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是一本由达尔文 著 / 詹姆斯·科斯塔 注著作,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的560图书,本书定价:精装,页数:2021-1-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读后感(一):没有进化之光照耀,就无法解释生物学中的一切
《物种起源》是科学史上最重要的著作,却极少被读者问津。当今世界仍有很多成年人相信,地球生命是在过去一万年内“以和现在相同的形态”被创造出来的。经验丰富的野外生物学家、昆虫社会性进化理论家詹姆斯·科斯塔(James T. Costa)教授,热情提倡“用达尔文的话教授达尔文”——为划时代的《物种起源》赋予了新的声音。由现代生物学家带领读者细读《物种起源》,把进化论的这部奠基之作,栩栩如生地展现给我们的新一代。
《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是科斯塔教授在西卡罗来纳大学使用的教材,哈佛大学在牛津开设的达尔文暑期课程,也用本书教授进化论。科斯塔教授为《物种起源》第一版撰写了大量注释,融汇了他在野外、实验室、课堂上探索达尔文思想的丰富经验。对于任何一位初读《物种起源》的读者,或想以“实践生物学家所能提供的洞见与视角”重读《物种起源》的读者,本书都是一个容易理解、开卷有益的实用之选。
精妙的《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结合了科学与历史,权威严谨、引人入胜,改变了《物种起源》长期以来被敬而远之的命运,实现了进化更新!不再令人望而生畏、难以企及。它为现代读者重现了《物种起源》最早畅销时带给人们的新鲜感与兴奋感。 —安德鲁·贝瑞(Andrew Berry) 《无尽的热带:华莱士选集》主编
《物种起源》对生物学家来说,仍然是一部鲜活的教科书,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然史观察,它提供了一个严谨的科学论证模型,至今仍以其伟大观点,启发着读者的想象力。 —珍妮特·布朗(Janet Browne) 《达尔文传》作者
没有进化之光照耀,就无法解释生物学中的一切。 —杜布赞斯基(T. Dobzhansky)
悠悠大象运,轮转无停际。 陶化非吾因,去来非吾制。 宗统竟安在,即顺理自泰。 有心未能悟,适足缠利害。 未若任所遇,逍遥良辰会。 三春启群品,寄畅在所因。 仰望碧天际,俯磐绿水滨。 寥朗无厓观,寓目理自陈。 大矣造化功,万殊莫不均。 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 —王羲之《兰亭诗》
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 历天又复入西海,六龙所舍安在哉? 其始与终古不息,人非元气,安得与之久徘徊? 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 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 —李白《日出入行》
遥想遂古之初,有几丝元力,被吹入了几种(或一种)生命形态之中,而随着这颗行星依照引力定律运转不停,从这样一个简单的开端,发展出最美丽和最奇妙的无数种生命形态,从古到今,仍在进化。 —达尔文《物种起源》
达尔文未受到质疑、责难之前的《物种起源》标准版(第一版)完整译本;
地球生命的伟大史诗,让你读懂的《物种起源》;
用现代科学眼光审视《物种起源》,从根本上改善读者的阅读体验;
1000 条现代注释,详细讲解《物种起源》正文;
哈佛大学、牛津大学暑期课程读本;
《众病之王:癌症传》译者李虎十年耕耘之作。
中学时,我看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虽然有些知识看不懂,但是对可以周游世界的生活非常向往。 —北京大学前校长 许智宏院士
