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
微风萧萧,烟雨蒙蒙。殇闭上双眼,无需看,无需想,竟满眼蔓延着舞的绰约身姿,舞深情款款的眼眸,柔情缱绻满溢于脑里,像胸口的刺青,深深烙在心上,难以忘怀,难以割舍。
记得那年,两人在桃树下许下诺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片片桃花围绕两人迎风飞舞,蝴蝶双双纠缠在身旁,双雁盘旋于碧空,一花一草一蝶一雁,甚至一汪清水,疑似为之祝福,相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丽会眷顾两人。舞依偎着殇,时间为之驻足,沉醉于这杯爱恋之酒中,陶醉于被幸福填满的画卷里。那时,我们都醉了,以为那是真的。
浮浮沉沉,沧海桑田,似水流年。是现实太残酷了,还是幻想太美好了?转瞬间,花已谢,蝶已散,雁已离,人已散,曲已尽。
那天,舞,倾国倾城,娇媚动人,虽被众人簇拥。但,远处远望的殇,早感应到舞的位置,感觉到舞的一颦一笑,甚至舞的一声叹息。华丽的花轿火红火红的,却那样冰冷,令舞生畏。与殇的白首不相离,与殇牵手采花的快乐,与殇深情凝视的幸福,与殇相依相偎的甜蜜,与殇的~~~~~~与殇的一幅幅画面如失去闸的洪水般不断在舞眼前上演,每一幕都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尖刀,无情地狠狠刺在舞的心上。疼痛感已扭曲了舞的容颜,想反抗,却无可奈何。柔弱的舞被硬塞进毫无温度的花轿里,伴着嘈杂的乐声,随着轿夫的脚步,渐渐淹没在人群里。
想要歇斯底里地呼喊,极度痛苦早已抽去了殇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痛彻心扉地大哭,无边际的疼痛早已抽干舞的最后一滴泪水。红尘万丈,情海深深,缘却薄如蝉翼,幸福易碎,快乐易逝。雨水打在衣襟,沁入皮肤,竟是这样冰凉;微风拂过脸庞,映入眼帘,竟有刺痛的感觉。索性褪去衣服,让冰凉的雨水布满全身;解掉头绳,任意由风吹拂。以此确定自己还活着。总有一个名字,不敢去触碰;总有一份记忆,不敢去揭开。只要静静地在这守候就好。
窗外,银月如瀑布泻下冰冷的光,照亮了寂静的皇宫,浸湿了立于窗前瘦弱的身影。万分思念,万分担忧,万分愁绪萦绕心间。竟,不知与何人诉说。眉头紧锁,直视远方,想要望眼欲穿,叹满眼尽是毫无温度的宫墙。丝丝烟雨,宛如一串串泪珠,被风吹的杂乱无章。舞忍不住,踏着疲惫的步伐,蹒跚地跑到院里,迎风起舞。伊人独舞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凌乱的发丝在风中缠绕,衣袂飘飘,闭着眼,思绪回到那晚,与殇在雨中共舞的那晚。还记得,那晚,月,并非今晚的残月;月光,并非今晚的冰冷;风的节奏,并非今晚的杂乱;雨的降落,并非今晚的悲伤。
风萧萧,雨蒙蒙:天籁之音。
琴声悠悠,舞姿楚楚:天作之合。
红尘浮梦,梦醒时空,寂寞相伴谁人了,何解愁容淡相悲,残歌断唱,单弦独奏,何以成殇。
那些幸福的时光,现在竟变得如此狠烈,每次忆起,便被无情地灼伤。但,心甘情愿被灼伤。
你侬我侬情自浓,追了,恋了:十年。最终,散了。如今,我就在这,依然守望着你,但,你人已不见。双人舞变单人舞。跳了十年的舞,竟不知该如何跳了。戏中人断肠 梦中暗思量。梦醒了,情难断。
有时,旦夕之间,花尽落,人尽散,青丝成白雪。路口,殇,青丝成白发;宫庭院中,舞,青丝成白发。雨打丝丝银雪,凉在心里,这冰凉之感不断往下沉,越往下沉越凉。
杨柳岸,晓风残月。 一腔思念无处话凄凉,唯有重回到那间小屋,闻着空中微弱飘荡的熟悉的气息,抚摸着那些温存的记忆,心,才会落。蓦然回首,猛然发现案上的一纸信条: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殇,舞要演绎《孔雀东南飞》,于今夜子时。今生缘未断,黄泉下再续。
花谢花飞飞满天,缘起缘灭情依然。子时,月光洒下大地,洒满一片哀伤,笼罩着河岸边银发男子孤单的身影,包围着榕树下银发女子瘦弱的身影。
“舞,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今夜,我将是你的新娘。”
子时,殇,满脸笑容纵身一跃,投到深河里,波光潋滟,再不见男子的身影。
子时,舞,笑靥如花踮起脚尖,自挂东南枝,风姿摇曳,再不见女子的舞姿。
夜空,一轮残月;皇宫,一片寂静;河边,一汪悲伤。
写完了,心却空了。不知是文字没了,还是殇舞陨落了?从大学时就喜欢《伊人红妆》这首歌,总觉得这首歌应该有个故事,且是凄美的爱情故事,今天总算经自己之拙手,为这首歌曲添上一段故事了,也算圆了一个梦想。因此,算起来,还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