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抖落忧郁的清辉,穿透冥冥的黑夜。射入楼层的窗户里,惨淡织就银白的霜布,筑起虚妄的藩篱,妄想固定地面所有淡淡的影痕,连同固定投在地面的一个人的影子。她静静的倦缩在床头,就像一个被抛弃的流浪儿。疼痛蔓延着,仿佛要将她折磨至死才罢休,她强逼涉足失去自我地绝境,感觉在一个不分昼夜的国度,疼痛令她恐惧。焚毁自我的失控令她扭曲,更有一刻,变作了灰烬,朔风无视她的哀啼。随意将她吹往辽阔的天际,不上不下,不能落足,没有支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厌恶,她埋怨,她讨厌如刚刷一般,一遍又一遍地疼痛袭卷而来。药物也只是黑暗里投下的郁沉天光,对于她这个被疼痛草摧枯折臣服于它的人来说,不过是天地间偶尔衍飞来的一片孤零的枯叶而已。她是否该习惯,也是,早该习惯的,世间的事,哪有许多姿性随意,我们不过是冥冥中录制的歌曲,按照安排好的播放顺序吟唱,要想倒带重洗那是不可能的,既是如此又什么好埋怨的。痛便痛吧,过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