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爱他。当她为他着急,当她提醒他做笔记,当他去看他打球,当她调侃他闷骚的时候,她就知道她陷进去了。我天生倔强,你用冷漠抵抗。
排座位,老师安排他们做同桌,喜剧的是,他们是班上唯一男女同桌的。可至今,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安排他们坐一起,或许不坐的话,她就不会那么刻骨铭心的痛一场了吧,不过,这是后话了。
某天晚自习,物理。
“一会听写口诀,对的走,错的留下重新听写。”全班因为老师的这个宣告而不满,却只能默默记。
她耍小聪明,过了关。而她的朋友们全都留了下来,当然这里也包括了他。
她背着挎包站在后门等着姐妹们听写,看着其他同学打扫卫生,听着老师念着:“2倍焦距……”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
这时,她看到了他的背影,她突然觉得他进了她的心,一直不怎么在意他,可就在那一刹那,心就动了。没有为什么,感觉对了。
听写完毕。和姐妹们走在操场。
“我发现,我好象喜欢上一个人了。”
“谁啊?”
“他啊。”
“他啊!其实你们挺配的。”
她的心,就在那晚,那物理自习后,那微凉的夜,陷入了深渊。
2.
“我的头发长不?卷不?”他问她。因为一会有人要检查。
“还好,只是一点卷啦。”她看着他,回答道。他天生的自然卷,卷得很有味道。她突然就觉得,他其实长的也不赖。
“有没有他的卷?”他指着另一个人问道。
“嗯……没有。”也没有你好看。这一句,她在心里默念到。话刚说完,一阵敲门声后,检查的人进入了教室。
她能感到他的紧张,所以她比他更紧张。
几分钟过后,检查的人记了几个没过关人的名字扬长而去,她听到他松了口气,她也放松了下来。
“哎,吓死我了。”他笑着说道。
“对啊,我也紧张死了。”而他不知道,她的紧张,是为他。
3.
“我们去篮球场看帅哥好不?”她问着她的好友。
“有帅哥么?”姐妹们回问道。
有啊!他啊。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呢?
“好啦,去吧。我们知道你心思啦。”好友们调侃着她。
她站在二楼,向狭小的操场看去。这是她第一次看他打球,可惜,她并不那么的懂。可是她喜欢,因为他喜欢。
4.
“再来,再来,看我不秒杀你。”一个男生对她说道。
他们在玩班上流行的大冒险,?伤氯⒉焕骱Γ颈鹑硕贾浪乱幻牖岢鍪裁础1曜嫉幕?白痴。
“哈哈,我又赢了。”她看着那男生的笑脸,无奈扯扯嘴角。算了,被欺负就欺负吧。
他在一旁也笑的开心。她想,这样能让他快乐,也好。
“我选大冒险。”她说道。她不敢选真心话,因为他们会逼她回答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那你抱他好了。”那男生指着他对他说道。
她蒙了。她还没有抱过男生,更不敢抱他。她只能半开玩笑的说。
“他敢不敢嘛。”她知道他不会愿意抱的。
“我敢,你敢不嘛。”他反问她,她又蒙了。
“我不敢。。。”她闷闷说道。
他们都笑了起来,却不知道她内心的忐忑。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5.
“你喜欢他吧。”是陈述句,不是疑问。
她知道班里还有很多人喜欢他,像她一样。因为他是班里的大众情人。很多人都说他像贾斯汀比伯。
所以她不敢回答。面对别人的质问,她不敢回答。他们不是她姐妹,她不能放下心里的防备。
“谁喜欢他啊,我眼光很高的。他个闷骚男。”因为怕别人不相信,刻意说了难听的话。会没有顾及到他听到这番话不高兴,也是后面才知晓的。
她的喜欢小心翼翼,因为怕,连喜欢都不可以了。
6.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尽量轻松的语气,掩饰她内心的不安。
“只玩真心话。”他这样说着。尽管这样,她还是很高兴。
“好好好。随便啦。”
第一局,他布,她剪刀。
“我居然赢了!”她高兴的大叫起来。
“你要问什么?”他问道。
“额。。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她其实不想问这个,可真正想问的,她不敢。
第二局。他石头,她剪刀。
“啊,输了。。你要问什么?”
“就问一个很普遍的问题。你喜欢谁?”他淡淡说道,却不知道她心猛然一惊。
班里的人都在传她喜欢他,每个人都在开他们的玩笑,她只能掩饰自己的喜欢。
“唉,怎么你也问这个。”她恼羞的声音。
“不说?那是不是这个班上的?”他又问。
她点点头。
接着。他把班里男生的名字一个接一个,从第一组第一个到最后一组最后一个,念了一遍。都换来她的摇头。
她看着他。默念到,我喜欢你啊,笨蛋。最后,她还是没有说,没有说那句,我喜欢你。
第三局,他布,她剪刀。
“哈哈,赢了!我也问你那个问题,你喜欢谁?”她笑着看着他。
“没有喜欢的。”听他这么一说,她眼睛暗淡下来。
“随便说一个啦。”她望着他。
“随便啊,那就你好了。”她觉得她的世界变得不真实起来。
“真的假的?”她问他,她在心里说,只要他说真的,她就告诉他,她的心意。
“当然是假的。”依旧淡淡的声音,却浇熄她的希望。
7.