人们在求真求实的道路上往往会遇到荆棘和坎坷,甚至会遭受误解和攻击。达尔文在1859年发表了经典著作《物种起源》,他提出的进化论思想强烈地冲击了当时社会的传统观念。达尔文因此遭受了长期的污蔑和责难,但他不畏强暴,始终坚守自己的学术观点。 —清华大学校长 邱勇院士
《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读后感(二):《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中译本说明
达尔文惊异于航海期间遭遇的古今各地生物的多样性,并思考和研究其内在的关系,著成奇书《物种起源》,提出演化造成生物多样性的学说,为人类头脑中静态的“自然系统”吹入了活力。《物种起源》塑造、催生了我们所生活的现代世界。达尔文的许多惊人观点,早已成为我们的常识和默认的“知识背景”。
1859年出版的《物种起源》第一版,是达尔文受到质疑和责难之前的著述,思路清晰地阐明了达尔文的原始观点,最充分地体现了达尔文的革命精神,被视为“标准本”和“最现代”的版本,无疑也是最容易阅读的版本。现代学者作进化论相关的研究与著述,通常引用的就是第一版《物种起源》——我们阅读全球六十多年来出版的进化论相关著作,就能发现这一点。
遗憾的是,百多年来,我国只翻译出版过已有很大修改的第六版《物种起源》,没有出版过第一版《物种起源》的中译本。
我们这个译本,是《物种起源》第一版的第一个中文译本,力求以通晓流畅的汉语,原原本本地反映这部巨著的真正面貌,希望能够弥补华文世界的百年遗憾。
《物种起源》虽然是“人人都能读懂的一部科学元典”,但现代读者阅读《物种起源》却面临两大现实的难题:第一,《物种起源》问世一百多年来,毋庸讳言,其中的许多知识已经老旧过时,阅读起来会感到良莠难辨、扑朔迷离;第二,《物种起源》本身作为一部“长篇论辩”,涉及领域众多,达尔文为说服学术界而进行的不厌其烦的举证,往往令普通读者浅尝辄止、知难而退。
我们一再注意到(如豆瓣网)读者这样呼吁:“这本名著在中国虽然名气与影响很大,但长久以来的完善译本与深入研究却很缺乏。如此名著,当如古籍一样多加注释,分析达尔文原著六版的文字与观点流变,以当今最新学术成果勘定达尔文观点的正确与错误,这对于普通读者是十分必要的,所憾者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善译本。”
《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就是对读者这类呼吁的回应。这里,科斯塔教授为《物种起源》加上了细致的注释、解说,为给昔日的巨著设置了现代的视角,为素色的“照片”染上了鲜亮的色彩;根本性地改善了阅读原著的体验,让这部“长篇论辩”变得趣味十足;让达尔文的知识苦旅,变成了一番乐游。
《物种起源》第一版面世后,达尔文面对诘难,作了大量修改,有得有失;有许多增删修改并不必要,甚至在某些方面有所倒退、妥协,令后续版本变得冗长、模糊;累积到第六版,修改了超过四分之三的句子,篇幅增加了近三分之一。这些修改,除了字句的调整,主要体现在:针对当时读者的不解,增加了大量的解释;援引了更多他人的研究成果、事例,对进化理论进行了“去个人化”;删除了某些看似大胆的、尚不确定的观点。
当时,遗传学的基本理论尚未发达,人们对地质学、地球年龄等问题的认识也有重大缺陷,令进化理论面临难题;达尔文尽力寻找解释,回应批评者的意见,在后续版本中更加明显地引入了拉马克思想等。阅读第一版,常常会有非常惊喜的发现,有许多宝贵的观点,反映了达尔文杰出的洞察力,尽管当时受到了嘲笑,但后来反而成为“佳话”,被人一再提起和致意。也有许多地方,可以澄清许多我们信以为真的迷思。例如,我们最熟悉的“适者生存”一词,事实上是达尔文迟至第五版才从哲学家斯宾塞那里借鉴过来的,并非达尔文的原始阐述。
《物种起源》六个版本的存世,及在《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中的反映,让我们有幸窥见达尔文的思考过程以及科学界的变化,是非常难得的智识体验。
