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迎着朝阳出发,向着更远处驶去。坐在副驾驶座上,我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一时间有些恍神。云深雾绕处,爸爸联系好的房主已经为我们一家人收拾好了干净的房间。
爸爸生意不忙的时候,就会带着一家人就去人烟稀少处躲一躲。劈柴火,生炊烟,日子过得寂寥又清静。房主朴实,总给我安排熏鸡与腊肉。我没说的是,她爱的是山坡上长势旺盛的小青菜。它们有着蓬勃的生命。房主是个善良的阿姨。夜深的时候,她和我和姐姐谈心。更多的时候,我们三人其实都沉默着。有人陪伴就是好的,若只是独处,我总会多想。
姐姐敏感,这样的女孩不容易快乐。于她而言,昂扬的心太奢侈了。即便身处这里,她也会与外界保持联系。比如她的手机常年不关机,这里的信号时有时无,很合她的胃口。这天早晨,我睁开眼,发现姐姐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是银行发来的祝福,祝她生日快乐。我走出门,房主阿姨早早地起了床,我问:“能给我一个鸡蛋吗?”那个四面漏风的厨房里,我起面、发酵,把鸡蛋磕进去。我的手艺很差,但管它是糕还是饼呢,我毫不在意,有一点若有似无的仪式感就可以了。日出东方,从我的视角望过去,红彤彤的太阳正好在树梢的顶部。若是天真一点,那就是为姐姐庆生的蜡烛。
在这个秋天,生日快乐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