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习惯性的叫恺撒大帝,但实际在历史上,恺撒并没有称帝,却依旧在历史上被歌颂成帝王,无帝君之名却得帝君之实的伟大人物。恺撒的一生并没有亚历山大、汉尼拔、皮洛士那么顺利,可以说恺撒几乎是白手起家,运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并且建立了自己及其嫡系的权威。
白手起家的恺撒大帝虽然叫他恺撒大帝,但实际上是无帝君之名而的帝君之实人物。可以说论智计,汉尼拔未必输给恺撒;论英锐,亚历山大则官爵古今,但汉尼拔有迦太基做后盾,亚历山大也有他父亲留下的军制和骑兵,而恺撒在四十岁之前,几乎毫无权势,虽然也跟马略沾亲,但完全谈不上属于拥有大权的贵族。
恺撒大帝的权利,是自己通过跟庞培与克拉苏,以及元老院,一点点斡旋出来的。最开始恺撒大帝担任市政官,自己几乎破产来搞市政建设、立法、远征、最后被选出来的一个执政官。后来恺撒大帝征服高卢,与庞培级克拉苏斡旋,一直挨到克拉苏死去的时候,已经47岁了,而这个时候,他依旧只是个卓越的罗马执政官。
到内战开打的那年,恺撒大帝51岁,这个时候才成长为一个卓越全能的野心家。之后的五年大家就比较清楚了,七大战役,纵横地中海东西,把庞培干掉,还睡了埃及最后一位女法老克里奥帕特拉。之后恺撒大帝并永久性得建立了自己及其嫡系的权威,为屋大维(继承人)未来的称霸埋下伏笔。
在他之前,罗马必须有各色民选执政官来与元老院斡旋。在他之后,永久独裁成为可能。他比历史上许多伟人等候得都要久。亚历山大三十三岁就过世了。汉尼拔四十五岁已经输掉扎玛会战了。拿破仑滑铁卢是四十六岁。恺撒开始他最卓越的军事生涯——即内战与七大战役——之时,已经年过五十。
没有什么可继承的王位。几乎是靠个人的才华得到晋升,最后风云际会之时成为独裁者。打遍欧洲无敌手。这几点类似于拿破仑。但五十岁之后才进入人生巅峰,而且到死都保持着奇特的激情,却是无可比拟的。
富勒认为,恺撒是真正的天才,屋大维更像是个伟人。屋大维管理帝国犹如一个经理,精确有效,但务求稳健。恺撒却拥有激动人心的力量,能使他的手下完成不可思议的任务。同时代的笔记和稍后的笔记都说,恺撒是对道德瑕疵上挺宽容的——类似于曹操的唯才是举。他了解人类的弱点,所以他不求全责备。他利用人类的弱点,利用一切规则,但并不惨无人道。恺撒的一切举措都是有目的的。这种极其功利与现实的做派稍微歪一点就会变成屋大维,但恺撒却有颗不死的少年英雄之心。
所以骨子里,恺撒的生涯一如他的性格。他极其现实,极其通透,了解一切,这些都足以使他成功,但我们知道,许多成功者不免过于现实。但又因为,恺撒对亚历山大著名的热爱——庞培曾经穿着亚历山大的战衣凯旋,恺撒则是看了亚历山大的棺椁后才立志——所以他终于到死都想成为一个传奇和英雄。
结果也的确如此。罗马帝国由他肇始。他不必称帝,但他死后已经被屋大维神格化。到他身故三百年后,副皇帝职位称为恺撒。他比皇帝这两个字更厉害。他终其一生想成为的的确不是皇帝,而是传奇——结果也的确如此。
多少人想当皇帝而受人爱戴,却并不如愿。史上能无皇帝之冕,而被后人心悦诚服追尊为天子的,那实在也没几个。想想中国史上哪几个人无皇帝之实而被大家认为是皇帝的,罗马人就是这么看待恺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