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鬼故事、胆小勿入』17栋男生宿舍206寝室〖长篇连载三〗

发布时间:2023-06-02 21:27:11

  

     阳光,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珍惜。­

  命运也好,痛苦也好,我通通都可以不顾及,只要给我阳光,愿所有的苦难早点来临,不要再折磨我软弱的神经,愿所有的怒气得到平息,愿所有的灵魂都去天堂,像太阳一样面临大地。­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事出有因,我也不知道死亡是不是有因果报应,我不知道人死后是不是还有生前的记忆和感情。­

  要不然,那为什么风的灵魂在那样一个恐怖的夜晚将***妈引开而没有招至灾难,那为什么老大在被恶魔上身后还拼命的挽救了明,那为什么白卓借小飞的身体站在我身后的时候,是不是还认出我是他兄弟。­

  愿死去的人安息。­

  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暗了。霓虹灯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兀自绚丽,老大已经死了,我第一次看见明哭得这么伤心,因为小刀上都是老大的指纹,在他死后也在维护他的兄弟。­

  风妈妈还活着,她追逐风的影子跑到了几里路,寒风,阴冷她通通不计,眼前只有他儿子的笑脸和眼睛。­

  回到寝室的时候,是孤零零的五个人。­

  小飞累了,他一直被没说话,从那天早上起,已经过了六天了,他经常翻看老大的日记,被他里面傻忽忽的话语逗笑,看他怎么追女孩子,怎么要面子,仿佛他并没有离去。“小飞!”你去叫他,会有两行泪晶莹闪烁。­

  明一直忙个不停,他已经开始调查学生档案里的事情,一天很少能够见到他,他消瘦的脸庞更加瘦了,我知道他想借忙碌来忘记一些事情,我想起他在老大墓前一连声的对不起。­

  志强和宏翼则忙着为我们这一段时间的表现四处求情,我们的论文没写,我们的作业没有交,我们没有出上课,毕竟我们还活着,还要去面对一切。­

  没有人参加卧谈会了,有时候宏翼想调动一下气氛,往往想了一个话题,讲一个笑话,每个人干笑几声,马上又寂静,因为这时刻提醒着我们寝室里少了那两个人。­

  有时候大家会哭,因为心里搅痛,那个时候我们应该留下来帮老大的,那个时候白卓的呼吸是为了安慰我们的假象,我的朋友他是怕我们害怕吗?而我却一直误会他。­

  生活是不能假设的。­

  那样泪水会流尽。­

  学校要分开我们,找我们谈会,安排其他寝室的事情都被我们一一拒绝。­

  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我不能离开他们!”­

  每个人都这么说,坚定而自信的说,像一个战士。­

  一个无畏的战士。­

  生活还在继续。­

  每天醒来,耳边似乎还有温润的触觉,酸麻的。睁开眼睛,一切似乎又浮出水面。­

  回到7天前的那个早上,当我被一种轻微湿润的感觉惊醒的时候,屋子里有些许的光亮,冬天的早晨是真的冷,我发现我躺在了地上,一扭头,一阵酸痛从脖子上扩散开来。猫咪温柔的舔着我的耳朵。­

  晚上的一切象是个盲点。­

  当我坐起身子,眼前的景象像是电视剧的情节,记忆弥散开来,一切终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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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白卓借了小飞的身。­

  一边是被我误会恶魔的天使,一边是操作天使的恶魔。­

  生活没有什么不可能,众生皆是幻象。­

  当风妈妈一脸风霜的从门口出现的时候,我满心不是恐惧,是满心的欢喜,她的鼻息,她说话而产生的雾气提示着这是一个生命。­

  门口并没有血迹,感谢上帝给我一个先惊后喜的幻象。­

  她说她看到了风,她说她看见了风对她笑,我们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儿子和母亲就这样度过了他们最后的一夜,一个飘忽流泪,一个追逐微笑。­

  白卓还是不见,他借着小飞的身体说着自己的话,他给我们一个呼吸的幻象是怕我们害怕吗?他终是不见,他终忘不了他的兄弟。­

  我们在楼后的草剁里找到了明,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老大,当他听到老大死的时候,他一边锤腿,一边号啕大哭起来。­

