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家庭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故事上演,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有关亲情的故事,欢迎参考阅读!
最爱你的人叫“不紧张”不久前,我去医院生孩子。作为高龄产妇,进产房前,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亲人们都围在我的身边,母亲、婆婆、老公、妹妹,不停安慰我。不经意间,我瞥见母亲的脸色煞白,眉头紧皱。那神情我很熟悉,是她太紧张了。母亲是个心理素质比较差的人,心理活动往往表现在脸上,她的紧张我一目了然。
记得我考师范那年,需要测试音乐成绩,而我天生五音不全,母亲便到处找老师,帮助我辅导。我要进考场了,母亲显得比我还紧张,脸色很白,皱着眉头,大事将临的样子。我学着小品里的腔调打趣说:"妈,你说,我叫“不紧张”,然后就真的不紧张了!"母亲被我逗笑了,嗔道:"进去吧,好好考!"那次,我出乎意料得了80分的高分,我一直觉得是母亲期待的眼神甚至是紧张的态度给了我力量。后来,我经历过很多类似的考试。母亲每次都比我还重视。很多次,我看到母亲紧张的神情,总会拍拍她的肩膀开玩笑说:"我叫“不紧张”!"
多年后,在产房门前,我又一次看到了母亲紧张的神情。我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我叫不紧张",就进了产房。
我的剖腹产手术并不顺利,有些胎盘粘连,手术时间很长。等到手术结束,我和儿子平安出来,我看到亲人们围了过来,而我已经没有力气说一句话。婆婆急切地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说是男孩,她开心地笑了。母亲却盯着我,紧张地问医生:"她的脸色怎么那么白?"医生说:"没事,回病房吧!"回到病房,妹妹说:"你不知道,妈有多紧张。别的产妇比你进去晚都出来了,你却迟迟不出来。妈皱着眉头,两只手紧紧攥着拳头,不停地转圈。大冷天的,她还一个劲儿冒汗......"妹妹的话还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母亲坐在我的床边,长舒了口气,说:"生孩子真不是闹着玩的!谢天谢地,总算平平安安!"我注意到,母亲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妹妹在一旁说:"这次可把妈吓坏了。"我用尽力气跟母亲开玩笑说:"我叫“不紧张”!"母亲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最爱你的人叫"不紧张"。我明白,我的紧张到了母亲那里,会翻倍。越在乎,越紧张。她那种无法掩饰的紧张,其实是爱的流露。爱有几分,紧张就有几分。
父亲的草拖小时候,我一直喜欢穿父亲的拖鞋。
拖鞋是苇草编结成的,简单的样式,穿在脚上,在夏季清清凉凉。好像是喜欢那种感觉,走在水泥地板上,听那沉沉的鞋履声,扑嗒扑嗒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该是很寂寞的。母亲回老家了,那个长长的夏天,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在西安。
父亲总是很忙,每天早出晚归。他不太会管小孩,总是任我自由发展。于是,每天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吃一点父亲早晨留好的饭,然后,就扑嗒上那双大草拖跑到楼下去了。楼下有一群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我们一起玩一些游戏。那时,往往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有的小女孩子热得受不了,连背心也脱掉,个个晒得黑乎乎的,但是看起来非常健康。
我们一直玩到傍晚的时候,才被楼上的大人一个一个地喊回家。
父亲总是最迟回家的那个人。每天回来,总是手忙脚乱地炒菜、烧饭。父亲经常把饭烧煳。尽管这样,我依然很希望他早点下班回来,只要能看见他,我还是快乐的。
如果他不在,又没有别的小孩子玩,我只能独自待在家里,望着父亲的草拖发呆。实在闷了,就扑嗒上那双大草拖到外面,一个人在太阳底下走来走去,自我感觉非常神气。
父亲总不喜欢我穿他的草拖,他对那双拖鞋似乎格外爱惜。有一次,我不慎将那双鞋子穿丢了,回来竟然被父亲揪着耳朵臭骂了一顿。
我很委屈,不就是一双拖鞋吗?
后来,我才知道这双草拖是奶奶给编的。自从父亲大学毕业分到西安后,与奶奶离得很远。家里因为住房狭窄,没有能够把奶奶接过来住。只是每年在天最热的时候,父亲总能收到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双清爽整洁的草拖鞋。
奶奶托人写的信里说道:孩子,妈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听说城市里害脚气的人多,妈也没事,就给你编些草拖鞋。鞋子虽然不好看。但穿起来会很凉快,也不会得脚病。妈很想你,有空回来看看妈。你的照片都被妈的手指磨黄了......
5岁的我自然无法体会这种感情,只是觉得不过是一双草拖鞋嘛。
真正体会到这种亲情时,我已经16岁了。那时,奶奶仍然会在夏天给父亲寄草拖来,每次收到,父亲总会端详良久,默默地发上一会儿呆,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奶奶了。因为工作繁忙,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了。
而我对草拖的钟爱,也许是缘于童年时代的那个梦。
我的鞋柜里,有各种样式的草拖鞋:彩色的、纯色的、麻花边儿的、菱形边儿的......这时,草拖在西安的街头随处可见。在夜市上,常见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推着小车,愉快地兜售着草拖鞋,两元钱一双,样式精巧,随便挑。我在推车边,握着一双草拖。心想,不知奶奶会不会知道,草拖在我们这里会卖得这么便宜。奶奶寄包裹的邮费也不止于此吧?更何况她还要熬夜点灯费神费力地编呢。
买回的草拖,样式好看,也非常合脚。可不知为什么,我在夏天光脚穿着它,在屋内走来走去的时候。竟会因为听不到那扑嗒扑嗒的鞋声而感到失落。于是,我依然会穿父亲大大的不合脚的草拖鞋。在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穿上它。会想起相距遥远的奶奶,很多年没见她了,也不知她身体好不好。
又过了两年,父亲的草拖忽然就断了--奶奶去世了。
奶奶走的那一天,西安正是炎炎的酷暑天。父亲得知消息后,好久都没反应过来。他坐在屋内,一动不动的,我只见他额上的汗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很快地,他的眼睛红了。
没有了草拖,仿佛没有了灵魂,父亲总是觉得少些什么似的,闷闷不乐。有时,路过卖草拖的摊子,他也会蹲下来,擎着其中的一双,端详良久。
我陪在一边,心是疼的。
我开始学编草拖,编与奶奶一模一样的草拖。我没有想到看起来简单的草拖编起来那么烦琐,一遍遍地编,一遍遍地拆。手指尖打了泡,拾根针都会疼。
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我终于可以将编草拖的流程熟稔于心。
我还记得将第一双草拖放在父亲面前时,父亲有过的惊喜。我想,以后每年,我都会送父亲这样一双草拖,因为我知道,草拖对父亲来说已不是一双单纯的草拖,它已是奶奶爱的延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