《物种起源》这部朴素的著作,划开了两个时代,就像一扇通向现代世界的“时间之门”,开合之间,万物已散发出完全不同的色彩;许多懵懂的概念、术语被赋予了意义,顿时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
《物种起源》出版160年以来,现代科学的巨大的发展,向这部名著投下了明亮的光线。这座宝库的丰富内容,还有待我们发掘、检视和赏析。《物种起源》中阐明的进化论诸思想,现在仍然是科学家阐释的对象,人们仍然从中不断地得到启发。生态学、分子生物学、进化生物学、遗传学、生理学、动物行为学、育种学、医学、地质学、海洋科学、全球变化科学等领域的许多重大发现和进展,都可与《物种起源》的阐释进行比较和说明。达尔文阐明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为人与环境和谐发展、可持续发展的思想奠定了知识基础。生物多样性是我们未来的保障,生物多样性的研究和保护日益引起我们的重视;达尔文的敏锐观察和睿智理论,可以作为我们可贵的起点。
一百多年来,进化论极大影响了中国思想界、科学界和中国社会。但中国早期对达尔文理论的介绍和理解有失偏颇,带有浓厚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色彩。而中国社会一方面容易接受进化论,另一方面人们对进化论的认识容易沦为口号或流于表面。现在,让我们静下心来读这本书——不再只从中瞥见“物竞天择”的口号,而是回到达尔文的初衷,仔细阅读这部依然鲜活的科学元典、生物多样性科学的奠基之作——一方面要吸取其中的合理内核,另一方面要研摩达尔文的思考路径和著述方式;但最大的意义,是学习达尔文热爱大自然、研究大自然的孜孜不倦的精神。
《物种起源》是一部地球生命的壮丽史诗,值得每一个人沉浸其中。
译者
2012年5月
2021年2月
于自然资源部第三海洋研究所
《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读后感(三):还担心看不懂《物种起源》吗?来试一试《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吧!
原创 方沁文 清华大学出版社·理工出版 3月20日
2021年2月12日,是中国的春节,也是达尔文的生日
2009年是达尔文诞辰200周年,也是《物种起源》出版150周年。这年英国发行了一枚2英镑纪念币,硬币的背面,达尔文与一只黑猩猩“对视”,相似的神情仿佛在提示我们这样一个事实:我们与其他的灵长类有着共同的祖先。也是在这一年,由演化生物学家科斯塔(James T. Costa)教授注释的《物种起源》(The Annotated Origin)出版,为第一版《物种起源》加上了现代生物学视角的讲解。权威期刊《自然·细胞生物学》发表书评,称“这部精心创作的作品,必须被评为达尔文学术和教育最重要的资源之一。”感谢李虎先生的翻译和十多位专家的校对,这部《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中文版已经在这个春天降临人间。
名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此简洁又广为流传,我们总以为达尔文的全部思想能以此一言蔽之。但正如科斯塔教授在《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的前言中所述:事实上大众对于《物种起源》的误解多于理解。我个人就曾经多次听到“人是猴子变的”“猴子会不会变成人”以及各种类似的说法,可见大家对于进化论抱有的热情很大,而误会太多。生物科学的研究者,身处于一个前沿新知迅速扩展的时代,因此也很少有人选择再去读这本很多思想已经落后了的“老皇历”。作为一部划时代的巨著,《物种起源》此时似乎处在一个有些尴尬的地位:
由于它本身具有局限性,很多潜在的读者并没有仔细阅读这本书,却自以为知道达尔文说了什么。
