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荐:母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她的爱能让孩子遭遇到一切坎坷化为乌有。母爱的地位在每个人心里是不可取代的,因为母爱永远使我们心灵的港湾,是我们永远的依靠。
在他们眼中,我们永远是孩子,不管是10岁,还是100岁。因此,我们太过于放纵自己,我们到处玩耍,不愿意回家;我们做错很多事,却能及时获得谅解。于是,我们发出一声感叹:做孩子真好!父母的爱总是不图回报,不计代价,从不退让。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他们不再风华正茂了,是他们一夕忽老还是我们从前没有注意到?不要等到伤害了他们才懂得后悔,不要等到失去了他们才懂得尽孝。别让他们等待,要知道,最沉最痛的一句话是子欲孝而亲不在!因此,我们要在有时间的时候,常回家看看,不要等到分身乏术之时才后悔自己的疏忽。
修洁刚刚上五年级,和同龄的孩子所不同的是,在她的脸上你看不到孩子的天真烂漫,看到的只是一丝忧郁。很多人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了童真,失去了快乐。
修洁的家庭在同学中算是富裕的,修洁常常是一身名牌,一日三餐都会有肉。但优越的物质条件并不能让修洁快乐起来。原来,修洁的父母感情不和,经常在家里吵架。在修洁的记忆里,仿佛就没看见父母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天,更不用说那些夫妻间应有的甜蜜了。修洁渴望父母带着自己去看一场电影,或者是去参加学校组织的亲子活动,但是,她的这些小小愿望始终都没有获得满足。
不谙世事的修洁,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很多时候,她都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她就像一个夹心饼干一样,夹在父母中间。在修洁的印象里,除了吵架的时候父母会说话,其他的时候他们都很沉默。每天下班,母亲做饭,父亲要么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就是很晚回来。饭好了以后,母亲都是让修洁去喊父亲吃饭,在饭桌上,父亲不会给母亲夹菜,而母亲也不会给父亲盛汤。他们就那样不咸不淡地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这让小修洁丝毫感觉不到家的温暖。
父母几乎每天都会吵架,修洁是支持父亲的。因为,在她印象里,那些矛盾往往都是由母亲挑起,然后母亲会对父亲狂轰滥炸,她是那样的强势,大声数落着父亲。虽然修洁不知道是非曲直,但是总会看见父亲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偶尔接几句话茬,并不和母亲较真。于是,她的天平偏向了父亲,她讨厌母亲教训人的样子,父亲看上去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她很心疼父亲。
修洁之所以支持父亲,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母亲每次教训完父亲都会泪眼婆娑地走出房门。这让修洁更加难以接受:明明母亲是胜利者,还要装出一副被父亲欺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把母亲数落了一顿呢。因此,当语文老师在课堂上提起“恶人先告状”这句俗语的时候,修洁竟然不由得想起母亲,她是把骂完父亲自己还觉得委屈的母亲划分到恶人的行列中了。
因此,修洁和父亲的关系很好,或许是天生就有恋父情结了。每天放了学,她都会往父亲的怀里钻,而对母亲却十分冷淡。常常是几天都说不了一句话,除非是母亲和她交谈。修洁也感觉自己不对劲,怎么看到母亲就那样恼火呢?
