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卢松看到家里有灯光。
他提着行李包在想:会是谁在家?不是说都去李哥家喝喜酒去了吗。进门时,习惯性的说:“我回来了。”把包放在了地上。
“那就洗手吃饭。”卢松听的是安竹的声音。他不大相信安竹会来,就快步的穿过客厅,走到餐厅。安竹就站在他面前说:“回来了,那就洗手吃饭。”含着泪水的卢松伸开双臂向安竹走去:“竹,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被紧拥抱在怀里的安竹说:“是我。松,你走的第二天,爸和妈就到圩县把我给接来了。爸说不让家里人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刚才我回来时,姐让我别在外面吃饭,说家里有一个惊喜等着我,我当时还在想,会有什么惊喜?除非是竹你在家等我。可是,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还真是你在家等我。”
“好了,松,饿吗?”
“饿。”
“那就去洗下手,吃饭吧。”卢松没说话。侧过头来亲吻着安竹。安竹也是激情的回应着。过了好一会儿,安竹轻轻的推开卢松说:“饭都快凉了。”
卢松在安竹脸上又亲了一下说:“好,我去洗手。”
安竹问:“刚才是不是手机没电了吧。”
“是的。这两天忙的忘了充了。”坐下来的卢松说:“你后面说的我没听清。”
“我说:我正准备吃晚饭,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竹,你昨天就对我说,你在家,我都以为你在圩县。”
“咯咯咯,是爸不让说的,谁都不让说。他说,他十年前,逼我离开你,十后他亲自接我回来。还给你。”安竹眼睛又被泪水浸湿了。
卢松拍着安竹:“竹,别说了,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谁也不会在离开离了。”安竹脸上划个一丝忧虑。饭后,安竹在收拾碗筷。卢松也来帮忙。
安竹说:“就这两个碗,你快去洗洗澡吧,一身的汗味。”
“哦,一天都在污水处理厂,又跑了一趟印染公司。见到你,我都忘记我累了。”一脸幸福的卢松说:“好,我去洗澡。”就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顺便也给手机充了一下电。安竹洗好碗筷后,打扫了一下餐厅。她把卢松拿回的换洗衣服,拿到卫生间准备把它也给洗了。洗好澡的卢松,开机看了一下。有短信。他打开看是江海洋发来的:卢董,故障总结我发到您的邮箱了。卢松的做一个备案,他的习惯是从不拖压工作。他走出来,对楼下的安竹说:“竹,我要做一下污水故障的处理备案。江工给我发来了故障总结。”
“好。”安竹走上楼来对卢松说:“松,把刚才换下的衣服拿出来,我给洗了。”
“不用,竹,等明天李嫂她们回来洗。”
“明天,衣服都馊了。拿出来吧。”安竹命令。喜笑颜开的卢松把衣服拿了出来说:“有老婆真好。嘿嘿。”安竹接过衣服卢松乘势亲吻了一下柔声的说:“竹,今晚我们好好的说说话。十年来,我们都没好好的说过话。”
“嗯。”安竹转身走了。
洗好衣服的安竹,看着时间还早。卢松也还在忙着。卢梅还没有回来,她洗漱好后,看了一会儿电视。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她想告诉卢松,她的忧虑。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她摸着手镯矛盾着。她给自己鼓了鼓勇气:早说,早放下。她站了起来走到对面卢松的房门前:“咚咚,”两下的敲门声。做好备案,在写另一个计划的卢松习惯性的回说:“我忙着呢,有事明天说。”
安竹收回敲门的手说:“松,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告诉你。我休息了。”转身就回了自己开着门的房间。正写计划的卢松猛然间醒悟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迅速的站了起来,快速的走到门边拉开门。安竹正好要关门,卢松冲了进去。顺手关了门,抱着安竹说:“对不起。竹,十年了。我都用工作来不去想你。可是,今天你来了,我却……”安竹用手堵住了卢松的嘴:“松,不用说对不起。我明白的。”
“竹,十年了,让我们好好的享受,没有打扰,没有顾虑。也没有思念和牵挂的夜晚。竹,我爱你。”
“松,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让我不去想你。因为,想你时我好心痛,思念你时我好心伤。可是对你又有放不下的牵挂。只希望有一天相聚,像现在这样,让你好好的抱抱我,我也就心满意足,松,我好爱你。”安竹紧抱着卢松,她好怕在次的离开卢松,可是,她不去想了。任与卢松搂抱着,亲吻着。享受一个祥和美妙的夜晚。
第二天,安竹比平时醒的晚了一些,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卢松。她一颗泪滴了下来。她下床洗漱了一下,去做早餐。
卢梅早以在厨房了:“安竹,早。”
“姐,早。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卢松,还没起?大概一点了吧。”
“他还在睡。”
“他这两天可能是太累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安竹,昨晚你吧衣服都洗了。”“嗯。”
“以后,如果忙的话,这些事自己不做也行。李嫂她们会做的。”
“卢松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他那衣服都好几天了,在不洗都馊了。”
“姐,要帮忙做什么吗?”
