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凋落在无尽的风雪之中,凝视的瞬间仿佛一种顿悟,风雪覆盖了一切,而我们无奈的饮尽这风雪,原来、过往的一切,我们不需要刻骨铭心的铭记,而是虔诚的祭奠、、、、、、,青史,铭刻在无名碑上,乐章,继续悄无声息的奏响,华丽到凄美,凄美到无奈,无奈的尽头是我们的红尘的一笑,再也没有了无奈,有的只是淡定。家是我们唯一的城堡,童年,更不会苍老在我们的记忆中,只会和我们记忆中的一些东西拉扯在一起,欢笑、泪水、苦涩、迷茫,一个个的词语仍然诠释不出我们内心真实的感受。在我眼里,童年不仅仅是一段回忆那么简单,当在静谧的一晚独自穿越在这些记忆中的时候,我总是能嗅出某些味道,熟悉的味道,我知道、它们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奋不顾身的在光影年华中一起陪我奋力奔跑着,尽管,遍体鳞伤。
记忆中的某个场景,在脑海中铺陈开来、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烈日似火,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着令人烦躁地叫声,热浪迎面扑来,在人们内心又增添了些许的躁动,村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只有每家的电表在欢快的转着,不知疲倦。夏天是个躁动的季节,正如我们年少的心,跟随着这夏天的频率,张狂的跳动着,我喜欢这个季节,因为从微风中、热浪中、躁动中,我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律动,只是那时候只是喜欢的很单纯,没有来由,却有了去路……
“扑通”,记忆深处的声音。
“哗哗哗”
“哇,真凉快,阿尧,你也快下来啊。”,水面溅起一大片的水花,在太阳的折射着七彩的光芒,水边一颗枯老的柳树下,我穿着一个肥大裤衩,光着自己那瘦弱的膀子,在残柳摇曳的身姿里把玩着手中的小霸王游戏机,阳光从树叶间穿过,驻足在了我身旁那颗已经因为一场狂风而夭折老柳树的树墩的年轮上,斑斑点点,带着柳树生前的的辉煌记忆,嵌入了我记忆的最深处。
“嗯,等我玩完这次就下去,真是热死啦……”坦克大战,这一代孩子们心目中的经典,有些时候,真的,一个特定时间出现的特殊物品被人们接受之后,这个东西便深深的被他们铭记了。
阿B一个猛子扎进了这个只有一米多点深的水坑里,打开了扑腾,水花四溅。说起这个水坑,村里的大人们都说这是抗战时期日本鬼子进村扫荡的时候一个手榴弹炸的,年幼的我们竟然信以为真,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不过至少这份幼稚是不沾世俗的尘埃的。
“哗啦”,玩的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从天而降的水滴给淋了个落汤鸡,抬头一看,阿B正在水里朝我无耻的笑着,露出与他那肤色极为不衬的雪白牙齿,头上的水滴从头发到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哼,你等着,我这就下水收拾你,我飞快的脱下那肥大的裤衩,纵身一跳,激起水花无数,使劲儿的想阿宝游去。
“哈,我跑,你追啊?”