相信很多对生物学抱有热情的读者和我一样,在阅读到《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中详尽的注释之时,都会感到一种思维上的满足,并且感叹自己怎么没能早点读到它!达尔文在《物种起源》论证中旁征博引,以支撑自己的理论,然而对于我们这些后来的读者来说,被提及的人、物、以及著作有时太过遥远陌生,以至于非得有点标注不可。如果缺乏这些必要的注释阐明,我们可能很难将书中描述的与我们已有的经验关联起来。
最重要的是《物种起源》出版在“前孟德尔”时代,更别提有什么DNA之类的概念了。关于“可供自然选择筛选的不同性状如何产生”这一问题,达尔文的回答不甚明确,而且是具有拉马克主义倾向的。如达尔文在第五章里写到的:“我更愿意把首铠蜣前足跗节的缺失和其它属前足跗节的残迹状态,归因于是‘它们的祖先长期不使用的结果”。从现代生物学的角度看,这一归因显然有错误。我们谦逊的注释者自然否定了这一过时的观点,并且补充了从当代科学角度看来“最可能的解释”:“……当一种发育突变消除它们(前肢跗节)之后,并没有降低适应性——这种突变被容忍了,甚至可能因为更节省资源而得到了促进。”
达尔文在《物种起源》第190页提出了肺和鱼鳔是同源器官的假说,但他想当然地认为高等动物的器官是由低等动物的器官进化而来的。而注释者2009年即指出,一些证据表明肺其实是鳔的祖先。(2021年2月5日,我们得到最新消息:中国科学家在期刊《细胞》撰文,从结构和基因表达上证明了两器官同源的假说,并且确认了鱼鳔是从原始的肺演化而来。)这些注释,对于现代读者来说显然十分必要。尤其是对现代生物学不甚了解,但想以这本现代生物学的“起源”作为入门的读者,将类似的地方标明大有裨益。经过科斯塔教授考证而写出的这几类注释,足有一千多条,覆盖了很多可能出现的问题。
我们现在阅读《物种起源》原文可能遇见的障碍,不只有上面提到的两种。达尔文在书中使用的叙述性语言,固然是优美准确的,但是与我们现今的表达习惯仍有些许不同。对于普通读者来说,其中涉及的或为英文或为拉丁文的繁多专有名词,也是阅读的一大阻滞因素。比如在正文的第92页,达尔文使用了豆科的旧学名“Leguminos?”,如今同一所指的学名写作“Fabaceae”。书中第318页仅一句话提到“在某些情况下,整群物种(如菊石)在第二纪即将结束的时候,发生了奇异的突然灭绝”。而注释者告诉我们,达尔文笔下的“第二纪”(大致相当于古生代和中生代)的终点,是由“白垩纪—第三纪大灭绝事件”所界定的。菊石的突然消失,构成标示这一界线的完美标志。类似的地方还有不少。对于中文读者来说,完全理解这类原文不仅需要经常查词典,可能还需要阅览其他资料,工作量必然十分浩大,几乎没有现实的可能性。一个力求语言准确流畅又确保原文及其注释专业性的译本,则可以为读者减轻这些负担,让读者读个明白。这也是我们现在这个翻译自The Annotated Origin的新译本——《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试图达到的目标。这一中文译本沿用了国际公认的标准版——1859年第一版《物种起源》的排版、页码,便于读者直接按页码查找引述;书页分为简洁的两栏,一栏是正文,一栏是对正文的注解,阅读、查阅都十分方便。
作为这个新译本的校对者之一,我深刻地意识到《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翻译和校对工作的艰辛繁重。然而,重新认识这本书带来的收获,完全值得这些努力。对我来说,《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不像教科书那样仅陈述知识点,而是包含了指导新知识产生的方法论。正如注释者科斯塔教授在前言中提到的,进化论的产生是人类在认识自身、认识世界的发展历程中的一次重大的“量子跃迁”。以现代的视角重新审视这部当之无愧的划时代著作,可以教给我们如何从大量事实中发现和总结规律,如何从固有的思维框架中跳出、形成新的理论,如何从反思批判前人思想的行动中不断接近真理。从古至今,一代代科学家不断地拓展我们的认识边界,深远地影响了我们看待自己、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达尔文无疑是这些科学家中伟大的一位。正是进化论的出现,使我们找到了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纪念币上达尔文与黑猩猩的“对视”,同时也构成这样一个寓言:我们与自然界中的亲戚们关联是如此紧密,我们与它们又是如此不同——我们以绝无仅有的科学精神重新定义了自己。
