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上网是那么安宁,没有人打来烦人的电话,不用去考虑是否到吃饭的时间,无忧无虑的生活原本就是人们追求的方式。在网上聊天、浏览、灌水,我自由自在地游弋在网络的海洋里,感到无比的惬意。
春天来临的时间还不时太长,下起雨来和冬天的感觉差不多,特冷。敲击着键盘的双手被冻得发木,我起身拿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回来后把电热器向上抬起来烧烤冰冷的双手,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窗外的风呼呼地刮着,裹着春寒和春雨准备从窗縫里挤进来,窗缝被挤得呜呜地哽咽。室外的路上没有行人,过往的车辆无力嘶吼着,在一层薄冰的路面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街道对面的房椽下有一个老乞丂木木地座着,一动不动,拉二胡的手已经垂下,二胡也斜斜地依在身旁,路灯用苍白笼罩着他的身影。
这种时候最适合讲故事,特别是讲故事。我进到云聊聊天室,对着大家讲起故事,不在乎有没有人会听,仅仅为了诉说的快感。网络里发生的事情被我编成故事诉说,那些深夜里还在聊天的虫虫们是我的听众,不管他们有没有在听,我仍然不停息地讲着,象一个站在台上演讲的人,对着台下交头接耳的听众独自陈述。
是不是很无聊,无聊得要命,只是寒夜太长,睡眠太短,在废话中消磨消磨时光。
渐渐地,已经到半夜三更,聊天室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发送出去的那些故事渐渐地占据整个屏幕。不知道聊天室里的人是被吓跑了,还是被搞得无聊地下线,空荡荡的没有声音。独自敲击键盘的响声噼哩啪啦地在书屋里回旋,气温越来越低,我感到一阵阵的阴冷。
就在此时,屏幕里有一只眼睛在轻轻地眨着,一下、两下、三下,每眨一次,眼睛就会变大一倍,到眼睛占据整个屏幕的时候,那只眼睛里充满血丝的白眼仁越来越清晰,能清晰地看到血丝慢慢粗,越来越粗,血丝变成血管,透明的血管,里面流动着鲜红的血液,所有的血液都流向黑色的眼瞳。
突然黑眼瞳变大,取代眼睛的位置,血液也从四方流向眼瞳中心,同时,连接在电脑上的音箱时响起悲惨的哀叫:啊……呜……嘿嘿嘿……我……来啦。哀叫声噶然而止,屏幕上流满蠕动着的血液,在红色的空处又出现一只眼睛,同样地在轻轻地眨着,一下、两下、三下,每眨一次,眼睛就会变大一倍,相同的过程再次出现。象恶梦一般的眼睛不断地重复着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我看不到浏览页面,看不到聊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