  他自责,他很内疚,他不会忘记当他被恶魔上身后捅伤老大时他惊恐的眼,他不会忘记当他的脚上没有皮鞋,而老大穿上它的时候,忽而邪恶,忽而痛苦的脸,他被恶魔和他自己的灵魂纠缠,他需要付出多大的意志才能克服身体内的邪灵。­

  他将明推出窗外,他留给自己毁灭。­

  小刀上都是他的指纹,他到死还在保护他的兄弟。­

  白卓终是不见,在警察来的时候。­

  我们寝室又死了一个,我想校长该引咎辞职了吧!­

  对于老大死的时间,死的推测,我想糊涂的警察们恐怕还有很多的疑问,最后他们还是采信了唯一物证。­

  我们又何尝不糊涂了呢?­

  今天是周末,12月初的一个清晨。­

  冬日的阳光斜斜的照下来,像个顽皮的孩子四处游荡。­

  我站在了17栋的阳台上,任由阳光拂面。­

  17栋,住了两的地方,包括了我们的泪和笑,阴雨绵绵,或者碧日连天。­

  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闭上眼,等待答案浮现。­

  上完《文学修养》,和明他们一起出教室,主席也和我们在一起,这次的事情也多亏了他,给我们四处说情才免了被分割的命运。­

  许丽跟了上来,从背后拉拉我的衣服,待我回头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了,大家都注意到她,宏翼打趣道:“是不是有悄悄话,需不需要我们回避?”­

  每个人的嘴角都露出了笑意,她的脸更红了。­

  奇怪的是,在发生那天通灵晚上的事情后,大家好象变得开朗的起来,我仿佛看到这一连串的事情在压迫性的催生着我们的成长,变得坚毅,变得豁达,阴雨过后的云淡风清,每个人都习惯在思考时向天看,大概在看那几个天使,他们微笑我们也要微笑才行,我们并不孤独,朋友和我们同在。­

  “走啦!不要打扰他们了!”明说。­

  “怎么了!”我轻柔的问。­

  她定定的看着我,灯光融入她的眼睛,亮荧荧的。­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她幽幽的说,声音轻柔得象是漂浮在空中,她低下头。­

  “我一直很担心,怕你出事,我又不能帮什么忙?”­

  心里温柔的收紧收紧,轻轻的拥她入怀。­

  如果说之前我是个穷学生,我不敢表白,如果说之前我害怕连累她,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已经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

  我要努力的追寻。­

  她柔顺的发丝带来夜一样的静谧,发香让我沉迷。­

  回到寝室的时候,一开门。­

  “就等你了!”是宏翼的声音。­

  “快坐下吧!”主席说。­

  “好了,人到齐了,我开始说了。”明严肃的说,“在清树生病时候,我去打探了99级206学生的情况。”­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很好的纸,那就是我们上次三个人去行政楼偷来的学生档案。­

  “这7个人都没有正常毕业,为此我去教务处老师那里打听,我找了一个不认识我的老师,说我是99级李子维的弟弟,李子维是7个人之一,我让他帮我找找他的资料。”明顿了一顿。­

  显然事情不太顺利。­

  “那个老师抬头,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说我不知道。”­

  “这里面一定有!你有没有再打听!”志强焦急的问。­

  “我想老师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有原因,什么原因呢?”在明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宏翼打断了他的话,“是丑闻,学校就是这样,一出丑闻,马上遮盖!”­

  志强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

  “听明说,你们两不要插嘴。”我说,然后大家的视线又注意到明的身上。­

  “我按照上面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他们的家,除了一个以外,其他的都……”明不无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

  心里一抖,静等答案揭晓。­

  “都在同一时间死在了206,在9月23号。一个失踪!”­

  明说完,停顿了下来。这句话的反应可想而知,我知道一切皆事出有因,但是一下子死了6个人,还是不惊让人愕然。宏翼、志强和主席都瞪大了眼睛,只有小飞在摆弄那本书,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我们讲话。­

  “怎么死的?你问了吗?”我问明。­

  “对失去亲人的人来说,让他们再回忆起当时的惨状是很不人道的事情,这是他们多年要忘记的情景呀,所以我没有问。”明平静的说道,我一直很佩服明,不仅仅因为他办事果断,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那么……”明会意了我要问的内容,接着说:“我查了2000年9月23日的报纸,这么重大的事情市里一定会有相关报道,结果是……”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黄色的新闻纸。­