修洁实在不愿意继续看见母亲数落可怜的父亲。在她眼里父亲很好,总会给她买回各种东西,会满足她的各种要求。而母亲似乎有点古怪,总让人感觉很压抑。
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小学毕业后,修洁向家里提出要住校。修洁的学校离家有一段距离,需要走很长时间,修洁一来觉得主要是方便一些,另外,她一刻也不想看到母亲发飙的样子。
因此,修洁开始了她的初中生活。学校的制度是每个星期都可以回一次家。每个周末,父亲都会及时出现在校门口。下课铃一响,修洁就会像一只出笼子的小鸟一样,以最快的速度飞到父亲的面前。父亲会捏捏修洁的小脸蛋,牵着她一起回家。
那一个周末,令修洁感觉惊奇的是父母一起来接她回家了。一家人走在街上,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他们任由修洁挑选喜欢的衣服、食品等,修洁高兴极了,好像好久没有出现这样和谐的画面了。修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周末,父母居然客气起来,竟然没有吵架。修洁天真地认为他们以后都不会再吵架了,他们和好了。
孩子的想法就是那么简单,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修洁怎么都接受不了。第二天早上,父亲就不见了。修洁到处找都找不到父亲的人影。自从修洁上了初中,由于每周在家待的时间实际上只有一天多,所以,父亲周日哪里都不去,会陪修洁到处玩,晚饭后再把修洁送回学校。修洁深信,父亲不会不说一声就走掉的。肯定是母亲把父亲赶走的。
于是,修洁去质问母亲。母亲竟然低着头不敢看修洁的眼睛,目光闪闪烁烁,说话也吞吞吐吐,很久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她只是说父亲这个人很好,有很多的优点。在说这些的时候,母亲的眼神幽幽的。修洁很生气,“哼,天天找爸爸的碴儿,现在爸爸被赶走了,才想起爸爸的好来,我恨你!”修洁控制不住对母亲吼道。
母亲呆呆地立在那里,沉默着,也不向修洁辩解什么,修洁看了母亲一眼,气鼓鼓地转身跑了。
或许是父亲的消失对于修洁的打击未免太过沉重,修洁在很长时间都封闭着自己,并不和母亲说话。她变得越发叛逆,学习成绩也开始下滑。她逃课、打架,这令所有的人都无法理解,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表现。修洁还会离家出走,每次都让母亲找好久,找到以后修洁也不愿意立刻和母亲一起回家。母亲问修洁到底想干什么,修洁总是瞪着圆圆的眼睛,说是要去找父亲。母亲听完就沉默了,眼神里不知道藏了什么,而修洁也并不去理会,甚至有些快意。
年少的修洁染上了偷东西的恶习,常常偷了母亲的钱,然后溜出去。有一天被母亲察觉了,母亲再也控制不住了,拿起棍子对着修洁就是一顿打。修洁却直直地站在那里,不躲闪,也不皱眉,更不喊叫。她抬着头,挺着胸,活像一个英勇的战士。母亲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这场对峙中“战败”了。她哭了,边哭边对着修洁叫嚷:“求求你了,怎么不喊疼,只要你喊叫,我就不打了。”修洁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喊也不叫。
母亲无力地瘫在地上,哭得不知所措。哭了一阵,母亲说道:“我原本以为,只要好好照顾你,身在单亲家庭的你就可以健康的成长。没想到,我为了解脱我自己,却还是伤害了你。
修洁一脸的木讷,像是没有听懂一样,也不去问,而是径直跑进了房间。修洁很想念父亲,她捧起了父亲的照片,泪眼婆娑地喊着:“爸爸。”
后来,母亲走进了修洁的屋子,抱着她,为她清理伤口。修洁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感觉到有一些温温的液体拍打在修洁的身上,那是母亲的眼泪。
修洁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打在儿身,疼在娘心。”修洁思索着,想不起是谁说的,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这句话,修洁哭了。
那天晚上,母亲一直照顾着修洁,每隔几个小时就给她清理伤口。母亲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修洁最爱吃的。她带着微笑和修洁坐在桌旁,并不断地给修洁夹菜盛汤。吃完饭,母亲把修洁送回房间,自己却坐在床上发呆。等到修洁醒来的时候,母亲已经趴在床头睡着了。修洁从没那么仔细地打量母亲,母亲睡得很安详,青丝早已变成白发。
突然,修洁觉得自己不应该惹母亲伤心。
然而,修洁这个年龄的孩子是最叛逆的。她不懂得母爱是多么的伟大,也不会有回报母亲的想法。那些好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修洁的懊悔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早上,修洁依然把母亲当空气。母亲做了一桌子的早餐,修洁却连看也没看就提着包走了出去。
修洁的成绩自从下滑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提高。修洁认为自己不是上学的料,而母亲却不那么认为。她不停地给修洁换家教。家里的条件并不宽裕,母亲一个人身兼数职,白天上班,到了晚上做手工艺品,就是把一些小珠子穿到一起,每穿500个才赚取5毛钱。每个夜晚,母亲都会在灯下埋头苦干。渐渐地手指起了趼子,然后是趼子破了,血水流得到处都是……然而,母亲依然坚持着。母亲专请名校的大学生,她相信他们的教学方法。