(书评人方沁文是本书的校对者之一。感谢@exFLORAtion,@上善若水5953授权使用图片。)
《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读后感(四):地球生命的伟大史诗:《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
现代科学家与达尔文“跨时空对话”
透彻讲解“地球生命的伟大史诗”
2021年年初,《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译者李虎根据学界公认的《物种起源》标准版(第一版)进行中文翻译,反映了达尔文未遭受质疑、责难之前的立场;现代生物学家对《物种起源》进行了现代科学的注释、解读。
2021年3月,《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出版之后,译者李虎打电话告诉校对者之一的唐森铭老师,交谈中惊讶地得知,唐森铭老师是商务版《物种起源》译者之一方宗熙先生的学生。60多年前,周建人、叶笃庄、方宗熙先生合作翻译了《物种起源》。他们三人在晚年,仍然“念念不忘修订这部伟大著作的译文”,并且相信“将来总会有更好的译本出现的”。
2015年英国网民评选“人类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学术著作”,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居于榜首,被学者誉为“学术书重要性的最高例证”,“达尔文通过细致观察我们周围的世界,结合深思熟虑的思考,创造了一本改变我们思考一切之方式的书(不仅指自然,也包括宗教、历史、社会)......有雄心的研究者,无论是在写一本书、在创造一个数字产品,还是在创作艺术作品,都应该如同《物种起源》那样,追求在思想史上的重大意义。”
“《物种起源》是一部划开时代的元典杰作,它不仅是现代生物学的奠基宣言,也是一种崭新世界观的哲学论著,还是科学与文学的经典范本。尽管时隔160多年,但对我们来说,《物种起源》远非只是一部可以束之高阁、仅供景仰膜拜的科学历史元典,而是一泓能够常读常新、激发科研灵感的源头活水。”
学者评《物种起源》
1995年诺贝尔奖得主克里斯汀·纽斯林 - 沃尔哈德,重读《物种起源》印象:
《物种起源》是一本非常棒的文学作品——令人激动的、有趣的,优美的文笔、通俗的语言。这么多的内容却丝毫不令人觉得乏味。
杰瑞·科因,生物学家、《为什么要相信达尔文》的作者:
每一两年我都要重读《物种起源》。现在我读了大约有20遍,每一遍都有所得。
《自然》杂志:
《物种起源》是人类历史中屈指可数的重要作品,每个受过教育的人,智力储备里面都应当有关于它的知识。只要科学的知识还在人类之间传递,这本书就将在未来持续地流传。
《无尽的热带:华莱士选集》编辑安德鲁·贝瑞(Andrew Berry):
《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结合了科学与历史,权威严谨、引人入胜,改变了《物种起源》被敬而远之的命运,实现了进化更新。不再令人望而生畏、难以企及。它为现代读者重现了《物种起源》最早畅销时带给人们的新鲜感与兴奋感。
《物种起源》不是一本难读的书!关键是要选择好的译本。
《物种起源》由科学论述,而成文学典范;以耐心的、富有想象力的实验,结合清晰动人的雄伟论证。在不足一平方米的小小园地上,观察自然界默默上演的竞争生存;用家藏的一缸海水,验证植物种子能渡过大洋。从一颗沙中发现大千世界,用一朵花见证亿万年历史,把地球往事放在一本书里,在一霎那领悟生命的永恒真谛。