学校准备组织学生去杜甫草堂。
她是女生组的组长。带领着女生在大大的草堂里闲逛。后来,失散了很多人。最后,女生只剩下了她们5个姐妹。其他的人都电话联系决定在11点30在门口集合。
她们没有目的得走着。却在短短10分钟内,在草堂里遇到了他3次。不经意之间。就碰面了。
她选择避开他走。却还是会碰面。
当她站在门口等着人回来,这时离集合,离回学校,还有3分钟。
她决定。如果在这5分钟之内找到了他。她就告白。
她和一个姐妹开始在草堂奔跑。剩下的帮她集合。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哪里来的力气。能够跑的那么远那么久。
还有2分钟。没有他的影子。
还有1分钟。没有他的影子。
她气喘吁吁的。然后对她姐妹说:“算了。没时间了。我放弃了吧。”
“你舍得么?能放下吗?”她姐妹反问道。
能么?能的话,我就不会痛苦了,她心想着。
“走吧。回去了。”她们返回。站在草堂大门,她脚迈了一只。出去了,就进不来了。
算了。出去吧。然后跑回了姐妹身边。看了下手表,指针还差20秒,她抬头望向大门方向。就在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他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又能怎么样?不能怎样。因为,我们就是那样错过的。
8.
“他好象有女朋友。”她的好友对她这么说道。
也是。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没有才奇怪吧。就像我没有,他们也那么奇怪一样。那就放弃吧。你有自己的幸福,我就不打扰了。
她开始对他冷淡起来,她开始强迫自己讨厌他,她开始强迫自己不与他说话。可她,还是喜欢他。
在她知道他有女朋友那晚,她哭了。她苦笑着对自己说,暗恋,是那么累的一件事啊。那我,不要喜欢你了,好不好?
好不好?没人给她回答。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们一群人又开始玩了。
“怎么又是我输。?”她不解的看着自己出的剪刀。
“因为你喜欢出剪刀啊。好了,你去亲他。”赢的男生对她说道。
她看着他,她不想靠近他了,也不要让别人在以为她喜欢他。
“不亲,亲谁都可以,就不亲他。”她说道。
“好,那你亲他。”男生又换了一个人。
她俯起身子,在那个男生的侧脸亲了下去。她真的没有亲过其他男生,可为了向他们证明她不喜欢他,她真的做了。
然后,晚上,她又哭了。
9.
期末考,分开后的几个月,她对他的感觉点点冷却。
然,又在开学,老师又把他们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她好不容易冷下来的感情,她怕她又陷进去。
老师依旧那样安排位子。成绩好的做同桌,然后不好的单个坐。
“我们怎么又坐在一起了。”他说道,一贯的语调。
“我也不想跟你坐一起。”她冷冷说道。她感觉到他有不高兴,可她不能在乎了。
因为,她怕她忘不了他。
“我们找老师换吧。”她对他说着,却不敢看他。
“对自己位子有意见的举手。”老师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对全班说着。
“我们举吧?”她又说道,可最终,谁都没举手。
“那你们这10多个同学自己选位子,剩下的同学在坐进来。”老师这样安排着。
她刷的一下站起来,抓起书包离开位子,她要离开他,远离他,她不要喜欢他了。
然后,她又忍不住了。
他们在没有说过一句话,偶尔突然的眼神交汇,然后她马上移开眼光。
她看着他,就会觉得心如刀割般痛。
她是真的打算放弃的,在哭过那么多次以后。
10.
他是她第一次那么喜欢的人。
喜欢到连看着他背影,心都觉得痛。
要放下。说的容易啊。可她真的做到了。
她决定,要告诉他,她喜欢过他。对,喜欢过。就在初三毕业之后,告诉他这个消息。
但也是,告诉他而已。因为,是过去式了。
11.
她喜欢的依旧是那种男子。简单的T恤,简单的牛仔,简单的带着微卷的头发,安静的性格。
她还记得有人对她说过,他喜欢长头发的女生。而她,一直留着短短的波波头。
她为他留过长发,喜欢他的时候。而当她再次把头发剪短,剪到她第一天喜欢他,头发的长度时,一些东西就回不去了。
是不是剪掉我喜欢你时,长长的头发,就能剪掉我喜欢你的时光?
她问着自己,却依旧,没人回答。
〔终〕
有时候想想没有你我也一样,大不了多红一次眼眶
有些爱,不得不各自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