“不用,一会儿就好,你上去看看卢松醒了没有,叫他起床,吃早餐了。”
“好。”安竹上楼了。
醒来的卢松看到自己睡在客房。他拍了自己的脑袋笑了笑,想起安竹说:事来的太快,也太突然,就像做梦一样,睡醒了你就不见了。
这时安竹走了进来,看他在笑:“松,笑什么?大清早的。”
“醒来。不见你了,以为昨晚是做梦。”一脸的幸福。
安竹说:“快起来吧,姐都做好早餐了。”卢松穿好衣服,安竹收着床单。卢松说:“收它干什么。”
“洗。”
“干净的,应该是你来了才换上的吧。”
安竹娇羞的看了卢松一眼说:“脏了。”
卢松会过意来:“那是锦上添花。应该留着,哈哈哈。”
安竹看着卢松一脸幸福坏笑的样子,放下手中的床单。两手轻轻的捏着卢松的脸,撒娇的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呀。”
卢松嬉笑的抓起安竹的手说:“我就这么讨厌,你爱不爱?”
“懒得理你,我告诉姐去。”
还在笑的卢松说:“告诉姐去?你怎么说。哈哈哈。”
“说你欺负我。”
“下去吃早餐啦。卢松可不要欺负安竹。”卢梅走了上来。
卢松拥着安竹说:“姐,我那会呀。十年了。我只想好好的爱安竹了。那年秦玲和安然大声的对安竹吼叫时,我是那么的舍不得和心痛。”说到往事安竹的泪又不听话了。
卢梅说:“不说过去了。现在我们就开开心心的去吃早!餐!”
卢松看到外间一房子的婚嫁物品说:“好喜庆呀。什么时候买的。”
安竹说:“昨天和姐一起买的。”
卢松太开心了:“你们下手好快呀。哈哈哈。”
餐桌上卢梅问:“今天星期六,你俩今天有什么安排。”
卢松说:“我想和安竹去试一下十年前就做好了的婚纱。”看着安竹说:“竹,好吗?”
“听你的。”喝了一口牛奶的安竹说。
卢梅说:“那得给卓远先打个电话,要不他等下又出去了。”
“好,我这就去打。”卢松离开了餐桌。
卢梅问安竹说:“安竹,你生理周期还正常?”安竹知道卢梅问的是什么,点点头。
卢梅像是在自言又像对安竹说:“都现在这个年岁了,要怀上,可能也有点困难。卢松很是喜欢孩子的。”
“我知道,姐。我在告诉丽珍给她看我和卢松的结婚证时,她也是这样的提醒我的,说卢家那样的家业。唉,我当时也是太高兴了,就和卢松登记扯了结婚证。如果,我当时冷静一点,先和卢松说一下这个事情,也许就不会去拿证了。昨晚,本来想说的,但是没说成。我没事的姐,十年前,伤心的回去过。十年后在心痛一次,我也撑的住。因为我来时就想好了,和卢松说一下这个事情的。他如果也那么在意的话,我把手镯亲自还给他。”安竹心伤忧郁的说。
卢梅看着安竹,一下子好像明白了,安竹是做好了再一次离开的准备的。忙说:“安竹,妹妹,姐不是那意思。姐的意思是说……”
“姐,什么意思?说来我听听。”打好电话回来的卢松说。
卢梅看着安竹说:“没什么,姐只是随便说说的。卓远怎么说。”
安竹低着头控制着眼泪不言语。
太兴奋的卢松没注意到安竹的忧郁:“卓远惊讶生气的说:婚纱?那是安竹姐的,你想给谁穿,我不答应!你找别人去。我说:就是安竹,我心里还容的下别人吗?等一下我们就去设计部。我们在细说。姐,你知道刚才一开始是谁接的电话吗?是小小的卓念竹。她好有意思呀。你们听我说:喂。谁呀?爸爸说,今天是星期六,除了卢伯父的电话可以接,其他的,爸爸说他都没空。哈哈哈,孩子太可能爱了。姐,等到明年,安竹生了孩子,你就帮着点安竹,一起带吧。那时候,卓思安上学了。念竹也上幼儿园,公司的事就让安然过来做一些。”幸福开心的卢松没有注意到安竹的忧郁。想着心事的安竹也没有注意听安然两个孩子的名字。卢梅还是看着安竹说:“好。瞧你心痛老婆的样,不会累到安竹的。”
“那就先谢谢姐了。”卢松想的太远了点。
“我吃好了。姐,你们慢吃,我去洗一下昨天没有洗完的衣服。”安竹说着就站了起来。
“吃那么点?竹,你多吃点吧。”卢松关心着安竹。
卢梅担忧的看着安竹,对卢松说:“你快吃吧,我好洗碗了,要不你洗?”
