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北海道的的252次航班,就要起飞了,请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您马上登机”机场大厅内的广播最后一次搜寻还没有登机的旅客。
静怡整理好行李静静地依靠在座椅上,阳光透过小床照射进来,让她睁不开双眼,她随手把遮阳板拉下,又重新翻开手中的《飞机物语》。
傍晚时分,飞机终于安全降落在北海道钏路机场,静怡孤单的从机场走出,坐上前往札幌的轻轨列车,车上人很多,都是周末外出游玩归来的年轻人。
北海道的冬天还是那么的冷如10年前一样,静怡拿出从北京带来的羊绒围巾围在脖子上,她自己也弄不清每年为什么这样固执的都要来这里,每次来北海道心里的疼就加重一次,回到北京后自己就发誓,再也不要来北海道,可越是临近北海道的冬天,她就越发管不住自己的那颗心。
那一年静怡报名参加了学生会和日本札幌的一所大学中日学生互换的活动,为期半年,静怡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孤单的来到陌生的国家。
可她不适应校方给她安排的住处,让她与一对老人住在一起,老人很严厉他们给静怡用日文列出了一大堆的条例,害得她要通过查字典才能弄清这些条例写了什么,住了一段时间,静怡搬离了老人的住处。
通过与校方的沟通下,静怡搬进离学校不远的一所公寓里,房东是对结婚已久但没有孩子的日本夫妇,女主人是个典型的传统日本女人,有着山口百惠一样甜美的笑容,男主人是个从没去过中国但却精通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华裔,他的中文名字叫赵云凡。
静怡搬进去才知道女主人玉子有病,玉子是个很坚强的女人,白天她在外人面前强装笑脸,可到了晚上静怡在客房都能听见她在隔壁房间咳嗽的声音。
有一晚深夜,洗手间的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和一丝压抑的微弱哭声,静怡轻轻的敲敲门后推门进去,赵云凡抬起一双红肿的泪眼,呆呆的看着她,手中握着一块带血的白手帕。
“这是玉子这个月来第三次吐血了,一次比一次眼中,我知道她很痛苦,可我却素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慢慢死去,”这些话赵云凡从来没对外人讲过,可对静怡这个可爱安静的女孩他无保留的全都说了出来。
静怡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赵云凡,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她走上前轻轻的把赵云凡揽在怀里。
终于迎来了北海道的第一个春天,白白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飘在空中,空气中弥漫着单单的樱花的味道,安静的午后,静怡懒懒的晃着腿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她心里的某个角落绽放出一朵小花,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了赵云凡的影子。
赵云凡是个很细心的男人,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推着玉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给玉子讲一些笑话逗她开心,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他搂抱着玉子坐在山坡上看日落,讲着他们过去的故事,玉子的脸上一直挂着甜美的笑容,即使在她咳得最厉害的时候,她都会拍拍赵云凡的手背,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很痛苦。
后来玉子还是没能逃出病魔的魔爪,在静怡要结束中日学生互换前一个月死在了赵宇凡的怀里,死前玉子一直再对赵云凡说对不起,没能给他留下一个孩子,赵云凡哭着摇头,把玉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一个月后静怡回到了北京,临近毕业静怡又投入到紧张的复习考试阶段,还有每天写不完的报告,可她对赵云凡的思念却与日俱增,静怡一直在惦记着赵云凡有没有看静怡从北海道回来之前留给他的信,静怡也尝试着给赵云凡写信,可每次盼来的都是查无此人的退信,日本的同学也没有赵云凡的消息,思念是朵罂粟花,会把思念的痛侵蚀到每根神经,让人欲罢不能。
突然有一天她接到日本同学打来的电话说有了赵云凡的消息,可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静怡好像和北海道的冬天有缘,当她再次来到北海道时,天空中依然飘着雪花,在医院里静怡见到了赵云凡,此时的他已经瘦的不像样子,浑身插满了管子,赵云凡睁开双眼看见病床前的静怡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赵云凡费力的从枕头下掏出静怡留给他的信:“信,我看过了,谢谢你,不过我已经没有资格接受你的爱了。”
静怡想说些什么被赵云凡止住了:“我没时间了,让我把话说完好吗,当初,我在玉子发病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有病了,可我不能告诉她,她身体不好,要是我死了谁来照顾她,对于你,我更不能拖累你,你是个好女孩。”静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赵云凡在静怡的陪伴下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含笑离开了,临死前赵云凡把札幌的那套房子留给了静怡作为纪念。每年的冬天静怡都回来北海道看雪,十年来从未间断,这些年也有人追求她,都被她谢绝了,静怡忘不了赵云凡,也忘不了飘在北海道上空的雪。QQ850285133小朱诚心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