《物种起源》不是一本难读的书,它篇幅适中,正文26万字,其涉及的知识水平,中学生就可以看懂。1859年11月24日《物种起源》首发,十分畅销,一时间“伦敦纸贵”,1250本新书销售一空。不久《天演论》的原作者赫胥黎就指出:人人都读了达尔文的书。
《物种起源》论证的是生物多样性的起源,广泛流传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或“人是猴变的”,其实都不足以涵盖《物种起源》科学、宏大、壮美的内容,而且会误导读者。
很多国内学者感觉《物种起源》难读,普通读者感叹《物种起源》太学术。这其实是冤枉了作者达尔文。《物种起源》难读的主要原因,在于许多中文翻译版本,句式欧化、行文晦涩。另外,国内译本多选用《物种起源》第六版,这个版本里面加入了达尔文受到批评之后,大量的繁琐解释,立场也有所模糊倒退,也是造成阅读困难的一个原因。
《物种起源》是伟大史诗,修改过程成为一悖论
从太平洋上彼此相望的群岛,到非洲之滨,从科迪勒拉山巅,到潘帕斯大草原......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带领读者的头脑“上穷碧落下黄泉”,风驰电掣地考察地球生物的多样性。鸽子的奇异造型、蜜蜂筑巢的本能、动植物隔绝在雪山上的分布、地层中埋藏的化石……纷繁复杂的事实,首度被一个深刻的理念联结在一起,构成一种宏伟崇高的生命观念,一部升天入地的长篇论辩:生物的一致性,可以用共同祖先来说明,生物的多样性,则是进化适应的结果。《物种起源》第一版,立意大胆,行文精炼,胸怀壮阔,文笔之间有壮美,不愧是人类文学史上的“伟大史诗”。
第一版的《物种起源》是最被认可的原著版本,因为这是达尔文尚未受到质疑和责难之前的著述,思路清晰地阐明了达尔文的原始观点,最充分地体现了达尔文的革命精神。这一版被视为‘标准本’和“最现代”的版本,无疑也是最容易阅读的版本,现代西方学者做进化论方面的研究与著述,通常引用的是第一版《物种起源》。
达尔文面对诘难,限于当时的认识水平,对《物种起源》的后续版本作了大量修改,有得有失;有许多增删修改并不必要,甚至在某些方面有所倒退、妥协,令后续版本变得冗长、模糊;累积到第六版,修改了超过四分之三的句子,篇幅增加了近三分之一。后续增补的很多零乱的线索与内容“打乱了第一版结构的严谨、逻辑的缜密、行文的流畅”。原耶鲁大学研究生院院长、达尔文学者托马森(Keith Thomason)曾在“美国科学家”专栏文章中指出:科学经典著作中修订版不如最初版的例子,《物种起源》便是经典的一例。所以在今天,大家基本上都不看第六版了。
译者的追求:信、达、雅
阅读外国图书,无论是小说,还是非虚构作品,我们经常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哪个版本的译文更好?好的翻译版本,践行严复提出的“信、达、雅”,让读者读起书来是美的享受,一般几周时间,就能够读完《物种起源》这样篇幅适中的作品。如果是坏的译本,句式欧化,拗口聱牙,会让阅读变成历时一年、两年、三年的“马拉松”。
译者李虎从事达尔文相关作品翻译工作近20年,最先翻译了《进化论传奇》《全球变暖探索史》无意中为翻译《物种起源》做了准备,达尔文的文句像调好焦距的镜头一样,在译者面前清晰起来——当时是2009年,《物种起源》出版150周年。译者几乎在这1年的时间内,完成了《物种起源》正文的翻译。2012年出版以来,不断地征求专家学者的意见,在此期间译者翻译了被誉为“当代达尔文”的道金斯的《地球上最伟大的表演》《解析彩虹》以及普利策奖作品《众病之王:癌症传》等十余本图书,这些相当于《物种起源》现代版、达尔文事业的进一步展开,为译者进一步翻译《物种起源》的现代注释,进行了更充分的准备。
李虎译《物种起源》正文仅26万汉字,是同类译本中字数最少的,译文剔除了冗词冗句、防止了欧化句式,以求最大程度地实现翻译的简洁美、信达雅。
《注释版》:实现知识更新
《物种起源》虽然是“人人都能读懂的一部科学元典”,但现代读者阅读《物种起源》却面临两大现实的难题:第一,《物种起源》问世一百多年来,毋庸讳言,其中的许多知识已经老旧过时,阅读起来会感到良莠难辨、扑朔迷离;第二,《物种起源》本身作为一部“长篇论辩”,涉及领域众多,达尔文为说服学术界而进行的不厌其烦的举证,往往令普通读者浅尝辄止、知难而退。
