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不远处的几间茅草屋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小雨绵绵地下着,密密的雨水顺着屋檐像一串串白念珠,直泄而下,发出哗哗声响,就连房门前的几株嫩草也被淋得摇头晃脑。
相依筑起的几间瓦房也渐渐亮起昏黄的灯光,不时有飞蛾扑打在亮亮的窗玻璃上。我站在门口,借着屋里射出的灯光,不时地朝着那已经被夜色笼罩且穿插于房子与篱笆之间的小路望去,它依旧漫漫,亲密的朋友的脚步没有如约为它作伴。
夜渐渐深。室内除了点燃的蜡烛的灯芯变短外,摆在灯下的两盘棋子依然静静地躺在棋盘里沉睡,为友人留下的藤椅仍旧空空然。一种孤独苦闷的感觉绕上我的心头,我不安地在屋内踱着。每到这样的黄昏,我就会约上好友,来几局棋战,以消除不平的心绪。那时,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棋阵中的“黑”与“白”驱赶而远离我,我就能真真实实地生活在这“短暂”的快乐之中。然而现在。我的友人在哪呢?一种难言的伤感又袭击着我。我再次走出屋子,茫茫的夜色中,我始终没有看到友人那瘦瘦的影子,也寻不出青苔上的半丝足迹。冰凉的雨没有先前那样下的紧了,屋前那个长满青草的池塘里,也开始又片片蛙声传出。这本是雨天里优美婉转的乐章。此时却成了伴我独思的曲调。
当我再次返身回屋时,远处隐约传来“咚---咚咚”的更声。唉,已是三更天了。无奈之余,我只好独自一人坐近桌几,无聊地玩弄着棋子,无意中敲重了桌面,振落了灯芯上的灰烬夹染着星星火花。望着攒动的灯焰,我凝想:友人啊,是什么原因使你没能如期赴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