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少天了,我依然没收到“第一课”的认可书,急得跺脚,心里发慌。父亲看在眼里,负手在客厅踱着步子徘徊,若有所思,时而抬头望着天花板,时而斜俯视着电视,一言不发。
“完了,难道我一辈子只能停在第一课吗?”我靠在椅子上头一仰,目光呆滞。
“不好说,至少目前如此。”他倒是说的中肯,露出叹息的神色:“没事,天塌下来有爸第一个顶着,你小子趁机逃到安全区就行。”
“爸,你以为玩游戏呢,还安全区!”我被父亲的话逗得发笑,父亲确实是我心里巍峨壮丽的高山,而他对我的关怀犹如苍翠葱茏的丛林,从上流淌下来的风雅清溪,幽谷间叮咚音韵的甘泉。
烈阳如箭雨般射来,父亲茂盛的一道道枝干、一簇簇碧绿的叶片挥交遮挡,落在我身上的是如丝绸般诗意盎然的微光,地面上是一个个有趣斑驳的光圆。哪怕有狂风暴雨在与父亲山岳般相撞后,送给我的是微风丝雨。
而我是父亲山林间自由自在飞游的鸟,忧虑哀愁都是我自找的,为的是让自己长成藐视狂风暴雨的烈鹰,让劳累的父亲有时间小憩。肆意地穿梭于狂风暴雨间,划破风意拍碎暴雨是何等的气魄。
当父亲看到我潇洒的这一幕,会忍不住落下“好样的”泪水,与我开怀地碰了碰拳。父亲已是时刻守护我的山,而我何时才能长成无需山的守护,穿云破雨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