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小屋情浓浓

发布时间:2021-12-13 19:26:23

金秋十月,天高气清,我再次回老家,我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舒心惬意。

虽然这时,我自己家没有人住在乡下,但,还有好些亲人,还有魂牵梦萦的乡情乡音,还有挥之不去的往事记忆。一切的离情别绪,每时每刻都在拨动我那永远割舍不断的思乡情弦。

我先住县城五叔家,他全程陪同。虽然五叔腰板硬朗,精神矍铄,但毕竟七十好几了,够辛苦的。第一次见面的五婶亲热、随和、能干,比我小很多。我口头上五婶娘前、后婶娘后的称呼,但感觉互相间更像朋友,毫不拘束。

五婶和我们一道回乡下,住在姨姨家。(大婶,因与我母亲是堂姐妹,故称姨。)

定在姨姨家落脚很是过意不去,她94岁了,照顾她的二姑也八十好几,两位老人已经是凑合着过日子,再加上我们三人其忙碌可想而知。姨姨和二姑见到我这远方归来、多不见的侄女,还有不曾谋面的五婶,高兴非常,欢声笑语充满小屋。

姨姨现在居住的这两间小屋是原来大院的一个偏房,不知始建于何时。到现在,其他住户全都换了新颜,唯姨姨的这间偏房纹丝不动。墙壁斑斑驳驳,屋顶的青瓦看来很久不曾检修,排列得很不规整,给人的感觉是简陋、破旧。与之相邻的新居刚刚落成,雪白的墙、枣红色的瓦、二戏珠的脊饰,完完全全一副乡村别墅的建筑风貌;偌大的晒谷坪水泥铺地,四周的瓶形栅栏整齐划一,与现代时尚的二层楼房交相辉映。这两幢一新一旧、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房屋,并排地显现在人们的视线,如同隔了几个朝代。

姨姨不在乎,她只管按照墨守成规的生活方式迎冬送夏,早望太阳,夜伴星光,与亲朋戚友和睦相处。我不嫌弃,这倒不是我有刘禹锡那样高雅的陋室情怀,而是感情所系。

姨姨、大叔是我们最亲的亲人,我们困难时,俩老没少周济,我和三妹有事没事跑去那里噌饭吃,姨姨总是让我俩吃得饱饱的,这份亲情如刀刻一样铭记在心。

因为姨姨家两铺床不够睡五个人,我和五婶去邻居新屋借宿。主人为我们整理房间,烧水洗澡,像招呼自家的客人一样,让我们感受到家乡人的热情、纯朴、善良。

和五年前回乡见到的姨姨比,真的老多了。矮了许多,瘦了许多,脸上皱纹多了许多。家乡话说“老得像蚕儿”,这形容十分贴切。但精神不错,言语爽朗,记忆准确,一般生活可以自理,乐于养鸡、拣蛋。和二姑一起种的小菜园里有辣椒、丝瓜、豆角、葱蒜等等,两人吃不完。那豆角像筷子一样,一根一根悬在竹栈上,煞是好看。

见到我,姨姨总是说,这次见到你怕就没有下次了;这把年纪还不死,拖累了侄子和五叔。我对她说,我们家族难得有您这么高寿的人,大家高兴都高兴不过来,你却老说死死死;亲人们就是希望您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长命百岁,她这才不说什么了。

姨姨、大叔没有儿女,定居广州的三叔在世时,一直帮助他们俩老。十年前大叔谢世,三叔念及姨姨孤身一人,关照有加。有年,一面土墙歪斜,姨姨说八十多岁了,活一天算一天,弄几根树杆撑住就行了,不要再花钱。三叔知道后说,大嫂生病死了没得讲,但若被倒塌的墙压死了,怎么向世人交代?命令五叔从速整修,五叔遵命找人换成一堵坚固的水泥砖墙。

三叔去世后,堂弟二话没说,将固定的费用准时汇给五叔。五叔总是提前将柴米油盐等生活必需品备齐,让姨姨安享晚年。不过,她总唠叨“又买那么多做什么,谁晓得我哪天两腿一伸就用不着了。”就在这几天,五叔买了几百斤新谷,姨姨叨咕了好多遍。五叔对我说,你姨一生喜欢养鸡,现在老了,就只能享受这么点乐趣,买多点,人、鸡都可以吃。

我曾经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当姨姨丢把稻谷在地,啾啾啾地几声喊叫,刹那间那些鸡从四面八方飞跑回来,围住这些谷粒使劲地啄个不停,好像生怕别的鸡吃完了,的确很有味道。

在姨姨这里,每天都是好吃好住。我不会做饭,也不爱做,等着吃。五婶则和二姑一起摘菜洗碗,忙里忙外没闲着。除了鸡、肉、蛋、新鲜小菜外,姨姨特地泡了黄豆,磨成和渣、豆腐,让我重温到家的温情、家的温暖、家的亲切。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十分开心的事——去小溪洗衣。

每天一早,五婶背着背篓,我光着手,去门前的小溪洗衣,然后照例由五婶背回晾晒。

我说不出为什么特别喜欢小溪,铺满鹅卵石的那种,这溪正是。

我不光是坐在码头上擦皂揉搓,棒槌捶打,还脱掉鞋袜,挽高裤腿,站在水流最深的鹅卵石上,将衣服撒开,铺在水面,随着水流来回漂洗。嘿!那感觉,没法说!我直想告诉所有的人,这几天,我过足了洗衣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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