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他是在食道癌术后苦苦挣扎了4年后才离开这个世界的。我离开哪个单位已经40年了,其他人我已经淡忘,可对于他,我永远不能忘怀。那是1966年8月,文革始作俑者一声令下,全国进入躁狂,乱世之中,我所在单位和全国一样,游街 批斗 揪走资派,打倒反动学术权威。单位正常秩序被打乱,上班都小心翼翼,院里大喇叭每天都是通令,通告。可能会随时被揪出来示众,后来院里成立不同组织,他那一派都是根正苗红地红五类,是当然左派,可实际上并不如此,在他们那一派骨干分子中也有亲属解放后被政府镇压的,也有在革命重要关头逃跑脱离革命队伍的。而我们这些大学毕业,出身不好的就成了黑五类。后來工選隊,軍宣隊進駐單位,他那一派是依靠對象,而我們這些人都被趕到農村進行鬥批改,實際上就是單位不要我們這些人。在農村鬥批改時得到我父親被批斗死亡消息,我請假回到我父親所在城市所在單位,我父親已在停屍房,身上有被打傷痕,作為所謂有問題家屬,自然不敢聲辯,匆匆忙忙辦完父親喪事後就趕回鬥批改所在地,並向工宣隊回報了情況。這就埋下禍根。
隨著文革深入,1968年單位開始清理階級隊伍嚴打,我們這些人又回到原單位,一回到單位就讓我們看大字報,就看到他寫我的大字報,說我是富農羔子,從此開始了厄撸粩啻髸Y,差不多都是他主持會,非讓我交代,我父親在去世前是如何交代我反對共產黨的,說我對社會注意不滿。儘管在我父親去世前一年就沒有見過面,對於這個莫須有罪名又不容我申辯。他又到我愛人那個單位動員我愛人和我離婚。後來我調離了原單位,粉碎四人幫後,我父親和我的問題都得到昭雪,幾十年過去了,可在我的腦海里他咋也消失不了,據說他對他在文革中表現毫無顫悔之一,他走了啦,也不知在那個世界裡會不會繼續再作践無辜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