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到她的公寓里去过一次,那是一个温暖的夏天的夜晚,窗子都开着,窗外是雷蒙德的塞纳河景致,我们都很喜欢,对面是巴黎圣母院的高塔,上面挂着轮明月。那之后不久,雷蒙德就去世了,我们都非常怀念她。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布莱荷是一位羞涩的英国女子,穿着定做的套装,帽子上有两根饰带,让人联想到水手的帽子。我的视线无法从布莱荷的眼睛上移开,她的双眸如此湛蓝,那种蓝色赛过天空,赛过海洋,甚至比布卡里岛的蓝色洞穴还要蓝。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我合上眼睛,世界倒地死去。 我抬起眼帘,一切重获新生。 我想你只是我脑中幻象。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随着生命之树的枯萎,世界失去了平衡,地球一分为二。光和暗、阴和阳、男和女,相反的两颗星球,是被天之河所分隔的织女星和牛郎星,即vega和altair,亦即我们的地球以及位于次元门另一侧的反地球。时光流逝,波隆经由阿波罗再度转生成为了vega的歌姬艾丽西亚的孩子。然而,有人比此更早复活于世,带着过去所有的记忆。那个人将艾丽西亚生下的幼儿的灵魂一分为二以作自己复仇之用。就这样,阿波罗被一分为二,而塞莉安则经由继承了她那爱的灵魂的西尔维娅,作为一个端正的生命苏醒于现世。真正继承了西尔维娅灵魂的人,她就是—御子乃·铃白。 ----《创圣的大天使evol》
●这就是莎士比亚的伟大之处,在他的戏剧中,他总是为剧中的丑角们安排许多插科打诨的笑料。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我身体内有一个小小的回应的点向它飞去。我感到我的肺部充满了奔涌而来的景色——空气、山峰、树林、人们。我想,这就是所谓幸福吧。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远远地,我发现他是一个毫无瑕疵的男人,可是一旦他靠得近些,我立刻就发现他根本不合我的理想。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我们的好朋友之一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我还曾拍过一张她和阿德里安那一起坐在莎士比亚书店门槛上的照片。我们非常喜欢他,但是谁又会不喜欢他呢?他的双眼是那么蓝,他长得那么英俊,他对别人那么关心,他那种桀骜不驯、做事完全不顾后果的性格,还有他那种堕落天使的魔力,他在剧院街一出现,就能让人眼花缭乱。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所有爱和孤独都是自作自受。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一双双眼睛,一张张脸都转向我,我被这些目光牵引着,仿佛被一根魔线牵着似的,迈步走了进去。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因为不管我坐在哪里——在船甲板也好,在巴黎或曼谷的某个临街咖啡馆里也好——我都是坐在同一个钟形玻璃罩底,在我自己吐出来的酸腐空气中煎熬。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我看见我的人生像小说中那棵无花果树一样,枝繁叶茂。我看见自己坐在这棵无花果树的枝丫上,饥肠辘辘,就因为我下不了决心究竟摘取哪一枚果子。我哪枚都想要,但择一枚就意味着失去其余所有的果子。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对我来说,构成世界的2大阵营不是天主教与新教徒,也不是共和党人与民主党人,或者黑人与白人,甚至不是男人与女人,而是跟人上过床的人与没有跟人上过床的人。人与人之间唯一构成差异的似乎就是这一点区别。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美国作家、评论家马尔克姆·考利曾说:“乔伊斯接受别人给他的好处,或是要求别人替他做什么时,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圣的使命。他好像是在说,能够献身给他,那可是一种特权,谁帮他还了债,以后是能在天堂里得到报酬的。” T.S.艾略特后来回忆说,乔伊斯去英国看望他时,他惊奇地发现乔伊斯竟然没有银行账户,“他需要钱花时,就写信给西尔维亚,她会很快给他寄一张银行汇票来,然后他就可以到我的银行里把它兑换成现金。”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舍伍德·安德森的一生都是故事,他给我讲述他的遭遇,他往前走的每一步,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还有他的生活中的那些至关重要的时刻。他的故事充满悬念,他说起某一天早上,他一下子就决定放弃家庭,还有他那非常成功的颜料生意,离家出走,永远放弃了那种为了得到别人尊重而受的局限,还有为了寻求安全感而要背负的重担。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热水澡肯定不能包治百病,但我想例外也不会太多。每当我悲痛欲绝,或者神经紧张、夜不成寐,或者迷上了什么人却得等上一个星期才能见他一面,我都会意志消沉、萎靡不振,这时我就会对自己说:洗个热水澡吧。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一个工人走过,扛着一具粉红躯干。储藏室堆满心脏。这是个多余器官的城市。我被裹住的手脚闻起来像橡胶一样香。此处他们可以修理脑袋或任何肢体。星期五,小孩子们用他们的铁环来交换手。死者把自己的眼睛留给别人。爱是我的秃顶护士的制服。爱是我的诅咒的骨头与肌腱。花瓶,经过修复,装着难以捉摸的玫瑰。十根手指形成一个盛阴影的碗。我的缝补处发痒。无事可做。我将完好如新。 ----西尔维娅·普拉斯《生日之诗》
●天顶上太阳明晃晃的地照着,无动于衷。我真想将自己放在上面磨砺,直到自己变成圣人一般,像刀刃一样锋利而完美。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
●小小的罂粟花,小小的地狱之火,你不伤人?你闪烁不定,我不能碰你,我把双手伸进火中,什么也没燃烧,瞧着你那样闪烁我感到绵绵无力,多皱,鲜红,就像人的嘴唇,刚刚流过血的嘴唇。血淋淋的小裙子!有些烟味我不能闻,你的鸦片和你令人作呕的容器在何处?但愿我能流血,或者入睡!──但愿我的嘴唇能嫁给那样的创伤!或者你的汁液渗向我,在这玻璃容器里,使人迟钝,平静,可它是无色的,无色的。 ----西尔维娅·普拉斯《七月里的罂粟花》
●这女人完美了。她已死的躯体穿着完满的笑容,希腊必然性的幻觉流淌在她长袍的卷涡中,她赤裸的双脚似乎在说:我们走了这么远,结束了。每个死去的孩子都蜷曲着——一条白蛇,各自依着小奶壶,现在空了。她将他们折叠回她的身体如玫瑰的花瓣合拢,当花园僵硬,香气如血流出自责花那甜蜜而幽深的喉咙。月亮没什么好悲哀,她从骸骨的头巾下凝视。她已习惯这种事。她的黑色碎裂并摇曳。 ----西尔维娅·普拉斯《边缘》
●车厢滚滚而过,它们是摇篮。而我,迈出这皮肤这老绷带、困倦、旧面孔的皮肤,迈向你,从忘川的漆黑车厢中,纯洁如婴孩。 ----西尔维娅·普拉斯《抵达彼方》
●(雷蒙德)她心地善良,非常无私,就像她的写作,有几分神秘,有时又以自相矛盾和滑稽可笑为伪装。像她这样的人虽然存在,但却非常罕见,特别是像她这样具有才华的人。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欧内斯特·沃尔许拥有一种非常美妙的东西,他一生活得那么充满生机,又是那么勇敢。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而且,像任何一个货真价实的作家一样,海明威知道,要想写得好,就得花功夫。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作家之间的关系常常烽烟四起,但据我观察,战火往往会平息,只留下些污迹而已。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我一头栽了下去,越过以之字形滑雪的人们、学生、专家,穿过年复一年的双重人格、微笑、妥协,回到我自己的过去。 ----西尔维娅·普拉斯《钟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