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捂着头，垂头丧气地坐在车上，脑海仿佛电影的劣质镜头一帧帧闪过。

“你胆敢跟我媳妇讲话？草。”牛高马大的大汉扯着我的衣领，还没说几句话，拳头就已经招呼过来。旁边的村妇抓一把瓜子，就地而坐。

我弯下腰，弓成一只虾米，却无力反抗。

记忆到这里就断片。又是一个晴朗的早上，开着车回家，本以为这事能够告一段落。

我回到家，Tom没有向往日一样出来迎接我，看见玄关的包，我很不高兴，眉头皱成一个死结。放下不顺心的事，我又回到了惬意的厨房，准备泡一杯我最喜欢的咖啡。

摇了摇罐头，我叹气地冲楼上喊：“Tom，你能帮我买一杯牛奶吗？”楼上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回答：“行吧。”

我披上大衣，准备一个人出门，看天上晴天霹雳，心里头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杂货店门前一群混混正在表演杂技，一个碎发男对着方尖碑玩B-BOX，另一个女生和同伴在玩顶气球。碎发男在路人来的时候扎破气球成功下了一跳。我径直走过去，他们在背后踢了我的腿肚子。

“哈哈，吓的就是你，”碎发男对我竖起了中指，“来咬我啊。”混混一拥而上

“咬我啊。”

我把门重重地合上，掏出丝巾擦了把汗，对老板说了声“抱歉”，买了牛奶我只想赶快走。

碎发男在玻璃门后面等我：“你从哪里来。”

“什么！”他盯着我，朝我大吼一句。我一阵哆嗦，弯腰捡牛奶。

他在我重心不稳的时候给了我一脚。我跌在地上浑身蹭了泥。

拍拍裤子，心里有很多憋屈，可哪有怎样呢，日子还得照样过。夕阳下，我背后多出了几道影子。

回到家，我对这镜子反复检查，看了看牙齿，转过背后衣服只是脏了。Tom坐在床上，绞着手，走了过来说：“你还好么，爸。”我在反复洗手，确认没一点污渍。他走进了倒了杯牛奶又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暂时不会回来”我转头看他。

我停下手头的碗碟，心痛地端详他的脸，脸上有一大块淤青，“这是。”“我和人打架了。”他眼睛出现一抹红，“还手没。”“没，爸爸告诉我不要打架。”我拿起抹布，“你被袭击了，你得正当防卫”，不小心碰到了Tom的牙，他疼得呲牙咧嘴，负气走出厨房。

是血。我出了外面对他说：“我是说你不能让这些人认为你是受害者。”

Tom突然站了起来，指着窗外，“就是他，他们，外面那个”“离窗户远点，Tom”“可他们坐在你车上了”

“静观其变吧，他们不过跟着起哄。”我说，“他们无聊了就走了。”

一颗石子打破了玻璃，tom看向我：“爸，你得做些什么”“再看看吧，他们是在等我们反应，这样就正中他们下怀了”

TOM的话还在耳边“你害怕了吗”，我已经扯着领带出去，站在门口，我又退缩了，那样只会雪上加霜。我把TOM往里推，“相信我，别感情用事。”

我推开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交涉了一句。想把碎发男从车上拉下来，不过却激起他的反感。他委身，翻肘，扬臂，一个回合就把我打翻在地。

TOM冲出来了，抡起球棒击在其中一个孩子头上，愤愤地踹了几脚，吐了一口血唾沫，我忘这Tom的背影，他头也不回，其他孩子做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