  骇人的题目顷刻映入眼帘。­

  《6人惨死斧下 血案惊现校园》,斧头,我脑袋里掠过什么念头,我在哪里见过斧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新闻的内容说的是,在S大学,17栋男生宿舍凌晨3点20,214寝室的一个同学在晚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206房门大门,好奇地向里面探望,结果马上被地上的一大团血迹惊呆,然后他报了警。­

  其结果是206寝室的6人都被似斧头的利器劈向了头部,有几个人脖子上还有勒痕,在现场满屋的血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凶手遗留物,也不见杀人的工具。另外,17栋的管理员亦难逃厄运,死在了1楼的走廊里,身首异处,估计是在阻挡凶手的时候被砍死的。­

  寝室里还有一个人失踪,直今下落不明。听他们的同学说,此人因为长的胖,经常受人嘲笑,而形成了很内向和沉默的性格,一般不和人来往。在事出的当天就没有人见过他,事出之后更是不见踪影。惨案是发生在夜里,没有任何的现场目击证人,因此此人的失踪和惨案的发生是否有联系还是一个谜。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看到这里,我相信在场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眼前惊见的是当时的惨景,没有想到这个房间在3年前居然会有这样的历史,怪不得寝室的墙壁和地面和其他寝室不一样,在原来涂的一层水泥上又有一层新的水泥,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调查出来没有?”宏翼总是心急。­

  明看了我们一眼,又拿出另外一张泛黄的新闻纸。原来他早有准备的。题目是《惨案扑朔迷离》,新闻说的是,案情的调查过程当中,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没有失窃,现场也没有任何凶手的指纹。6个学生也未见与人结仇,而且听其他同学反映本栋也没有出现什么可疑人物。失踪的一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他也没有和家里取得过联系,警方猜测此人可能已经遇害。案情扑朔迷离,堪称本市十大迷案之首。­

  “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宏翼嚷道,“还是没有结果?”­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直觉告诉我,案件的关键在失踪的那个人身上,他为什么会选择事出的当天失踪,如果他已经遇害,为什么不见他尸体呢?­

  “有没有发现失踪那个人的尸体?”我问明。­

  “没有,我查遍了报纸,警方没有再发现尸体。”明摇头。­

  难道他还活着?找到他,是不是就可以知道答案,还是……。­

  3年前这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像和我们有了内在的联系,它和纠缠我们的幽灵有没有联系呢?­

  原来3年前的真相等着我们揭晓。恨情仇,一并算清。原来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

上课的时候,教我们中国文学史的老师说:“有几个同学,上课不怎么用心,论文也写得不好,我希望他们检讨一下,要不然期末考试我可是严格把关的。”­

  志强在前面冲着我们眨眼睛,我和明相视一笑。­

  回到寝室的时候,听见小猫的叫声,推门一看,小飞抱着一只小小的黑猫,那一身闪亮的黑色真的像绸缎,它温柔的窝在小飞的怀里。­

  好久没有见到小飞的笑容了,他白皙的脸上出现两个小小的梨涡,我都忘了小飞有可爱的酒窝的。­

  “快看,它是不是很可爱?”小飞兴奋的说,并朝着我们几个招手。­

  宏翼和志强马上围了过去,“喵喵!”志强用手轻拂它的脖子,“喵喵在睡觉!”­

  “好可爱!”宏翼问,“你从哪里弄到它的?”­

  “我捡的呀!”小飞说,一脸爱怜的看着他怀里的生命。­

  “哦!”宏翼应道。­

  小飞呀,小飞,我知道你不是捡的,你是特意买的它。让它来保护我们,你一直都不说话,但是心还在这里,还在关心这里的每一个人。­

  “让我来看看!”我过去抱过它,柔软的身体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弄坏一样。­

  打开水的时候,小飞对我说:“我知道你和明准备去那个人的家里,你们一定要小心,把它也带着!”­

  我不无惊讶的看着小飞,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也什么都想到了,那个人就是失踪的那个人家里,我和明的确打算去看一下,这个念头是我和明私底下商量的,还没有跟大家说。这个他都猜到了。­

  这是默契,甚至可以用眼神交流的默契。­

  这种默契风身上有,老大身上也有,我们7个人是一个整体。­

  我感激的看了小飞一眼。­

  在我和明商量怎么去他家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叫夏元,家住S市里一个普通的小区里。­

