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风,忙着收拾残冬的痕线,转来转去。
是呀,是呀,都春天了。
三月的春天,暧洋洋地,是轻风飘着的地毯。金黄的阳光撒在树梢,抹在村子里,矮墙边的老人多了起来,晒着年轻时的记忆,唠叨着。晒阳的小狗,围着老人的唠叨,趴在地面上,半眯着眼;眯着眼的眼皮,时不时地半开半闪,耳朵好像在不耐烦,也好像在听懂了半句话。
好像的都在好像,只是有一个故事的残半,狗们兴奋起来,看着村子口的路边,那个痴呆的自言自语的疯子;好像的都在好像,只是有一个故事的残半,墙边的记忆唠叨高兴起来了,洪亮起来了,眼睛眯着看那个疯子的自言自语说着的故事残半。
院子的风,忙着收拾残冬的痕线,转来转去。
刮地面的扫呀,扫!扫除那些不吉祥的预兆,别让春的阳光看见。转来转去的风,狗们的视线,闲言嘴边的记忆,好像都落在一个自言自语的不吉祥的故事残半。
唉!那个自言自语的故事,到底说了些什么?
隐隐约约地听得到,那个痴呆的疯子在说话,在说着吐字不清的话,在说着故事残半的另一半。
仔细听来,故事的残半确实是残半。他在说:
村子的庙,庙里是死去的人的眼睛,眼睛还在活着,他能听得到。
唉!确实是个自言自语的疯子。他又说到:
村子的庙,庙里的眼睛都让黑色藏着,黑势力在显着身,他能看得到。
啊!这是真的疯子,疯到极点了,是一个痴呆的疯子。他还在说:
黑势力藏去的眼睛,还在人间,是二个人。一个是在纸上写字的诗人与说着哲学话的人,一个是头顶上闪着良知的自言自语的人。
啊!说这话。我在村子的庙前台阶上,知道了这个残半的故事的另一半,我将是这个疯子的另一半;眼前的院子的风,在打转,不祥的预兆,不祥的预兆。
我将会死在黑色的地毯上,去看那些还亮着的死去的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