真好。你知道波，我最喜欢你的傻里傻气了，呵呵…… 。莹莹，一定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我在你空间一连串的留言，你每一条的回复，看着看着我心酸了，眼眶盛满了泪，我努力克制没有决堤…… 可是好开心…… 叶子，你是我从小的依赖，你每次离开我都不知所措，开始学着独立，可还是会痛心。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小时你总说我比你幸福多了，一个完整的家，可那完整背后残缺了很多爱，这一点，我还是没比上你…… 二十年余载了，我多想质问您：“爸爸，倘若我依旧重生降落到这个家，您还会待我像当年刚出生后一样，毫不留情果断的再一次要判我、死刑吗 ! ! !会吗！妈妈，您能不忘记我是您亲生的吗，别打我的时候那么狠，身上全是血红的条痕，更不要像父亲那样，一个重力耳光扇在我小脑袋上，瘦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直接晕在了地上…… 活到20岁的现在你们都没给我过过一个生日，一个都没有，您知道吗…… 我都不晓得那是什么感觉，真的不知道…… 就这样、我不喜欢过生日…… 青青，我没有后悔过任何，上天注定的我们只能无条件接受，诺我真的离开了，你要替我幸福…… 我爱你们，是你们让我还知道怎么微笑…… 外婆，您是我一生唯一当做的亲人，您能等等我再走吗？…… 管某某哪怕我在这个城市还活着，也不会让遇见我，就算哪天擦肩而过，我也会假装不曾识…… 这份备用式的遗书，会在哪天的凌晨3点10分12秒生效呢又或许，它只能成为备用──── 空间的背景音乐很好，在凌晨深夜听的话更有感觉──── 哈哈──── 在死亡的那天，不用再写遗书了──── 然后你们请安静的忘记我的样子──── 好了、累了、不想把回忆画的太清楚，什么时候可以睡呢── 她是我一个朋友，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故事，我希望她过了今年10月，依然好好的活着，我需要所有的网友的祝福，我希望你们的祝福可以温暖这个女孩冰冷的心，让她不要去一个寒冷的地方，拜托大家了，希望她看到你们的祝福，可以放弃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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