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琳遵循师命下山回到家中,依然是每日打坐修行。其间在打坐之时常听到师傅的呼唤,便形神分离,随师傅出游。
这一日,慧琳正在打坐之时,忽听耳畔又有师傅的声音:“徒儿随为师神驰去吧。”慧琳听到师傅召唤,遂神魂离体,而肉身依然打坐于原处,其家人并不知晓。
慧琳随师傅游历了数处名山大川,接受天地之灵气,又觉道业大进。
游历后,师傅带着慧琳返回观中,正值子时。
师傅对慧琳言道:“徒儿道业已近圆满,只是有一事却有些为难徒儿,不过,为了修行也只能如此。”
慧琳不明白师傅之意,就问道:“师傅何出此言?”
师傅叹了一口气,说道:“徒儿乃天生的修道之才,只是容貌过于清秀,需换一副面孔,方可免去诸多麻烦、是非。”
慧琳还是不明白师傅之意,便又道:“徒儿愚钝,请师傅明示。”
“徒儿天生丽质,你年幼时尚且不太明显,而如今你已近碧玉年华,早已出落得秀美无比,只是你终日练功修行,自己不察觉罢了。”师傅说着,取出一面铜鉴递与慧琳:“徒儿仔细瞧瞧便知。”
慧琳接过铜鉴一照,但见自己的容貌确实美若天仙,虽然身着道服,依然难以掩饰奇秀。
师傅又叹道:“自古以来,有无数清丽秀媚的道姑,受其容貌所累,最终难以道业圆满。以徒儿如此美貌,即使自己不思凡间之事,而那些喜拈花惹草、心灵龌龊的男子,亦会被你的容貌吸引得趋之若鹜,以致纠缠不休,使徒儿平添许多烦恼,于修行道业不利。为师也是念在确保徒儿能潜心修道,才有了徒儿换一副面孔之说。此即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意也。”
师傅讲到此处,慧琳方才明白。
“此刻徒儿的肉身已然不在了,你须在卯时未到之前找到一具新尸依附,现在尚有半个多时辰。待你找到肉身之后,为师还要告知你真实的身世以及你家中近日的变故。你即刻去吧。”师傅催促道。
慧琳虽然尚有诸多疑问,但时间紧迫已顾不上多问,便飘然出了道观,专找有办丧事的村落寻找新尸。
她先看到一家正在办丧事的人家,只可惜死者是一位老翁,不适合依附;次又看到一家,停着的灵却是一位老妪,仍不适合依附。
她正在急匆匆地寻找之时,忽然,师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徒儿,寻找新尸不必专找人的,兽类、禽类亦可。剩余的时辰不多,徒儿速往山中寻找。”
慧琳转而飘往山中,就看见一只白狐匍匐在草丛之中,她叹道:“难道这是天意?自己将永为狐形?也罢,就依附了吧。”
慧琳依附在白狐的躯壳之中,适好寅时刚过。
慧琳换了身形之后,一时不知所措,就蹲在原地暗自伤神。正在此刻,师傅寻找了过来。见到了师傅,慧琳仅叫了一声“师傅”,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她的躯壳瞬间竟然成了狐,如此巨变,的确令她难以承受。
师傅看着慧琳,也不由得热泪盈眶:“可怜的徒儿啊,为了修行得道,竟然舍去了花容月貌,换得一副白狐的面孔。”
此语令慧琳更加伤心。
接着,师傅又宽慰慧琳道:“不过,对于修道之人,躯壳是何等模样,其实并无大碍,当年汉八仙之首的李玄,不就是失去了自己的肉身,而依附在了一个跛脚乞丐的身上吗?他最终被太上老君点化成仙了。故而有云:凡事有所失,必有所得。”
师傅的慰藉使慧琳的胸臆缓和起来。
随后,师傅又道:“待徒儿再修炼经年之后,你的功力、定力均已臻化境,不为凡间俗事所扰乱,自会恢复原来的容貌,而届时徒儿便离成仙不远了。”
听着师傅说到这里,慧琳方才止住了哽咽。
随后,师傅又对慧琳讲述了她的真实身份。
师傅所讲的身世,犹如晴天霹雳,把个慧琳惊得目瞪口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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