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小河

　　老家的门前有一条小河，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清澈见底，有时会看见河底的小鱼游来游去，这个时候，就感到特别高兴。小河边上种满了柳树，柳树下边是满地的小草，每到春天来临，小草泛绿，柳树抽丝，风摆柳枝，摇摇曳曳，真个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美极了。如果遇上晴天，坐在小河边，吹着暖风，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小河带给我们的快乐。

　　小河边上发生了很多故事，庄子里的妇女经常到小河边洗衣服，有时候，几个妇女聚在河边，吹着牛，聊着村里的家长里短，聊着自己家的男人，粗狂豪放，不加遮掩，遇到经过的小伙子也会毫无遮掩地逗趣。

　　记得有一天，我大学放假回家，途经小河边，正巧几个村子里还算相识的妇女坐在小河边上，一边洗衣服一边聊天儿，表嫂也在里头。

　　“小张子，你回来了？”表嫂见我回来，就跟打招呼。

　　“哎，表嫂，你在这儿，我表哥呢？”我和表嫂打着招呼。

　　“你表哥，在家呢，你找他有事儿？”表嫂说。

　　“不要找你表哥，找你表嫂就行了，你表嫂老是想着你。”穿花衣服的邻居李二嫂哈哈笑道。

　　“别瞎说，人家还是小孩子。”表嫂使劲儿敲打着李二嫂。

　　“不是小孩子了，是大小伙子了，合你胃口啊，肯定能满足你。”李二嫂站起来，花枝乱颤。

　　“你再说。”表嫂更是用力地敲打着李二嫂，旁边的几个妇女也哈哈大笑，一起跟着起哄。

　　“小张子，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让你表嫂洗一洗，别忘了还有你的内裤啊。”李二嫂说得更起劲儿了。

　　“你个死东西，你还说，人家是大学生，文化人，脸皮薄，不要跟人家开玩笑。”表嫂红着脸跟李二嫂说道，“再说，我真的不理你了。”

　　“大学生，不是更好吗？能文能武，你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喜欢，小张子，今天晚上到我家里吃饭啊，吃过饭就不要走了，我家老张不在家。”旁边的张嫂也加入进来。

　　“不跟你们说了，回家做饭去了。”表嫂站起来，拿着洗好的衣服走了。

　　“小张子，看看，你表嫂回去给你做饭去了，多吃点儿，吃好点儿，让你表嫂高兴、舒服啊。”张嫂哈哈地笑着。

　　我满脸通红，看看表嫂的背影，也快步离开了。

　　表嫂是三年前嫁给表哥的，是邻村的一个大美女。表哥家离我们家很近，表哥又只是比我大了两岁，农村人，结婚早。表嫂读到高中毕业，因为没有考上大学，加上当时的农村人也不怎么希望女孩子读书，就没有复读。但是，表嫂对自己没考上大学一直感到很遗憾。

　　这些个农村妇女，也不懂得稍微注意点，讲话就是那么大胆，那么明了，那么肆无忌惮，也难怪，他们整天生活在农村，和村里的老爷们儿整天开着玩笑，没深没浅的。也许这是她们的一种乐趣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家走。

　　身边的柳树慢慢地溜到身后，小河水还是静静地流淌着，阳光照上去，波光粼粼，水纹随着微风慢慢地滑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