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鸟 亦 有 情栽培二十三年的银杏树因故迁居他乡,二十多年来我用它观察物候变化,哪一年的春天来的早,每年的几月几号发芽,脑海中总觉得它还屹立在小院的一隅。
去年,两只斑鸠在树上筑巢,孵化了三窝幼雏,这两只斑鸠很近人情,极少把粪便遗留在树下,也没有在早晚吵闹,看到的多是来回捕捉食物喂幼雏的身影。 深秋,要出银杏树了,它俩先是在窝里不动,直到吊车把银杏树吊到半空中,它们才飞出来,围绕树冠依依不舍,尔后跟在运树车的上空飞了很远。 今年春天,经常见两只斑鸠出没于房檐下,仔细看了去,原来它们是要在空调的后面垒窝。我很纳闷,如今到处都是参天的杨树,再说也从未见过斑鸠在房檐下定居的。难道是与我一年相处中互不打扰产生好感,如果是那祥,这方空间是永远为你们敞开的,更希望与你们长期和平共处。
假如斑鸠对我真的有情感,那我对花的心思就是一厢情愿了。它们霜零木叶落,春风吹又生。春天来了,看新芽一天长几毫米,从现蕾到开花又是几天。夏天到了,绿色一片,看嫩叶上生的蚜虫有几条腿。秋风凉了,仍有花开不败,看久了,抬头望望齐飞的大雁与流云。这远近交替对眼睛有良好的保健作用。虽年逾花甲,视力尚可,只要光线充足,七号电池的小字是看不清了,但五号电池的字依稀可辨。与绿色为邻,宁静为伴,绿色养眼,宁静益心是有道理的。 正是:今年花开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去年在银杏树上定居的两只斑鸠,一改在树上建巢的祖传习俗,毅然在空调支架上做窝。但支架太单调,又偏逢近些日子风太大,刚垒成雏型,就被风刮下,辛苦啣来的建筑材料撒落一地。虽遭数十次失败,但百折不挠,往来运料不辍。 看见它们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想帮它一把,又怕它们见生,不在此建巢了。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决定助它们一臂之力,就在两支架中间搭了一木板,没想到它们还满领情,终于在木板的衬托下垒好了窝。这窝做的极简,不象喜鹊的那样有门有窗,据说还能预测一年的风向,它的门向那开,一年中那个方向的风就少,更不及有的小鸟把巢做的如针织刺绣,精美绝伦,看上去就象一堆柴禾。这斑鸠的建筑艺术实在太差了,如果说其他鸟类是建筑工程师,它就是受的初级教育。这也证明它俩很善良,自己再难,也不去做那“鸠占鹊巢”的强盗行径。 通过这些日子的和谐相处,它们已不避家人的行动,进出门时离它们很近,它们则泰然处之。但与它们之间的交流只在意会,是否心有灵犀很难说。日子久了给它们照个全家福,或是与它们合个影也许会行的。 它们在这里定居,还有一个便利条件,如果无忌嗟来之食,可分得“望天吼”(看门爱犬的昵称)一杯残羹,无饥饿之忧。 思来想去,这倒与陶渊明的饮酒诗境有些雷同: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曰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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