  我和明几乎动用了我们所有的人际关系,终于通过朋友的朋友找到了一个叫欧阳锦的警察,请求他能够帮我们一个忙,他看我们不像坏人,终于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在12月20日的下午3点,我们去到了夏元的家里。­

  穿着警察制服的我和明跟在欧阳锦的身后,这身制服横看竖看都有点别扭,看看明,看看我自己,如果是在一个轻松的环境下,我想我大概要笑出声来。不过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看着明的浓眉紧紧的扭在一起,我也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在来这里之前,我曾经设想了很多的情况,我也到网络论坛里和别人讨论这些事情,他们给了我很多的忠告和应急的方法,我按了按制服口袋,里面装着我带来的东西,希望在危机的时候它能够派上用场。­

  猫被我们关在了警车里,我和明随着欧阳锦上楼,夏元的家在5楼,此刻是3点13分。­

  很狭窄的楼梯,“咚,咚”,欧阳锦在敲门,“里面有人在吗?我是警察,请开开门!”­

  听到里面有蟋蟋索索的声音。­

  不一会,门露出了一张脸,是个苍老的面孔,满头的银发,她无神的看着我们,目光浑浊。­

  她并没有说话。­

  欧阳锦轻声对她说:“老奶奶,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夏元住这里吗?”­

  在她听到“夏元”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睛顿时变得有神了起来,脸也随之焕发出神采。她打开了门,抓着欧阳锦的袖口,说道:“你……你找到他了吗?”­

  她的声音颤抖,满脸的急切。­

  “老奶奶,你不要急,听我慢慢的说,好不好?”欧阳锦耐心的说道,没有想到他看起来很威严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温柔的心,我立刻想到了老大。­

  不行,不行,集中精神,我提醒自己。­

  欧阳锦扶着她往客厅走,得以让我们看清夏元家的全貌。­

  “老奶奶,你听我说,我们在另外一个城市里看到有个人很像夏元,所以呢,我们就来找一些他的东西,找出一些线索印证一下他是不是就是夏元,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老人家还是定定的看着他,显然没有听懂。­

  欧阳锦一句句的跟她解释,说得很慢,而我和明正在打量这屋子里的一切。­

  这是个很简单的屋子,一个客厅,两间睡房,其中一间有一张藤椅,可能是老奶奶睡的,另一间估计就是夏元的睡房了,此时房门关着。那边估计是卫生间和厨房。在靠门的那边的墙壁上,有一张照片,中间的一个胖小伙站在了一个高大的城门口。他几乎是很严肃的站在那里,他显得有点矮,但是很胖。他就是夏元吧!­

  在欧阳锦耐心的解释下,我看见老奶奶点了一下头,欧阳锦向我们挥一挥手,我和明马上会意。­

  他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进夏元的房间了。­

  心里有点内疚,毕竟我们是在骗一个老人,而她又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不过,我们也需要得知真象。­

  门没有上锁,推开门,里面灰蒙蒙的,即使打开灯,也是这样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紧张,我没有马上迈步。­

  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说:“找一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说着他走到了我的前面,去到那边的床前。­

  屋里只有一个桌子和一张床,还有一个很破烂的沙发,颜色已经辨认不清了。­

  我来到书桌前,上面有几本书,包括《大学英语》,《课外阅读50篇》,《演讲与口才》,书桌的抽屉里什么也没有,而旁边的柜子里有几件衣服,散发出一股霉味。­

  我拿出衣服抖了抖,没有什么东西。­

  倒是灰尘一片,还有蟑螂的尸体。­

  没有什么发现?我拿起桌上的几本书,随手翻了翻。­

  有什么东西从《大学英语》里落了下来,是照片。两张,一张是7个人的集体照,其中的6个人勾肩搭背,很是亲密,但是夏元一个人站在了一边,和他们隔开了一点距离。另一张是五个人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摆出了不同的姿势,这一张里没有夏元。­

  看来他和他的室友的关系应该很糟糕。­

  我回头看明,突然的不见他,吓了我一跳,“明?”­

  “在这里!”声音从床底下传来,我松了一口气。­

  掀开床单的一角,他爬了出来,“清树,你看!”声音很是兴奋。­

  灰尘布满了他的脸和手,他的手上拿着一盘磁带和一个很小纸片。­

  纸片上有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用笔打了个圈,圈里写着1、2、3这样的数字,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们寝室里的6个人。”明说,还是不明白,“我们出去吧!”­