卢松赶紧吃着。吃完后他就要上楼去看安竹。
洗碗筷的卢梅把卢松叫来说:“卢松,刚才姐可能急了点。唉,没有考虑到安竹的感受。更没想到安竹的想法。”
“安竹怎么了?姐。她想什么了。”卢松不安起来。
卢梅说:“刚才,我问安竹生理周期是否还正常,安竹点头。我又说,都这个年岁了,怀上孩子可能有点因难。安竹说,她知道。是和你拿了证之后丽珍说了她才想到的。如果,当时她不是因为高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会和你先谈谈的。如果,你很是在意的话,她是不会和你拿证的。当时就会把手镯还给你了。我看她很是忧郁的。从昨天到刚才,你太兴奋了,没有注意到安竹的忧虑?”
“姐,不说孩子了。不说孩子了。我只要安竹,只要安竹就好!”卢松摇着头有点乱了起来。
卢梅说:“你去和安竹谈谈。叫她别想的太多。”卢松转身跑上楼。卢梅看着上楼的卢松,想着安竹,她很爱他们,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十年了,卢松心里从没有过别的女人。不管怎样,只要卢松不放手,她就要留住安竹。叹了一口气,收好碗,就给院子的花木浇水去了。
安竹晾晒好床单之后。回到房间泪水也涌了出来。卢松一脸不安的走了进来,看着卢松那样,安竹也猜到卢梅对他说了刚才的事。
安竹看着还没走近的卢松说:“卢松,你站在那里别动。听我给你说几句话。”
“竹,你一声卢松,把我推出了你爱的怀抱,在只有我俩的时候,就叫我‘松’好吗?别推开我。我爱你。”卢松肯求着。
安竹没听卢松的,也没看他继续说着:“你很爱孩子,我也爱。可是,我现在的生理条件可能难以如愿。要不今天的婚纱就别去试了,我把手镯还给你。你另行再娶吧。”说着就从左手要拿下青花手镯来。
“不!”近似悲鸣的嘶喊。卢松把安竹紧紧的像包粽子一样抱在怀里说:“竹,别不要我,别不要我。竹,我三十五岁那年遇上了你。后来在相思,痛苦,牵挂中孤独寂寞的过了十年。我如果能活到八十岁的话,在还有的三十五年的日子里,让我每天都能亲吻和拥抱你好吗?别离开我。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如果,这是上苍对我的惩罚,我接受。不要让你离开我。别在不要我了,竹。”在卢松怀里的安竹听的这翻话来,泪水是成串的流出。浸湿了卢松的衣服也浸入了卢松的心。她觉得她有点自私了,没有考虑到卢松。她想抽出手来抱着卢松,刚一动,反而让卢松抱的更紧了。她只有说了:“松,我有点自私了,只考虑到自己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了。”
“你这不是自私,是因为你爱我了。你不想让我难做,就像十年前一样。因为爱我。你选择了主动退让。竹,现在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松,要不这样。我们给自己半年的时间,要是怀不上。我们就借助于医学好吗。”
“好,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说什么都好。”
在院中听的卢松那一声嘶喊的悲鸣,她怕安竹出事了,她跑上楼来,听到卢松对安竹说的那一翻话。她觉得现在什么都没有把安竹留在卢松身边更重要了。她有点怪自己的起来。她远远的退在楼梯口,站着。
那一声嘶喊让卢松有几天说话声音都是嘶哑的。
安竹推开卢松,卢松紧抱着。安竹说:“不是说和卓远说好了的吗?你不想让他久等我们吧。”
“嗯。那我去换件衣服,竹,你也换上。”回房间的卢松看到卢梅站在梯楼口,他知道刚才那一声嘶喊把姐姐给吓着了。
他对卢梅说:“姐,我们没事。”卢梅又去浇花去了。
在院中的卢梅看着卢松和安竹双眼泪痕的牵着手走了出来。她走向前去抱着他俩说:“就这样好好的啊。不要在出什么事了。也不能在出事了。”
“不会的姐,我们不会在出什么事的了。姐,我们走了。”卢松说。
“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我,我把新被子给铺好。布置一下新房。”
“谢谢,姐。”他俩同时说。卢松把钥匙给了卢梅带着安竹开车走了。在车上他给安竹解释了锁房门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