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求助者所在的房顶上,这是一幢宏伟的四层大宅,坐落于通往公园的陡峭山坡上。他向房子正面攀爬,抓住墙上的管道与凸起,透过窗户,他看到了一个形容可怖的老妇人被绑在黄铜床上。她瘦得皮包骨头,身上满是流血的溃疡,稀薄的灰发下粉色的头皮在一盏小台灯的照耀下闪着微光。她面前的托盘里放着一碟热气腾腾的人类粪便,一个年轻女人舀起一勺大便,塞进老妇人嘴里。老人瑟瑟发抖,似乎快要晕过去了。恶臭的粪便,恶臭的残忍行径,邪恶的气味更是臭气熏天。年轻女人尖酸地开口讽刺。 “你一辈子除了残羹剩饭就没给我吃过别的,难道你觉得自己不会为此付出代价?” ----安妮·赖斯《狼的恩赐》
●Evil is always possible. And goodness is eternally difficult.人性本恶,而行善则恒难。 ----安妮·赖斯《夜访吸血鬼》
●原来的疑问似乎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他已经看到了那片广阔无垠的知识之海,超越语言的藩篱,消融所有字句。它的浩渺更像音乐,如勃拉姆斯辉煌的交响乐般翻涌起伏。随着阵阵升腾的期望,他的心静静地跳动。一束光慢慢在他体内绽放,灼热炽烈,如神谕,如每日清晨穿透夜幕的熹光。他仿佛回到了森林高处的树荫之上,狼人盘踞在枝头,仰望头顶的星辰,思考着他感受到的强烈期冀是否某种形式的祈祷。为什么这对他来说那么重要?是否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这是唯一的救赎? ----安妮·赖斯《狼的恩赐》
●另外两个人正拼命想从后门出去,但是门锁着,一个人绝望地抓挠着门上的玻璃,就在这时候,鲁本猛地扑了上来。 另一个人手里有枪。鲁本夺过枪丢到一边,那个人的手腕应声而断。 他迫不及待想咬这个人,撕咬的冲动如此强烈,他几乎无法自控。咬啮的饥渴冲击着他的大脑!为什么不呢,反正他绝不会让这个人活下来。 利齿刺入男人的头颅和喉咙,无法控制的咆哮喷薄而出。他用尽全力压住身下的猎物,感觉到这具躯体的骨头寸寸碎裂。垂死的男人吐出一串哀号。 在声音的刺激下,鲁本伸出舌头,舔舐着男人脸上的鲜血。 凶手,卑劣的凶手。 他咬住男人的肩膀,连衣服带血肉一起撕开。肉的味道如此丰美,混杂着邪恶、残暴与腐败的恶臭,令他无法抗拒。 ----安妮·赖斯《狼的恩赐》
●“亲爱的孩子,”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写了一部关于这幢房子的小说,你会把它命名为《尼德克角》的,对吗?也许你还会在小说里以某种方式纪念我,你知道的。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他向她靠近一点。“我会写,你拥有美丽的烟灰色眼睛,”他说,“和柔软的金发。我会写,你长长的脖子像天鹅一样优雅,你的手势美如飞鸟的翅膀。我会写,你的发音那么精准,声音清脆如银铃。” 我会写的,他心想。有一天,我会写出有意义的精彩文字,我能做到。我会把它献给你,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能做到的人。 ----安妮·赖斯《狼的恩赐》
●在我的时代里,他们仅仅是毫无意义的一个个孤立的瞬间而已。 ----安妮·赖斯《夜访吸血鬼》
●路易:你看见那个老妇人了么?你永远不会像她那样,你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死。克劳迪娅:那也意味着另一些事情,不是么?我永远都不会长大。 ----安妮·赖斯《夜访吸血鬼》
●那天早上我还没有变成吸血鬼,我最后一次看了日出。我完全记得它的细节,但是我已忘记之前的每个日出。我最后一次欣赏这壮观的景色就好像我是第一次看一样。然后我就对阳光永别了,变成了我现在的这个样子。——路易斯 ----安妮·赖斯《夜访吸血鬼》
●二十一岁那年冬天,我独自一人骑上马,去杀一群狼。 ----安妮·赖斯《吸血鬼莱斯特》
●鲁本熟悉马林县的乡间小道,就像他熟悉旧金山的街巷一样。从小到大,他经常去索萨利托和米尔谷拜访朋友,偶尔还会穿过缪尔森林惊险的小道,去塔玛尔派斯山远足。 其实他并不需要先去警长办公室,但他还是去了。因为现在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周围的声音,知道自己能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偷听到办公室里的谈话,或许会发现一些外界无从知晓的秘辛。 鲁本把车停在圣拉菲尔市政中心附近的小树林里,离那群记者安营扎寨的地方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然后他闭上眼睛,凝聚所有意志去捕捉那间办公室里的声音,搜寻与案件有关的只言片语。很快,他就有了收获。是的,绑匪又打来了电话,他们不打算公开此事,无论外界如何要求。 ----安妮·赖斯《狼的恩赐》
●我们都需要爱,不是吗? 无论是最残暴的凶手,还是最无情的野兽,我们都需要爱。 ----安妮·赖斯《狼的恩赐》
●路易:我们属于地狱。莱斯特:如果没有地狱呢?或者地狱不要我们?想过么?路易:但地狱是存在的,无论我们去哪,都在地狱中。 ----安妮·赖斯《夜访吸血鬼》
●别问我到那儿以后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先抵达那里。——莱斯特 ----安妮·赖斯《吸血鬼莱斯特》
●我扛着莱斯特的残骸走向越来越深、越来越远的沼泽腹地,尽管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直到最后我几乎看不见小路苍白的轮廓,而天色又不祥地显示出黎明将至时,我才松开手,让他的尸体顺着我的胳膊滑入了水中。我站在那儿发抖,看着黏滑的泥淖表面下像寿衣一样、不成形的白色床单。自马车离开皇家大道以来一直保护着我的冷漠,此时险些就要被掀揭开来,使我突然像被剥了皮一样,怔视着,想道:这是莱斯特,这是所有的变幻和神秘,死了,淹没在永远的黑暗中了。我突然感觉被牵引着,好像有某种力量催迫着我走向他,和他一起下去,沉入黑暗的水沼而永不回来。 ----安妮·赖斯《夜访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