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沉重
流沙,随风移;土沙,埋自己;矿砂,崩离析;水沙,沉水底。
沙子平常,承载践踏,忍受迁徙,不能和金子作伴,只能和石灰凝谊。
沙子干净,可蹭污垢,可供歇息,日晒从里到外滚烫,月冷从外到里冰气。
沙子自重,不依于水色,不附于油光,甘于路基,甘于罅隙,为绿叶活动,为流水护底。
沙子无为而暴虐,沙子有用而温馨;广漠而沙荒,狭室而沉寂;楼高而安然,蓄水而清凉。
沙子是砂,砂子是沙;沙里有盐,沙里有银;沙里有铀,沙里有金;沙子唤生命,沙子送灵魂、
水下沙,裂变着生命;沙上水,流淌着生命。
——沙子飘轻;——沙子沉重。
姊妹分手
柳河镇,处通衢交汇,又有全国闻名的大市场,成为北方的服装集散地,人流兴旺。国道边,一排饭店,其间在晚上流光溢彩的“彩虹迎宾”,总是顾客盈门。
彩虹饭店是姊妹俩开的,姐姐云彩秀气,管账待客,妹妹云虹威武,跟刀照厨,请来的大师傅是远房亲戚。营业有一年,传说能挣到好几万,趁过年,关上板盘点,结果在装修上出了分歧,姐姐要修缮一新,妹妹要对付维持,姐俩闹了个半红脸。到后来,厨师说谁也不听,到另一家去了。妹妹气不过,另立门户“云虹”,姐姐只好改了招牌叫“云彩“了。
姊妹俩情分不差,主见不同,只有分道扬镳了。就一个店,两个掌柜,没有主次,关键时候参谋仲裁都上不了前,干活卖呆,分钱吱声,哪好意思?
钱啊,是祸害精,姊妹出纷争,钱啊,是公道老,话语靠腰包。
俗话说,一槽别拴俩马,一山难容二虎,除非有一个能甘拜下风。
看来,资本的投入决定了经营方式,当然经营方式也会促进资本运营。小资本扩张了,姊妹分手,一店变俩店,未必不是好事,因为属于规模扩大,况且,彩虹各有战略各有灵气,应当会更好。
豆浆女
“豆腐脑来——热豆腐来——”
清晨,小镇楼群中的街道上,亲切而清脆的吆喝声,由远而近,由近及远,那么准时,那么柔和。
豆浆车,三轮,上边放着三个包裹着棉被的木桶,一桶是豆腐脑,二桶是豆浆,如果打开来,都是热气腾腾的。
卖豆浆的,是个姓田的女孩儿,二十来岁,眉眼长得挺是秀气,再加上苗条的个头,带笑的说话,给人带来温馨和愉快。
豆脑醇厚,豆浆清香,送到家门口,自然给人就带来方便,带来早晨的吉利。
上班的年轻人,懒觉中睁开睡眼,急着走;上学的孩子,书包准备好了,吵着不赶趟;。看家的老头老太太下了楼梯,没见着人呢,就喊上了:小田丫头,豆浆豆浆——丫头——
善解人意的小田丫头,在路口等待着,小喇叭放送出她的声音,小三轮稳当又轻快地推到了爷爷奶奶面前。
路上,小学生摆着手与小田姐姐再见,年轻人和小田逗着天天重复的笑话:田丫,豆浆女,跟咱走吧——
豆浆女,给人们带来方便,带来欢乐,带来青春的气息。
“豆腐脑来——热豆浆来——”豆浆女的声音是在呼唤生活,是生活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