“哼,小样,你还嫩着点呢,你有种就别跑,看我追上你.”我一边游一边说。
“我不跑等着你追上我啊,我傻啊。”
“唔,这样啊,那嘿嘿,看我的杀猪十八刀,宰了你这头肥猪。说完拿起岸边的一根枯木枝向水面“斩”了去。
一边躲避我的“刀气”,一边狠狠的说,就你会啊,看我的“华山剑法”呆,看招,用手飞快的向我这边泼着。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嬉戏,“你们俩个小兔崽子,大中午的跑这打扑腾来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一个大妈出现在柳树旁,满脸怒气的样子,原来是我们村的名人,妇女中的骂将,她曾经有和摆地摊的夫妇俩连骂一个下午的光辉战绩,说起她的相貌那叫一个“惊艳”,一张褶皱的脸上,可谓是星罗棋布,煞是壮观, 她也就成了我们村3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尤物”了,总是穿着那春夏秋冬一成不变的破旧棉袄,嫣然的一笑,黄黄的牙齿上还经常驻留着几片菜叶,整个村子的空气污染指数又要上升几个百分点。
我们村的孩子都对她是心怀恐惧的,其实她的脑袋有些问题,这类人,统一隔离在正常人的生活圈外,统称为“非正常人”,入住村里非正常人研究中心的有:傻狗啊、傻蛋啊、啥涛啊加上她傻柳,刚够打一桌麻将的阵容,是村里的“四傻”。
呵呵,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真的很无知,我错了,整个村子的人都错了,庆幸的是这四傻并没有村民的这种意识,只是全村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傻”字到底被赋予了怎样的意义,悲哀的到底是谁?村民?不,因为时代没有赋予他们一种叫做素质的东西,我们孩子?不,因为时间没有赋予我们一种叫做成长的东西,其实悲哀的是那个世界,但是假若有一天世界完美了,或许那才是最大的不完美吧。我用这种方法写她,这是在用当时的眼光在看某些东西。
阿B壮着胆子说“这水坑又不是你们家的,而且我们洗澡关你睡觉什么事?”
我立刻附和到“就是,关你什么事,凭什么管我们。”
“哎呀呀,反了你们了还,看我不收拾你们,”说着抄起岸边的一块石子向我们扔来,当时我没反应过来,阿宝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她破口大骂时,突然出现在岸边,双手一拉“扑通”一声,傻柳被她拉进水里,立刻又一个猛子回到我的身边,边向她泼水边说“过来啊,傻柳,你来抓我们啊。”她当然没有我们在水里的伸手灵活了,一会我们就跑上岸了,她气急败坏的说“你们俩小兔羔子别跑,等我上岸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我们哪管她那么多,撒腿就跑出去老远,停下来我们相识大笑。
“她会不会找咱们的麻烦啊?”我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咱俩怕他干啥?”
“嗯,就是走咱回去。”
………………
“咕呱”
夏夜的张家营村总是游荡着这种声音,是原来寂静的小村庄显得特别的喧闹,而这篇声音的根源,就是我们今天中午“邂逅”傻柳的地方-水坑。
银白的月光从几千丈的地方飞流直下,好像不忍心打破小村庄的静谧,悄无声息的流泻在这片水坑之上,但,终究引来蛙声一片,那声音,好像在誓死的守卫着自己的领土。然而它们不知道真正的危险怎么可能在天上呢,真正的危险,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它们的上方。
岸边,我和阿B一人一个手电筒,一个叉子,还有一个装青蛙的容器,想两头饥渴的猎豹,趴在岸边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水面。
也许是月光的磅礴浩大混淆了它们原来锐利的双眼,让他们迷失在了手电筒和月光两者之间,随着手电照在水面上只露出的头部上,从青蛙的眼里,折射出了某种信号,是悲壮?是不甘?当时的两个孩子根本没有读懂,我只是清晰的记得,在它被叉子叉中的时候,眼里闪耀着月光一样的色彩,呵呵因自然而生,为自然而死!!!!
那天晚上我们满载而归,只是看着奄奄一息的青蛙们,心里没有由来的一阵悸动,我知道阿宝和我一样,现在的我终于明白,原来那些青蛙用生命撞破了隔离我们的那堵墙,让我们开始沾上了世俗的尘埃。
…………
第二天,我去了阿B家,因为要处决昨晚的“战利品”,当那些青蛙被解肢的时候,我们不敢在旁边看,选择了去看电视,现在才明白当初的原因了,原来那样只会让我们更有罪恶感,只是当初的行为只是内心的驱使,确实还是好奇和无知战胜了一切。
当伯母往青蛙腿上撒盐时,我们范明看到了青蛙大腿在微微的颤动,似最后的挣扎,我们的心也跟着在颤抖。
田野上,两个少年坐在地里,抬头仰望着天空。
‘“以后再也不吃青蛙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是不想吃了。”
“呵呵,我也是,再也不吃了,听说吃了脑袋会变大,就不帅了。”阿宝笑着说
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纯净的天空。似乎,在寻找昨晚星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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