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网言絮语
我一边在偌大的课室里听着讲台上那毫无新意的标准答案似的说教,一边沉浸在虚拟的网事里,终于盼到亢长的下课铃声响起了,我连午饭都来不及吃,立马以每秒十二米的赛过刘翔跨栏的速度回到宿舍。
打开那台日夜守侯在桌面的笨重的黑匣子,它的脸庞立刻跳出闪烁着诱人色彩的光芒,殊不知这散发出缤纷色彩的脸庞造就也多少英才,也尽毁了多少人才。有的人一旦与它有过一面之交,抚摸过它那只光滑细嫩的圆手便开始迷恋上它,在有的人眼里它就是千金小姐,能带给他特有的荣耀;在有的人眼里它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婆,能包养起他的下半辈子;在有的人眼里它仅是一个秘书顾问,却为他带来了挤身全球首富的地位,在有的人眼里它就是满足自我欲望的对象,却为他带来了阶下囚的身份,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它,“全球首富”比尔盖茨做到了,“熊猫烧香”制造者李俊也做到了,但却是正负面效果。
每次与它进行亲密接触之前,我的脑海里总会萌芽出诸多后虑想法,其实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与它第一次亲密接触时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了,唯有清楚地记得是我终究抵不过它那狐媚的诱惑,我戴上了耳机,依靠在它的身前,倾听那些能陶醉人的悄悄话,渐渐地,耳机里传出的声波已在振动我的耳膜,它的脸庞上的光芒逐渐进入我想要的主题,灵动起来,仿佛是甚嚣尘上的沙场秋点兵;仿佛是停车坐赏的白云深处;仿佛是催人肠断的古道西风瘦马;仿佛是妃子罗袜生尘的凌波微步……我便盯着这大千世界的或崭新或班驳的图形,一一详加推敲,以看出它“像什么”或“所以然”来救济贫乏空虚的大学精神生活。
中国的网络信息文化似乎无孔不入,因为它具备了强大的历史积淀与普通的集体模糊意识与无意识化,所以就弄到了“普天之下,莫非网络“的地步,抗日战争用了整整八年时间,这是一个怎样漫长的艰苦岁月,老红军们就依靠着双腿、步枪、机智的头脑战胜了前来的日本侵略者,而他们绝对做梦也没想到近半个世纪后的今天会有网络这个名词,只要一夜之间一个信息的散布,举国上下乃至全世界都知晓。
几年前我于一闹市区的网吧一游,可谓是终于对号入座,换句话说,这里是很有“景点”的,人生百态在这里更能找到,虽然觉得不少景点都是“四不象”但怕别人笑我无知,便宽慰自己“有点象”,然后也加入到其中。后来与一些网络前辈谈起他们的网事时,岂料觉得自己很惭愧,可以说我的网事比起那些同行只是小巫见大巫,原来一些网络前辈自会认识字起就有网事了,有的此时已功德圆满,有的还在加紧修炼升级,有的却还刚刚起步,而我只能说自己只比起步高上那么一点点,网吧里的气氛可用“万马奔腾”和“白云苍狗”来形容。
如今把惭愧埋藏在心底,静心看一看别人的网事,话说网吧是复杂却又是单纯的,在网吧所有的上网者中,其中学生最为普遍,其次是社会青年,一般有正当职业者是很少光顾网吧的,而大学生在宿舍已有属于自己的电脑,。网吧几乎都是精神污染严重之地,尽管如此,仍有不少迷恋者前去。虽然知道其危害性但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话说回来,我也曾是受害者,但经过一学期后,我对网络已没有了之前的欲望,“君子以为网,百姓以为乐”,其实无论从哪个领域去研究某一课题都离不开网络,从文学上言,便成了“君子以为文,百姓以为神。”如果把网络也当做“圣贤”加以膜拜,那么不仅“圣贤”的僵硬空洞会使上网逸兴完全虚脱,连网络的刺激也彻底丧失了。现代人谓之“死于网游下”。
这些对网络的评价决不是从其中找出鸡鸭猫狗,更不是让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其实对网络也有一个审美观,你从审美对象中观出什么,也就照出自己的本质是什么——美学上称之为“移情”或“心理投射”。在网络里,观出自己是女人的,那在网络面前注定是奴隶,一辈子依靠网络为食,失去它便意味着失去全世界;在网络里,观出自己是男人的,在网络面前具有一定的控制力,网络可有可无,有是锦上添花,没有是笑容依旧。
大学里可审美的事物多如牛毛,但对网络能从审美角度去评价的恐怕寥寥无几。一只活蹦乱跳的癞蛤蟆,倒真是大自然的奇观造化,但没人觉得美,而一旦某块石头十分勉强地略具蛤蟆之形,世人居觉得美了。就有“天然纯朴”之趣了,普普通通的网络本无什么审美可言,如若此时有人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着一些限制信息时,那得从审美角度去评价了。
我看到很多很多的调查,无论媒体还是电视还是网络上对学生上网都作了具体的分析,有从文化角度审视,有从几何角度审视,有从心理学角度审视……这样或许是一种象形化的审美,有者大幅篇章评价网络的是非,带来如何恶劣的影响,对身体心理造成了何等的辐射,但亲爱的人们有没想过,网络不是上帝创造的。上帝早创造了人,而人却发明了电脑,连通了网络,网络也不是上帝,人们却将它捧成了,我想网络本身是很无辜的,人们创造拥有了它,之后却又一味批判它的种种不是,好比把好山好水弄得恶形恶状,把自然之物弄成人文景观,是对他人尊严的qj和愚弄。网络虽不是人,但作为全球化的主要媒体交流渠道,尊严还是有的,我想说它是科技之美,是本质上抽象而无法规约的美,它决不会有意迎合任何人的心理期待,使人们象猫狗来显示上帝的万能或证明科技力量的奇迹。
任何被命运命名的奇迹,只是佛学中“境由心生”的幻象,人们在20世纪创造了网络,却在21世纪不时批判这一古代的梦想奇迹,其实是在为自己开脱罪名,好比人们砍伐了大片大片绿荫森林,捕捞了大网大网海鱼,污染了纯净的蓝天,却说这是发展的需要,只有科技生产才是硬道理,若是这样,我宁愿蜗居在蓝天碧海的天涯海角哭泣,也不愿站在高耸林立的大厦里微笑。
想罢之此,我还是我,那个仍在宿舍里与网络亲密接触的男生,连同我周围的人,虽然与网络的最终目标尚不明确,但就是这么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就算知道憬悟网络不是漫漫人生路的唯一,但以宿舍为单位的大学生活已组成了一网络群体,忠臣悍将将继续以网络为青春主题,在网络负面大正面的日子里,饱尝艰辛备受折磨,人生字典里只剩下网络一个词汇,与网或浅杯低唱或深盏豪歌,发泄出连篇累牍的感谓,这便是一群大学网迷的幸福又悲哀的生活。
当这群网迷们真正从一种高度洞察了网络真理时,往往已临近毕业,轻轻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终于长舒一口气告别了大学,然而新一代的校园网迷却又迅速填补了我们的空缺。
老网迷们三年来刻骨铭心的体验在言传身教地延续,新网迷们不得不继续他们宿命般无可扭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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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绝恋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