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生活是梦和理想的拼图,支离破碎过后,还会是一条拼闯后的血路。 男孩小的时候过得有点坎坷,人们总能记住三岁时开始的经历,虽然短暂浅薄,但记住的总会是美好的。但要让男孩想起来那时候的事,他能低着头嘀咕半天,没了声音后,只有泪珠落地后的粉碎。
在男孩的记忆里,他记得最多最深的,应该是待的最久的那间白色房间,因为某些撞击,男孩的右臂被打上了厚重的石膏,闻到的也只有分不清浓度的医用酒精味道,男孩抬不起手臂,或者是根本就不敢抬,害怕会再次没了知觉,害怕再也不能使用右手,害怕以后的每天都会给嘲笑,害怕害怕着...他不自觉的哭了,哭了有多久,没有人知道。这两个月来都是他一个人在这间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来看望过,包括家人,他想了想,也终于哭得更大声了。
半年后,男孩出院了,幸运的是,他的右臂也没事,这天即使下着雨,他也很开心,不停的用手抓住雨水,他笑着说,原来这是被雨淋的感觉。父母却拼命的把他拉走,直往车里塞。
“你赶紧给我回家写作业”
“再让我多玩会”
“明天回学校玩去”
一听到“学校”这个词,男孩很怕,怕再见到那些面孔,怕再次从那个滑梯上摔下来,怕再次得到所有人对他的冷漠。他祈求着父母不要带他回去,可是又能阻止了什么,父母想让他别再落后那么多,男孩只想不再去触碰那个伤痕,身上的,或者是心里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每个人再次见到男孩时都很惊讶,也很怕,总觉得男孩会不会精神上还没好,会来报复他们。但对于男孩来说,更需要的是有人能陪他说说话,而不是躲避他。
人们总是很怕他,男孩变得很怕人。他只能抱着一本本的笔记本,不停的在里面写写画画,写出每天的心情故事,画出一个个愿意陪他玩的小人。一直坚持到了十七八岁,枕边的本子比故事汇还要多,冷讽嘲笑总是会有,但是男孩还是在坚持着。 总有人告诉他: 你再怎么努力,生活还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趋势,梦想上是,感情上也是。
重回校园的第一天起,男孩就会自觉的拿着剩下的玩具走到角落里,自己扮演怪兽,幻想着一幕幕手上的超人打败自己的场景,双手拖着超人飞走的时候,自己笑到合不拢嘴。说着,嘿,你又赢了。然后抱着被子不放睡到上课铃响。
等到幼稚园大班毕业,升入了小学。爸妈跟隔壁家的一样给他报上了大大小小的补习班,每次放学铃一响,你总会看到一个男孩,咬着三明治,背起书包直往外跑,想叫住他玩玩木头人,他只是笑的很灿烂说,补习班的老师在通缉我,跟烈阳一个样。可能是因为本身就没有学习天赋,谅男孩再怎么睡得少,再怎么写得多,再怎么哭得惨,在毕业的那天,他还是没有获得奖学金,还有女孩的不离去。
因为曾经全力以赴后伤痕累累,所以一切时候都变得小心翼翼。男孩在16岁的时候幸运了整整两个月,女孩一直愿意陪在他的身边,对于男孩给的惊喜都很开心,那时候的他们俩都计划好了以后走到一起时的美好,不管是在图书馆、还是在操场上他们总能依偎在一起,从夜晚聊到天明。但时间久了,所有的感情都失去了保质,当初的美好计划都变成了泡影,我们之间像是隔了层阂,各自窒息到迷失了方向。男孩不再敢去多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情,即使哽到嗓子眼的话,也会狠狠的咽下去,换来的又是一份份冷漠,他更怕了,也更不好说了,慢慢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再差或是再好,全世界里总有那份留给他的冷漠。
时光匆匆,男孩努力着也迎来了大学的生活,他带着持续了16年的害怕恐惧,听着不断续的林俊杰的歌,这也算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精神支撑了,来到了同样陌尘让人怕的环境里。男孩选了自己一直都爱的文学社,如今他枕边的个人故事集堆得比教科书还高,他不愿意让人去触碰这些他心里的世界,一是怕自己的故事还无法让人接受,二是他自己对这个世界早就麻木无感了,这些故事是自己的抒发,是自己对世间常情的看法。
他说,如果要让我割舍文学和音乐,他就真的没了存活的动力了。
还好的是,大学里的一切都跟过去的学习生活很不同,自由了几分,让人放松了几分,男孩慢慢的也放下了一些心理负担,跟每个他或她都有了几句交流,还好的是,他没有结巴,他们没有嫌弃。男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慢慢的他愿意主动的去诉说一些事,虽然不是掏心掏肺的事情,但他获得的都是一张一张发自内心的笑,一弧一弧的弯,满是包容的轨迹。
他说,因为我体验过孤单,所以我不想让你难受。生活那么黑暗,还有冒险的梦,让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