  在客厅里,老奶奶在用衣脚擦眼泪。欧阳锦安慰她,说:“老奶奶,我们一定帮你找回他的,你放心好了!”­

  他看见我们手里都拿着东西,向我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安静的等他。­

  他又和老人家说了一会话,老奶奶滴滴姑姑的,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看见欧阳锦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过了一会,听见他说:“老奶奶,我们该走了,以后我们会来看你的!”­

  坐在警车里,欧阳锦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说:“老人家也真可怜,儿子死得早,媳妇和别人跑了,唯一的孙子又下落不明,要不是社区每个月发的救济金,怀疑这一老一小早就饿死了。”­

  我和明都没有说话,人生有时候就是这般残酷。­

  “不过夏元的妈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夏元读大学的钱她还是出了的!”­

  “***妈在哪里?老奶奶知道吗?”明问,他坐在后坐,一手抱着猫,一手抓着扶手。黑猫很听话的窝在他坏里。­

  “不知道,老人家不知道她在哪里,每个月都是按时寄钱过来的。”我知道明这么问的目的,夏元会去投靠他的妈妈吗?­

  我没有说话,脑袋里盘旋的都是那块纸片。­

  车子进入了一片很荒凉的地方,路边偶尔有几棵光秃秃的树,黄泥路车子还算平稳,夕阳斜斜的照下来,很是寂寥。­

  我怎么会想到去风家的那条路呢?­

  心中一惊,忙问:“这是去哪里?”­

  “回家呀!”欧阳锦好象还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哦,我走的 是小路,往这边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

  哦,原来是这样。­

  没有多少行人,偶尔也会有车子急驰而过,扬起风沙一片。­

  看看表,是4点27,5点就可以到吧!­

  回去再分析纸片的含义,我想先睡一觉。­

  倦意袭来。­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天!­

  怎么还在车里,外面天已经黑了!车灯照到的是一片宽旷的土地。­

  我看看欧阳锦,他神色紧张,嘴唇紧闭,他似乎很用力的抓着方向盘,连我都感觉到他紧绷着的神经。­

  我看看后座的明,他的身体向前倾,他的神情告诉我,又出事了!­

  我下意识的按了按口袋里的东西,坐直了身体。­

  “这什么可能?应该……按道理已经早就到了呀!”欧阳锦懊恼的声音,如果他知道我们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安慰人的游戏。­

  看看表,已经6点过一刻了,可是这片土地还在向前无限的延伸,看不清出路,也没有行人或者其他的车辆,透过窗玻璃,可以隐约的看到路边有几棵树。­

  天幕深蓝。安静。­

  车里的暖气发出嘶嘶的声音,黑猫在后座上焦躁地走来走去,亮闪闪的眸子似摄人般的明亮。­

  明一直关注着它的行动,我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我警惕的看着前方,车前灯的光芒穿透黑暗射了开去。欧阳锦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表情惊恐而急噪。­

  虽然有暖气,我还是觉得冷,脚冻得冰凉。­

  车子猛的颠簸了一下,像是压到了大石头之类的东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不禁让人心惊。­

  又是一下,猛的颠簸。“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欧阳锦吼道,一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他显然让这样的事情弄得不知所措了。现在6点40了,可我们还是没有能够走出去的迹象。­

  窗外漆黑一片,似乎连月亮也躲到了乌云背后,树影也模糊了起来。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仿佛只有我们在行驶,空洞洞的三人。­

  我和明保持着沉默,偶尔用眼神交流。­

  我知道我要头脑清醒才行。­

  我的耳朵和眼睛有了前几个月的洗礼越来越灵敏,相信明也一样。此刻我们正在高度警觉地向四周张望着。­

  猫跳到了我的身边,它的每一个转头都牵动我的神经。­

  “碰”又是一下,欧阳锦猛的一个刹车,“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麻利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出去了。­

  “小心……”明喊道。­

  我们俩没有动,因为恶魔要对付的是我们俩,而不是他。­

  寒气从打开的车门缝里窜了进来,车内顷刻变得冰冷。猫目不转睛的望着打开了一条缝的车门。­

  我听见他踢了车几下,发出金属质地的闷响。他在车后骂了几句,明从后窗看着他。­

  他的脚步声走向前,在他拉开车低头进车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看到了在他身后站着的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团黑影,带着冰冷而闪烁的目光 ,他的全身笼罩在夜色之中。惟独那眼睛……­