我们一再注意到(如豆瓣网)读者这样呼吁:“这本名著在中国虽然名气与影响很大,但长久以来的完善译本与深入研究却很缺乏。如此名著,当如古籍一样多加注释,分析达尔文原著六版的文字与观点流变,以当今最新学术成果勘定达尔文观点的正确与错误,这对于普通读者是十分必要的,所憾者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善译本。”
2009年达尔文诞辰200周年、《物种起源》出版150周年之际,演化生物学家科斯塔(James T.Costa)教授编纂出版了带有现代注释的《物种起源》。权威期刊《自然·细胞生物学》发表书评,称“这部精心创作的作品,必须被评为达尔文学术和教育最重要的资源之一”。
在注释中,科斯塔教授用现代眼光检视、讲解《物种起源》,让读者不但领会达尔文的卓见,而且明白他的错误,理解个中的缘由。1000多条注释,既有知识上、理念上的,又有名词、语言上的,还有科学溯源、典故上的,覆盖了很多可能出现的问题,消除了读者各种查阅搜索的负担。这一注释版本沿用了国际公认的标准版——1859年第一版《物种起源》的排版和页码,便于读者按原著页码直接查找引述;书页分为简洁的两栏,一栏是正文,一栏是对正文的注解,阅读、查阅都十分方便。
比如达尔文在《物种起源》第190页提出了肺和鱼鳔是同源器官的假说,但他想当然地认为高等动物的器官是由低等动物的器官进化而来的。而注释者2009年即指出,一些证据表明肺其实是鳔的祖先。(2021年2月5日,我们得到最新消息:中国科学家在期刊《细胞》撰文,从结构和基因表达上证明了两器官同源的假说,并且确认了鱼鳔是从原始的肺演化而来。)
百年翻译不容易,译者面临新问题
《物种起源》在中国的翻译史已逾百年。严复是中国传播进化思想的先驱,其编译的《天演论》根据的是达尔文的朋友赫胥黎的著作《进化论与伦理学》,以名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我们熟知。也正是在这本书中,严复提出了翻译的“信达雅”原则。直到五四运动时代,《物种起源》才出版第一个中译本,1920年马君武用文言文翻译出版了《达尔文物种原始》,被时人认为是翻译界“最大的成绩”;而鲁迅1933年在其杂文《为翻译辩护》中,呼吁《物种起源》“实有另译的必要。然而那里还会有书店肯出版呢?除非译者同时是富翁,他来自己印。不过如果是富翁,他就去打算盘,再也不来弄什么翻译了”。鲁迅的弟弟周建人先生,在40年代翻译了一个版本的《物种起源》,50年代,他又约请叶笃庄、方宗熙合译一个版本,此即常见的商务印书馆版《物种起源》;另外一个译本由谢蕴贞翻译,伍献文、陈世骧校对,这两个白话译本出版,距离达尔文《物种起源》问世已经过了将近100年。当时还有一部译稿,由我国林业事业的开创者韩安先生翻译,但因为前两个译本的出版,韩安译稿被束之高阁,直到60年后的2020年底才出版,译事之难,令人不胜唏嘘。此后《物种起源》在国内还有舒德干译本、王敬超译本、赵娜译本。但这些中译本多是根据《物种起源》第六版翻译的,直到2012年,公认的《物种起源》标准版(第一版)才由李虎翻译成中文出版。
回想《物种起源》在中国的百年翻译史,马君武在五四运动时代用文言文翻译了《达尔文物种原始》,而五四新文化运动、白话文运动,让现代汉语在几十年间,实现了一种“跃变”、突变,也让这部“1918年用文言体翻译出版的《物种原始》远远不能适应客观需要”;而又不到100年时间,今天世界语言已经进入人工智能翻译的堂奥。
目前的图书翻译,因为字数浩繁而成一难题,达尔文的“改稿”悖论,亦适用于翻译。在《物种起源:现代注释版》十余年的翻译与修改中,不同的校对者或者同一译者在不同的时间如何协调、有效地改善译文,始终是译者致力解决的一个难题。这其实也是人工智能翻译发达之后,翻译界人士,正在面对的一个问题。
经过百年翻译试炼的《物种起源》——这部地球生命的壮丽史诗,值得每一个人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