高考的时候,修洁考上了一个三流的学校,毕业的时候,修洁与母亲又有了新的矛盾。修洁想要和男朋友一起到南方工作。不知道是舍不得还是另有原因,母亲死活不同意。她们谈话,争吵,再谈话,再争吵。当母亲问修洁为什么要那样做的时候。修洁不顾母亲的感受,说道:“我一直都没有爸爸,所以我找了一个长得像爸爸的男人做我的男朋友,难道不可以吗?”母亲沉默了,再没有和修洁争辩。其实,修洁说的只是一部分原因,修洁和父亲早在几年前就有了联系,父亲就在南方,修洁是要去找自己的父亲。
走的那天,母亲再次挽留修洁,修洁却一副铁了心的样子。最后,母亲生气了,对着背影喊着:“你走,走了就别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不要也罢!”修洁有点惊讶,但是依然没有犹豫,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了母亲,修洁却发现自己是爱着母亲的,只不过因为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使她忽略了这份浓浓的亲情。修洁开始思念母亲,回忆母亲对自己的好。
每当过节的时候,修洁就觉得越发伤感。没有母亲的异乡之夜是十分难熬的。不知多少次,她躲在被子里哭泣。于是,她开始给母亲打电话。修洁变得十分平静,不再那样急躁。
在南方,修洁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父亲。修洁迈进了父亲的屋子,在他家里,有一个女人,和母亲的年龄差不多。还有一个孩子,大概**岁,喊修洁姐姐。弟弟长得很像父亲,修洁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弟弟八岁了,那么说,父亲在离开母亲时就已经有了弟弟。原来,是父亲对不起母亲……
修洁的心中不断地翻腾着,她隐隐约约地明白了母亲为什么那么强势,父亲为什么都不还嘴,母亲为什么在吵赢了的时候还要无助地哭泣……然而,事情毕竟已经过了那么久,修洁已经成熟了,不再是那个胡乱叫嚷的小女孩了。对于父亲她不想再苛责了,只是,她替母亲抱不平。同时更加懊悔自己这么多年对母亲的冷淡。母亲被父亲背叛了,选择了离婚,失去了丈夫是痛苦的,还要整天面对着一个成天喊着要父亲的女儿,修洁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母亲。
看着修洁复杂的表情,父亲说道:“是在怪我吗?”修洁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想了想,笑着说:“没事,不会的。”修洁显得很平静。
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修洁懂得。然而一想起家中孤独寂寞的母亲,修洁忍不住泪如雨下。
父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洁?”
修洁擦了擦泪水,说道:“没什么,见到您高兴的!”
见了父亲之后,修洁决定回老家去探望母亲。经过几十个小时的旅程,修洁重新站在了母亲的面前。
当修洁踏进家门的时候,看见了床上的母亲。母亲坐在沙发上缝一件背心,那是修洁小时候穿过的。修洁喊了一声妈,母亲呆住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母亲的手指被针戳破了,只见她含在嘴里,迅速钻进了卧室。修洁喊着,母亲却没有回头。透过玻璃,修洁看到母亲在颤抖,不知是生气还是激动。
修洁想起了年少时读过的一篇文章。猫头鹰是吃母亲的肉的。母亲养育了它,竭尽全力奉献自己,连自己的血肉也毫不保留。修洁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猫头鹰,吞噬着母亲的血肉,伤透了母亲的心。修洁冲进了卧室,跪倒在母亲面前。
母亲赶忙把修洁扶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傻孩子,我刚才那是高兴的……”
修洁和母亲坐在一起,那份深藏多年的母女情就这样被唤醒了。修洁小心翼翼地提到了父亲,没想到,母亲却没有半点激动,似乎修洁提到的不是那个曾经背叛了她的男人。母亲问道:“你见到他们了吧,他们过得好吗?”母亲的语气很温和。
“是,我见到了,见到了他的妻子,见到了他的孩子……”修洁却有点激动了,说话有些颤抖。
“嗯,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想不到你们还能够团聚。回去见了他们替我问声好。”
“这些年您怎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让我一直误会您?”修洁终于抑制不住了。
母亲微微一笑:“我们已经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还要将隐晦的真相压在你幼小的心灵里呢?”
修洁明白了,原来,母亲是不想让女儿卷入自己的悲伤中,不希望修洁在怨恨中度过自己的童年。为此,母亲宁愿被误解。想到这里,修洁难过极了,懊悔极了。二十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和母亲这样近距离地说话,这也是修洁第一次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