  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升了上来,恐惧又在慢慢侵蚀我的心。黑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发出嘶嘶的凄厉的声音。­

  欧阳锦坐了上来,看见了我的表情和猫的反应,“你们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

  什么也没有,是的,什么也没有。车门一关,感觉在慢慢平复,猫也安静了下来。­

  欧阳锦将车开得很慢,一边开,一边大声说着话,我知道这是一个人感到恐惧正常的反应。­

  所以我和明有时候会附和他几句。­

  他猛的一刹车,大口喘着气,“你怎么了!”明向前拍拍他的肩膀。他脸色苍白,抓着方向盘的手似乎在颤抖。­

  他慢慢扭头看向我,艰难的说道:“我……我刚刚从车后镜里看见有个人抓着后车门。”­

  他又慢慢扭头向后看,我和明的眼睛也随着他向后车窗看去,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除了沉沉的暮色什么也没有。­

  可是猫跳上窜下,这会意味着什么呢?­

  欧阳锦回过头来,松了一口气,不无嘲意的说:“可能是我看花了眼!”旋即笑了笑,尽管这笑比哭还难看。­

  明也跟着笑了笑。­

  正当他发动引擎准备启动的时候,一张脸突然的出现在了窗玻璃上,我们三个人同时注意到了,欧阳锦“啊”了一声。­

  黑猫朝着玻璃扑了过去,那张脸消失了,他出现得太突然,没有时间看清楚。­

  “快开车!”明喊道。­

  欧阳锦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一踩油门,车子急弛而去。­

  我们穿透夜色而行。­

  像一个失控的梦境。­

  黑暗压迫着我们的神经。­

  这一踩油门,不知道开了多远了。依然是看不见尽头的路,依然是恍惚的树影。­

  只是天更黑了。远方深蓝的天幕和前方的路融为了一体。­

  刚刚神经暴跳的紧张换来了现在虚脱般的疲倦,我已经多次面对他,我每次都告诫自己要镇定,但是每次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依然心惊,是我惧怕死亡吗?­

  口干舌燥。­

  明似乎比我镇定,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他定定的望着窗外。­

  欧阳锦将车速慢了一下,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大汗淋漓,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的遭遇吧!­

  车灯照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灯光只照到他的身子,看不见他的脸,衣服的颜色也辨认不清。他似乎在向我们挥手。­

  看见他的手上下起伏。­

  我端正起身体,欧阳锦做出同样的动作。­

  “冲过去!”我和明几乎同时这么说。接近了,接近了……­

  因为灯光的原因,在车子还未驶过他的身边的时候,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整个身子笼罩在光圈中显得白晃晃的。­

  不过他确是在向我们招手。­

  待车子驶过他的身边的时候,光线消失,他融入黑暗中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脸,小小的眼睛,微微向上抬起的脸。­

  车子离他远去,看见他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我回头看明一眼,明摇摇头,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夏元。­

  欧阳锦一路保持高速。­

  他又出现了。他还在前方招手,一上一下动作缓慢。­

  我想这次我要看清楚。­

  接近了,接近了……只见他在离车子几米远的地方出乎意料的走了过来,一团黑影朝着车前窗扑了过来。­

  但是没有任何的声响,我看见欧阳锦倒吸了一口气,踩了油门。­

  向后看,并不见任何的东西。­

  此时黑猫闪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前方,一动都不动。这意味着我们并没有危险吗?­

  他又出现了,扑了过来,一团黑影。­

  第四次……­

  我看见欧阳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发白。­

  他在喃喃自语。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车子在飞奔,越来越快。我感到不对劲了。­

  车门的空气象是被抽空了一样令人窒息,明的身子凑向前,警惕的看着他。­

  我拍拍他的手臂,他的肌肉僵硬。“欧阳锦,不用开这么快的!很危险的!”­

  他并不理我。­

  前方的人再次扑了过来,窗前一黑。­

  我渐渐听见他在说什么了,他的牙齿发出吱吱的声音,他说的是“撞死你,我撞死你!”他的眼睛炯炯发光。­

  黑猫此时开始竖起了毛,它对着的不是窗外,而是欧阳锦。­

  车子越来越快。­

  我开始拍打他的脸,急呼:“欧阳锦!”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自身的意志比什么都重要。­

