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城市,是为了我钟爱的一份工作,渐渐地,我又钟爱上一个人,至此,我觉得因为这个人我才对这份工作是如此的痴迷,也因为这份工作才让我有缘认识了这样的一个人,我还是不大明白:是人改变了我还是工作改变了我这样的人,我始终不大明白,我总觉得人里面是有许多工作需要去做,工作会使我这样的人变得更加丰富,工作也会使我这样的人变得冷如冰霜。
在这样的城市里,我是一个孤独的跋涉者。尤其到了寂寥的夜晚,我迈着蹒跚着带着泥浆的脚步,在异乡的黄土地上苦苦追索,难道我只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比钱还欠的东西?半年来的付出,突然之间的一场异常的重病,使我对自己的初衷的一丝心愿有些松懈,这点或许与妻子的怨恨有关。妻子不止一次地说:“老公呀,在这个时候,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呀。这个时候,我们谁也不能有一点闪失。这个时候,父母需要我们,孩子需要我们,因为需要,所以,我们才有那么多的事情刚刚才开始去做。”妻子朴实的话语,无不蕴含着一个西北土里生土里活的女人的一种心愿、一丝渴望,男儿久别了家乡,即使跨越了千山万水,也永远挥不去抹不掉家乡至亲的人的无限的牵挂,人呀,生活就是这样,从一长大就已经注定了永远的跋涉和艰难的创业。
久久地处在这样的城市里,我难得享受到乡村的那种纯朴和清淡的红高粱一般的芳香和浓烈的味道,在那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挽着她柔滑细嫩的手指,散步于门前的那条羊肠小径上,脚下踏着细碎的月光投下来的树叶的影子,眼睛里流动着水波荡漾一般的心动和蜜蜜的欲望,一抹亲吻、一丝景逸,或者一阵剧烈的涌动,突然之间晃动了一个世界,啊!醉了的芳香的女人的世界。
城市,呆板的水泥和机器的轰鸣,以及那些墨守陈规的古色古香的来往的影子,使我感到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的单调和虚伪。看久了高楼和繁密的车辆,使我厌倦了城市的生活。虽说生活在城市里就余味着我是一个城里人,该趾高气扬,或者扬眉吐气,可是,每当我走进那些灯红酒绿的门口,突然之间,家乡的黄土地上,父辈弓腰耕作的一幕幕镜头进入了我的眼帘,父亲说:“你不论走到何方,你不论离家多远,儿子,你要永远记得,你是一个农民家出生的儿子。”是呀,我不由地想到了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的壮丽辉煌的诗篇。任何的一个人,不管你事情做得多大,官做得多高,你总该记得——从什么地方来,最终,还得回到什么地方去。这就是黄土地上的儿子的一根脉:回归。是呀,多少炎黄子孙,海外漂泊,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还是寻根访亲,祭奠祖辈。这也是一种叶落归根的体现。
我来到了这个城市,本来不是为了体验城里人的生活,可是,身处城里,身不由己。事事、时时还必须顺应而适应城市生活,比如,穿衣、吃饭以及走路的姿态,都得像模像样地像一个城里人,有时,竟然连自己说话的语调也不得不做一变更:尽量普通了在普通,先前的方言和乡土迷音都的瞬间抛却,这就是从乡下到城里的一种无奈。
我来到这个城市,的确是因为我为了钟爱一个人,虽说,这个人不在我身边,但是,我时时处处仿佛感觉她就在我身边,陪我呼吸,伴我命运。我虽说在这样的城市里生活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即使呆一分一秒,我也要鞠躬尽瘁,努力做事,高调做人,凸显自己的骨气,张扬自己的个性,我每走一块地方,我总要把自己的影子印在哪里,我记得一首歌里说得好:“生活就像爬大山,生活就像趟大河。”我的生活不像爬大山,也不像趟大河,我的生活就像一支歌,哪里是寂寞,哪里就是我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