  他猛的一个转弯。­

  在他的嘴角开始露出狰狞的笑,弧度慢慢扩大,他笑出声来,让人毛骨悚然。他的嘴里还是念着那句话。­

  明也在后坐拍他,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太阳穴发紧。前方惊见一棵树。而车子正向它全力驶去。­

        车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夹杂着欧阳锦的狂笑。­

  眼见离树越来越近,我的心反倒平静。­

  我看了明一眼,他正在努力的拍打欧阳锦的脸,就像那天晚上我和志强拍打他的脸一样。­

  生死由命吧!我闭上眼。­

  我从口袋里掏出木鱼,对着欧阳锦敲了起来,口里念起了法华经。木质发哑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感觉车子越来越快,心中一片澄净。­

  “喵”,黑猫凄厉的叫声划过,象铁器划过玻璃的声音。­

  “啊!”我听见欧阳锦的一声惊呼,车子刹车的摩擦声敲击着耳膜。我睁开眼。­

  欧阳锦的脸上有4道猫爪划过的痕迹,殷红的血渗了出来。­

  车子厄然而止。­

  车头几乎撞到了树,不知车内什么机器发生了故障正轰轰作响。­

  欧阳锦大口喘着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的疼估计也忘了。­

  明向后座靠去,紧绷的声音松懈下来。两道浓眉舒展开来,眼睛象寒星一样闪烁。猫儿立刻跳到他的怀里,温柔似的喵喵叫,象婴儿撒娇一样。­

  我知道我们又逃过了一劫。­

  我突然很想念我们的朋友,白卓,想起他教我们念法华经的那天晚上。文殊师利、导师何故、眉间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

  想起他的脸,想起他的笑容,他现在又在哪里?­

  前面灯火闪亮,似是人间。­

  心中一暖,险些掉下泪来。奇怪,事情经历得越多,感情倒是变得脆弱了。­

  回寝室,已经是晚上9点了。­

  一夜无眠。­

  明第二天早上笑吟吟走进来,对我说:“欧阳锦今天早上打我手机,说跟我们俩在一起,还真长见识。以后有事情只要跟他说一声,他定会帮忙的!”­

  我也笑了起来,果然是一条好汉。­

  等宏翼他们下课回来,我们就要好好的商量一些事情。­

  11点半,人都到齐。我关上门。­

  17栋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206.我们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牵扯进来,也许是命运选择了我们吧!­

  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张照片、一盘磁带、一个小纸片。­

  “这是我和明在夏元家里发现的东西,夏元就是失踪的那个人!”我说。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到桌子上。­

  “好,现在我们来讨论第一个问题。”明接着说,“夏元会不会是杀害同寝室6个人的凶手呢!”­

  “我看不会,你想他为什么要杀那6个人呢?他们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呀!”志强首先表态。­

  “而且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怎么做得出来!”宏翼也接口。­

  “是不是他做的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他和另外6个人的感情不好。”我指了指照片,“第一张他和其他6个人站得很远,第二张根本就没有他。”­

  “恩,”明说,“我们假定他是凶手,他杀了人,失踪了这么久会出哪里呢?他没有和自己唯一的奶奶联系,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亲人,他会在哪里?”­

  “搞不好,他在那个乡下正逍遥着呢!”宏翼说,还眨了眨眼。­

  他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么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又什么解释呢?­

  “好,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说第二个问题。”明说,“一直纠缠着我们的幽灵会不会是夏元?”­

  从脚步声起的那天到现在,我有几次和他对峙,我始终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每次都被他的目光震慑,以前一直出现的皮鞋在昨天晚上也没有出现。在见过夏元的照片后,我也没有办法肯定他会不会是夏元。更何况,夏元也许没有死呢?­

  我疑惑了起来。­

  “说不定,是他们6个中的一个,因为冤死,所以找人复仇!在我们玩碟仙的那天,把他招来而没有送走!”宏翼严肃的样子说得每个人毛骨悚然。­

  如果是这样,事情不是变得更复杂了吗?­

  我看看明,他的眼神里同样充满了疑惑,显然他也把自己以前的推理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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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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